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翔步入御書房,看到書案前做着一箇中年男子,身着黃袍,頭戴黃冠,正在靜靜的看着奏摺,眼神隨着翻閱奏摺的紙張偶有變化。男子旁邊還站着一個老太監,兩鬢的頭髮已經花白。
孫翔走到書案前按照電視裡學來的禮儀躬身道:“臣順慶參加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哐當”孫翔瞥眼一看,那個老太監碰到了旁邊的一個青瓷花瓶,摔倒在地打的粉碎。
“哎...看來這個小王爺還不是一般的魔王啊,不知道這個老太監受過什麼‘酷刑’啊。”
“皇...皇上,奴家剛纔是不是聽錯了,王爺竟然向您請安了。”
這時,一直在看奏摺的明慶帝放下了奏本,兩眼緊緊的盯着孫翔。
“平身吧”
“謝皇上”
“看來傳言是真的了,是不是啊劉公公?”
“啓奏萬歲,老奴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小王爺確實變了一個人似的。”
孫翔心道:“看來沒有不透風的牆啊,啊,一定是那個王太醫,肯定把我得病的事情說出去了,這個老混蛋,奶奶的,這下不好矇混過關了。”
“順慶啊,聽說你患了一種怪病,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是真的?”
“恩?”孫翔想了想不對,自己失憶的事情王太醫可不知道,那時候他已經是暈過去了,難道是自己府上的人泄露了消息?
“稟萬歲,確有此事。”
“哦?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孫翔此刻不敢隱瞞:“確實都不記得了。”
“大膽!!”明慶帝猛的一拍桌子,把孫翔嚇了個不清。
“順慶啊順慶,朕念在你我乃是親生兄弟的份上,一直對你有所包容,以往你做的些許醜事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你竟然敢裝病來欺瞞朕,難道你就不怕朕判你個欺君之罪嗎?”
孫翔被這一嚇着實亂了陣腳,忙俯首到:“皇上息怒,順慶確實患病,如今雖無大礙,但從前的事情確實都記不起來了,並無欺瞞之意,請皇上明鑑那。”
明慶帝眯起了眼睛,“果真如此?”
“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好!朕念你年少不懂事,權且饒了你這回。”
孫翔擦了擦頭上的汗珠,“謝主隆恩”
“不過.....”
孫翔頭上的汗珠又開始往外冒了“我考,還要幹什麼啊,老子以前向誰這麼低聲下氣過?你這老頭也太得寸進尺了吧?”想歸想,孫翔不敢胡亂說話,靜等老頭子的下文。
“不過嘛,你從前頑皮搗蛋做過的壞事太多,朕罰你一年之內不許出府門!”
“多謝皇上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明慶帝又看了看孫翔,然後拿起一本奏摺道:“好了,下去吧,記得朕對你的懲罰,以後不可再胡作非爲,不然懲罰將更加嚴厲!”
“遵旨”
孫翔趕緊麻利的跑了出去。
看着孫翔跑了出去,劉公公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來。
“皇上,您這招真高啊,生生把小王爺給嚇住了。”
“恩,看來順慶是真的得了那個什麼怪病,不然的話我罰他一年不能出門他非上來把我的鬍子抓光不可。不過看他今天的表現來看,這倒不是一件壞事,今天從他進門開始我就開始觀察了,現在他身上好像已經沒有孩子氣了,倒是有點大人樣了。”
“皇上,不知道您有沒有注意觀察小王爺的眼睛。”
“恩,你眼光也不差嘛,那不是個小孩子該有的眼神。看來我們的小順慶終於開始長大了。”
“是啊皇上,這可是老天爺開眼了啊,王爺開竅過不了幾年就能幫您分擔了。”
“我這次讓他不出府一年也是想讓他好好學習學習,畢竟身爲一個王爺連字都不認幾個成何體統!劉公公,你馬上去給順慶找個老師,要最好的!這樣我也好對先皇有個交代,沒有辜負先皇的遺言。”
“可是,雖然小王爺現在轉性了,不過他可是名聲在外啊。朝廷但凡好的老師估計都不會去。”
“哎,這個皇弟可叫我頭痛死了。”明慶帝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皇上,奴家有個想法,要不把那個誰弄去?”
“你說他?不行不行,他這個人雖然有真才實學,可惜爲人太過剛正,不夠圓滑,不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萬一把順慶教成他那樣,那還不如以前呢。”
“皇上不必擔心,小王爺就一年時間,能學多少東西?到時候大家都知道小王爺轉性了,再給王爺換個老師就好了。”
“恩,說的也是。對了,順慶那小子跑出去不會迷路吧,太后那邊他還沒去呢。”
“萬歲爺放心,我早就派人在外面等着小王爺呢。”
“好,劉公公擬旨”
“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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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翔跑出了御書房,門外一個太監正等着他。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見過太后,詢問了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孫翔在明慶帝那裡受過一次驚嚇了,着實注意了許多,令太后大喜過望,認爲我兒終於長大懂事了。中午和太后一起用過飯後,孫翔藉口府上事情繁雜,需要親自回去主持,太后還以爲自己兒子長大了,懂得管理府上事情了,也不強留,只囑咐常回宮探望,就讓孫翔回去了。
孫翔走出宮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看着門口的趙子江和他的親兵依然和自己進去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依然筆直的站在兩旁,孫翔眼前一亮:“果然治軍有方啊。”
趙子江看到孫翔出來,上前抱拳道:“王爺是否回府?”
“有勞趙將軍。”
到達府門後,孫翔下轎,趙子江完成任務就要策馬回走,孫翔喊道:“趙將軍請留步。”
“王爺有何吩咐?”
“敢問趙將軍現司何職?”
趙子江臉上閃過一絲陰霾:“現司禁軍教頭。”
“趙將軍臉上疤痕何時所留?”
趙子江頓時顯得意氣風發,剛纔好像一尊雕像般冷酷,提起這道傷疤頓時像換了個人一般:“五年前北疆戰場蒙古大將蘇赫巴魯所留,不過當年那一戰他也被我斬首。”
孫翔本來想問他爲何將軍沒有繼續在北疆殺敵而到京城做禁軍教頭,不過想了想沒有說出口。
“趙將軍可是趙子龍將軍後代?”
趙子江臉上閃過一絲差異,“王爺明鑑,末將先祖正是當年蜀國五虎上將常山趙子龍。”
“實不相瞞趙將軍,今日我進宮皇上罰我一年之內不得出府,小王對於戰場上的事情頗有些興趣,不知以後趙將軍能否經常到府內一敘?”
趙子江實在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無能小王爺,混世小魔王今天竟然和自己說了這麼多話,而且竟然出口成章,並不是傳說中的不認識字啊。
“王爺有命,末將自當遵從,只是不可耽擱平時軍務。”
“哈哈,這個我曉得,曉得。”
“如此,末將告退。”
“趙將軍慢走,不送。”
看着趙子江遠去,孫翔的心沉了下來。
“沒想到這個吳朝也不是什麼太平盛世,五年前的戰爭,等以後有機會要好好和這個趙子江瞭解下。我可不想自己這麼年輕就做個亡國王爺。”
孫翔回府發現王管家已經把馬帶回來了,一匹紅色大馬,孫翔不懂馬,問道:“這馬好不好?”
“稟王爺,這匹馬乃是蒙古商人販來中原的戰馬,京城的馬廄我都去看過了,就這匹最好,他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紅魔。”
“哇靠!!!這名字拉風,我喜歡,就這麼定了,還有馬師不用找了,我剛纔找了個,而且經驗豐富,分文不取。”
“王爺果真是天資聰穎,經商奇才,曠世...”
“好了好了,馬屁不要再拍了,我要你給我找的書房老師怎麼樣了?”
王管家的臉上有些難堪:“王爺,我已經說破了嘴皮子了,而且酬勞也漲了好幾倍,怎奈人家一聽說要給王爺您做老師,全部都找了藉口,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
“好了好了,沒有就沒有,大不了小王我自己學,自己看。對了老王,今天去面聖那個老,哦,是皇上罰我一年不能出府,以後有什麼事就靠你張羅了。”
“啊?王爺,那您受的了?您一天不出府可都要發飆的啊?”
“這有什麼?不出去就不出去,清淨,小王我好吃好喝的出去幹嘛去?不過我想想,總不出去可沒什麼意思,我要找點娛樂活動。嗯,有了,老王你跟我來。”
孫翔領着老王進了書房,拿起毛筆來在紙上畫了很長時間,(沒辦法,誰叫孫大師不會用毛筆呢)然後把那幾張紙丟給了老王。
“我要做幾個這種東西,你馬上去找京城最好的鐵匠、木匠,皮匠來。”
王總管看着紙上亂七八糟的鬼畫符道:“王爺,您這是要做什麼東西啊?”
“別問了,說了你也不知道。趕緊辦就是了。”
“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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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獄,鐵老頭正在和一個新來的獄卒交代有關事宜。
“我和你說,這刑部大牢進來的都是能人,平時要對他們好點,稍微有點油水就行,別太苛刻。”
“啥能人,俺纔不信,能人能進來坐牢?”
“嗨,你小子,我老鐵在這裡幹了三十年,出出進進的人不知道看了多少,有的人昨天還很風光,今天就能進死牢等死。有的人進來的時候是個百姓,出去的時候就能到二品大官的人比比皆是。”
“那是爲啥?牢裡不都是壞人嗎?”
鐵牢頭拿煙鍋子敲了敲獄卒的頭,“小子,我告訴你,天底下好人最多的地方,就是牢房。你還別不信,你看看離咱們最近的那個,對,就那個書生模樣的,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
“聖旨到~~~~~~~~~~~”
鐵牢頭還想繼續賣弄自己的“獄學”,聽到這聲趕緊就拉着新來的獄卒跪下了。
此刻,從牢房的大門進來一個太監,手拿聖旨走到那個關着書生的牢房門前,“聖旨到,盧玉良接旨”
“臣盧玉良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罪臣盧玉良無視朝綱,頂撞太師,早朝之上大打出手,按吳朝律理當入獄服刑。然皇恩浩蕩,今順慶王天資聰穎,好學求問,然苦無良師。特命盧玉良官復原職並任順慶王府學師爲期一年,不得有誤,欽賜。’”
“臣盧玉良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歲!”
“恭喜盧學士官復原職啊,奴家還要回去覆命,盧大人還請自便了。”小太監裂開嘴笑着對盧玉良說道。
“多謝公公”盧玉良看着這個笑比哭還難看的太監勉強回答。
太監走後,鐵牢頭也上前賀喜:“恭喜盧大人了,終於守得雲開見日月了,這十年的牢獄之災免了8年,也算是一樁喜事了。”
盧玉良做了個輯道:“有勞牢頭這2年來的照顧,我盧玉良必不忘牢頭的恩德,將來必報。”
“哪裡的話,盧大人,你只要他日飛黃騰達後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就行了。”
“如此,大恩不言謝。”
“還請盧大人和我去辦手續吧”
“有勞了”
臨走前,鐵牢頭還不忘在一旁乾瞪眼的新獄卒耳邊說了一句:“看見了吧,小子,你要學的還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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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翔畫完“鬼畫符”的半月後,此刻孫翔正在王府的大院子裡審視着自己的作品。
王府一干下人也都聚在院子裡,看着小王爺搗鼓的這個新鮮玩意。
“王爺弄的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高這麼大,還用石灰畫上線。”
“不知道啊,你看還有那個球,是用牛皮做的”
“哇,這個架子好高阿,王爺是用來放風箏的嗎?”
此時孫翔正在拍着皮球,然後把球費力的舉國頭頂,扔了出去,球在空中劃出了一個美妙的拋物線,空心入網!
“哇,王爺你這是在練習拋繡球嗎?”
“..........”
“你們這幫無知的人,這是籃球,懂嗎?籃球!現在開始,府裡的男性下人都開始跟我學習,我要搞個籃球聯賽。奶奶的,不叫老子出門老子請人進門!老子要打遍京城高官,哈哈哈!~~~”
此時,王總管走進了院子,老遠就衝孫翔喊道:“王爺,王爺”
“怎麼了老王,有什麼事?”
“王爺,教書的先生給您找好了,是皇上欽點的。”
“哦?這挺有意思的,老,皇上給我找了個什麼水準的?差的我可不要。”
“王爺,關於這個先生,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您想聽哪個?”
“先聽壞的”
“壞的是,這個先生脾氣太直,剛正不阿,曾經應爲和當朝太師意見相左當着皇上的面在早朝上打架。”
“哦?這倒是蠻有意思的,這應該不算是個壞消息,我就喜歡有個性的人。好消息是什麼?”
“好消息就是,這個先生學富五車,滿腹經綸,絕對是當先生的最佳人選。他就是曾經的文舉狀元,官復原職的翰林大學士盧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