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絲毫也不擔心蕭閣老會因爲馮仁培懲罰自己。世人、尤其是蕭閣老這種老奸巨猾的權臣,做什麼事之前都會小心的權衡再三,因爲蘇天的事蕭家有求於自己。孰輕孰重只要蕭閣老不是老糊塗了、想來應該分得清!
也不知蕭閣老是怎麼打發的馮仁培夫婦,總之這件事不了了之了。蕭閣老走後,馮仁培夫婦就再也沒出現過,農家樂也沒有跟着自己的舅舅回去。
蘇小有些詫異,爲什麼農家樂如此排斥這樁婚事?古人不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嗎?不滿意大不了多娶上幾房、讓那個沈綠扶守空閨不就好了嘛!
蕭騰也沒再出什麼危險,也沒有什麼仇家找上門。蘇小隻好耐着性子守株待兔。這些天蘇小過得還算愜意,每天進出雲麓書院打發着日子。
和田甜、鐵珊幾人也是關係日漸親密,已經由舍友變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田甜幾次邀蘇小去家裡做客,可都被蘇小以忙脫不開身爲由拒絕了。田甜以爲蘇小性子喜靜、出身不高有些自卑、不願應酬交際,笑了笑也不以爲意。方圓先生因爲“芙蓉凍石”的關係和蘇小走得很近,對這個對奇石“感興趣”的女孩也是另眼相看。課上有意無意的總會把蘇小叫起來隨機提問,搞得蘇小很難夢得到周公,這讓蘇小很是鬱悶。
“雲麓書院”有一座很大的藏書樓,這讓蘇小很是興奮。蘇小的大部分時間也都貢獻給了這裡。蘇小把目光盯在了一些古老的典籍上,從《炎黃大陸通史》看到了《炎黃大陸誌異》、甚至連兒童的畫冊都翻了不知多少,可結果是一無所獲。這讓心存僥倖的蘇小有些遺憾、落寞。
“奇石坊”百分之九十的學子都是因爲祖上有奇石產業被逼來求學的,所以大家求學的熱情並不高。先生們在上面講得是舌綻蓮花、興高采烈;迴應的是學子們抑揚頓挫、此起彼伏的鼾聲。
也許是奇石坊的先生們已經習慣了,見到這樣的場面並不驚奇。只是自顧自的、敬業的唱着“獨角戲”。
和猴子一桌的學子叫方落,每到學堂總是帶好幾塊的手帕。因爲猴子睡覺時總是張着嘴,長長的口水時不時的就翻山越嶺、跑到方落的那半邊矮几上。每到先生授課時。方落總是會在矮几的正中用絲帕築起一道“堤防”。看見蘇小回頭疑惑的看自己這怪異的舉動,方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呵呵。這猴子的嘴巴就像是臺水車,他那邊的地已經澇的不行,還想滋潤滋潤我的田。”
見到蘇小被自己逗笑了,方落來了精神、眉飛色舞的接着說道:“大師姐,你知道嗎?咱奇石坊是出了名的對先生謙恭有禮,爲什麼呢?呵呵,先生授課時,大多數的學子們都是五體投地、不發一言!直到先生出門……”
“散學了嗎?嗚嗚。得趕緊去飯堂,去晚了連菜湯都沒有……”猴子聽到有人說先生出門了以爲是散學了呢,拿起大飯碗站起身就要出門。
講臺上的先生見猴子站起來,眼睛亮了亮,心情有些激動。畢竟好久沒有學子如此主動的站起來過了。先生的手有些輕抖微帶顫音的問道:“這位同學,你可是有什麼問題不是很明白?”說完眼神希翼的看着猴子充滿了期待。
“奇石(其實)墨玉(沒有)……”猴子睡覺時臉壓的有些痠麻,發音也有些走樣。他站起來之後才發現情形貌似不對,有些着急的跟先生解釋起來。
“好,這位同學坐下吧!不錯……”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着猴子擺了擺手。“奇石之中的墨玉。產自中原山區。色重細膩、漆黑如墨、瑩潤可愛……”先生耐心的講解道。
也不知是不是這位先生平身第一次爲學子解惑,總之這先生很是興奮,直到散學的鐘聲響過大半個時辰之後才戀戀不捨得走出了學堂。
先生走後猴子有些受不了幾十名學子餓狼般責怪的眼神。面紅耳赤的趴在矮几上不敢擡起頭。“方落,你也太不夠義氣了,怎麼不拉我一把?憑空的害我出醜!”猴子埋怨道。
“我拽你了,你看你的褲子就知道了!”方落一臉無辜的看着猴子。
“我的褲子?”猴子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屁.股,只見自己袍子裡面的褻.褲已經褪下了大半,小半個白花花的屁.股突兀的露在袍子外面。猴子的臉更紅了,手忙腳亂的提好褲子,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看,拍了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嗷嚎……奇石坊沒有美女也沒什麼不好!最起碼我猴子不會晚節不保。不對,是美女們沒有眼福可以看見我猴子優美的曲線……”猴子很具阿q精神。很快的調整好心態,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
蘇小笑點本身就不高。被逗得笑得前仰後合。連秦剛什麼時候走到自己的身邊都沒有發覺。“什麼好事笑得如此開心?連笑不露齒的規矩都不顧了……”秦剛站到蘇小身側,笑呵呵的問道。
“笑不露齒?你看見本姑娘的牙了?”蘇小白了一眼秦剛,笑嘻嘻的大張着嘴巴說道。笑不露齒?笑話……本姑娘沒讓你看見嗓子眼就不錯了!蘇小心裡憤憤的想到。
秦剛看着蘇小的舉動搖了搖頭,嘴角彎了彎強忍着笑意對蘇小說:“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蘇小站起身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走出學堂看見秦剛斜倚在廊柱上等着自己。“有什麼事情嗎?”蘇小問道。
“蘇小,也沒什麼大事。你那找外援的事情辦得怎麼樣?明日可就是最後期限了……”
“還好!”蘇小有些心虛,秦剛要是不提的話蘇小已經將這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明天,蘇小已經做好了自己穿個超短裙“遊.街”吊“色.狼”的準備了。
“那好,這次實兵對抗要在‘雲麓守備營‘裡進行,爲期大概是七天。演練完畢,就是當今聖上的‘萬壽節’了,聖上六十喜壽普天同慶,雲麓學院當然也不會例外。你這個大師姐要準備個賀壽的節目……”
“節目?”
“對,題材不限,喜慶就好……”
蘇小很是鬱悶,幾十個雄性,一堆的歪瓜裂棗。要是演個什麼恐怖劇都不用化妝了。喜慶的節目?呵呵,老鼠娶親、閻王嫁女算不算?實在不行演個“午夜兇鈴”直接嚇死那個狗屁皇上、直接出殯算了。“呵呵,老皇帝死了,他兒子一定覺得很喜慶……”
蘇小有些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當上這個倒黴的大師姐之後,這煩心的破事是一樁樁不斷襲來?一定是那首座老頭搞的鬼,哼。蘇小心裡憤憤的想道
“秦剛呀!要不你上臺唱個曲?”蘇小想到要是秦剛上臺唱一唱蕭騰唱過的“十.八.摸”一定會雷翻全場,到時看那個死老頭的臉出不出火!
“不會”
“對呀!你才華橫溢的來個詩朗誦……”蘇小有些失望的接着問道。
“詩是發自肺腑的,不是給人取樂的……”秦剛得臉有些陰沉。
“琴棋書畫,彈個琴總可以了吧?”蘇小可憐巴巴的看着秦剛,眼裡滿是希翼。
“不精!只能勉強彈得響,還是不要貽笑大方了吧?”秦剛攤了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
“你問這些做什麼?就算是我可以什麼都會,可我沒有時間!爺爺的那條龍正好到關鍵的時候……”
“真是個什麼都不會的笨蛋,指望你的話還不如指望我們家滿地爬的‘小強哥’……”蘇小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我只是志不在此……”秦剛的臉有些微紅,尷尬的解釋道。
“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蘇小甩了甩衣袖,氣哼哼的向飯堂走去。時間已近正午,蘇小的肚皮有些飢餓難耐,“發昏當不得死,先祭奠一下五臟廟再說”蘇小摸了摸肚皮想道。
蘇小還沒走到飯堂,就看見錢橫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站在蘇小身前大口的喘了幾口氣,神情焦急的說道:“蘇姐姐,不好了……蕭騰……他暈倒了!”
“怎麼嚴重嗎?”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蕭騰就捂着肚子痛叫了幾聲,眼一翻就人事不省了!只剩下腿跳呀跳的……身上冷冰冰的……”錢橫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好了!你帶我過去……”蘇小拍了拍錢橫打斷了他的話。兩人來到蕭騰和錢橫在“雲麓書院”的寢室,打開門蘇小看到蕭騰躺在自己的牀上,牙關緊咬、臉上一片烏青之色。
蘇小走到牀邊扣住蕭騰的脈門,屏氣凝神專注的號了一會脈。翻了翻蕭騰的眼皮,見蕭騰的瞳仁上滿是細密的血絲。把手塞到蕭騰的腋下,感覺蕭騰的體溫異乎尋常的低,蘇小有種錯覺,彷彿自己摸的不是人體而是一塊萬古寒冰。
蕭騰的脈象很是紊亂、虛弱。體內充滿陰寒之氣,這病症蘇小從沒有見過,一時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蘇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