上班要提前半小時到!
休息室裡衆人的內心頓時一片嗚呼哀哉。
醫護工作加班是難免的,但是硬性規定提前半小時上班。這有點太那個了。
衆人心裡都有些怨言,有些人心裡已經罵娘了。
但是也沒有人敢提出反對意見的。這個大黑臉可是中心醫院的老資格了。十年副高,多年的泌尿科副主任經歷,就是江建成,平日裡也得給他點面子。
這四組一衆小年輕,哪個他對手。
房主任看衆人對自己的安排沒有意見,繼續道:“還有一點,就是四組的重大手術,必須及時向我通報。實習生上臺的數量也要嚴格控制!”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特別地落在了週一生的身上。衆人都知道,房主任這話是說給週一生聽的。
要說這房主任和週一生也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他一個堂堂主任,完全沒有必要搭理一個實習生。兩個人從級別上,完全是不對等的,夠不上什麼利益衝突。
之所以房主任一再刁難週一生,皆是因爲房主任這大黑臉的性格所致。
在他的眼中,醫生就應該老老實實,按部就班,努力提升業務水平,靠真才實學晉升。旁門左道是不可取的。
週一生卻恰恰正好相反。一個進醫院兩年不足的實習生,卻當上了主刀,還成了最要的小組副組長,這裡面問題大的很。
因爲他沒有見過週一生的本領,潛意思裡認爲,週一生一定和程院長有着某種利益關係。
這種情況,是房主任最爲討厭的。
程院長是院領導,也是老資格。房主任也不太想當面和他起什麼衝突。
但是以他的脾氣,遇到這事,尤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不能全忍了。
程院長他不好說什麼,週一生就不同了。他就是要讓週一生知道,即便你有背景後臺,在我手下,也沒有那麼好囂張的。
房主任的話很硬,很衝。
衆人都沉默不語。週一生也沒有說話。
週一生到不是怕了。
現在可以用一句話形容週一生的狀態。那就是人的本是越大,反而是脾氣越小了。
白明明的心揪卻得很,他生怕週一生和房主任吵起來。週一生現在可是他的大腿,帶頭大哥。自己買房的重任,可都指望着週一生的提攜。何況,照顧好週一生,也是程院長委託給自己的重任。
見沒人說話,氣氛有點僵硬。他連忙打着圓場道:“房主任,您說得我們都記得了。我們都知道第四組您是組長,我們都是您的兵,雖然您比較忙,不能天天在,但是我們急診中心有什麼情況,我們會馬上向您彙報的。”
“嗯!”房主任滿意地點了點頭,“準備準備,馬上交班了,不要耽誤工作!”
正當衆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
一個高挑的身影急急地衝進了急診中心。
衆人都是一愣,難道還有人遲到嗎?
衆人定睛一看,來的正是實習生展依依。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盯着展依依,她心中一顫。
“不……好意思,來晚了!”
房主任的黑臉又拉了下來……
接班後。李威威和劉婧坐診。
週一生和白明明,還有蘇權、展依依例行查病房。幾人一邊走一邊說着話。
展依依的聲音有點帶着哭腔,“師兄,怎麼辦啊,我看我這實習是完蛋了,本來我還想要留在急診中心呢,跟着你們,這下看來,我連中心醫院可能都沒戲了。”
週一生還沒有說話,白明明搶先安慰道:“沒事兒,不就是遲到一次嗎?誰還沒有遲到的經歷!”
蘇權搖了搖頭,“哎,這得看是誰在主事兒,如果是江主任,那估計就是訓兩句的事情,但是給這個大黑臉撞到,十分的兇險。而且你還撞到槍口上了。剛剛他才訓了你周師兄。”
展依依一聽,更慌了,“什麼!周師兄也遲到被他訓了?”
白明明立刻維護週一生道:“小周醫生可沒有遲到,還差了五分鐘。”
展依依已經開始要掉眼淚了,“那我更沒戲了,師兄沒遲到都被訓了,我可是確實遲到了。”
“哎!”蘇權一聲嘆息。
蘇權的嘆息不僅僅是爲了展依依發出的,也是爲了自己。
熬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有點混出頭了,本想着跟着週一生一起瘋狂刷經驗的。
突然來了個遊戲管理員說,現在禁止組隊!
這讓蘇權好生鬱悶!
半天沒有說話的週一生說話了,“據我這一陣子觀察看,這房主任就是一個大黑臉,人比較嚴格。你也礙不着他什麼,以後你多注意點兒,到時候留不留院,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急診中心還不是有江主任嗎?江主任上面還有程院長呢!只要你實習成績好,留院還是很有可能的。”
“對對!小周醫生說得對啊!你不知道,江主任和程院長對我們小周醫生可好了。到時候讓你這個師兄替你美言幾句,大黑臉說壞話也沒有用!”白明明安慰展依依之餘,又把週一生捧了一把。
白明明的安慰起到了作用,展依依這才破涕爲笑。
看到美女笑了,白明明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他咧嘴道:“你一定得留下來,你要是能留下來,我們急診中心的平均身高都上來了。”
撲哧!
展依依忍不住笑出了聲。
四人有說有笑。
早上的不悅已經煙消雲散。
正當四人走在回急診中心的路上。一個急診中心的小護士急匆匆地朝着四人奔來。
哎!急診中心的人做什麼都火急火燎的。
小護士看見四人,立刻喊道:“周醫生,急診中心來了一個你的親戚。也不說看什麼病,非要等你來了纔看病!”
週一生一臉的茫然。
我的親戚?
莫不是老爹和爺爺來醫院了?
不會啊,按照老爹的性格,他要是來醫院了,一定拿着喇叭喊:“我是週一生的爸爸,我兒子可是這裡的醫生!還是很還厲害的醫生!”
不是這爺倆,在秦中,週一生也沒有什麼親戚。
會是誰呢?
週一生帶着滿肚子的困惑,快步走向了急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