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和莫遙走下樓梯,一羣賓客就圍了上來。男子倒沒有幾個、多數都是二八好年華的女孩,一個個明顯都是精心裝扮過得、綠肥紅瘦的耀人眼球。
女孩們紛紛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畢竟對絕大多數的女孩來說三樓就是禁區、無論她們如何努力終難越雷池半步,自然也沒有蘇小那般可以單獨獻上禮物的機會。看着那包禮物的盒子都比自己的那塊玉佩精美華貴、蘇小覺得有些汗顏。
蘇小很想提醒一下莫遙,這粗劣的玉佩有些配不起他高高在上的身份、戴在裡面做護身符就好!可莫遙已經被“花海”淹沒、估計也沒有時間聽自己講話。
莫遙顯得翩翩有禮,一邊接過禮物、一邊客氣的寒暄着。最難得的是客套的話在莫遙嘴裡沒有重複出現過,這使每個女孩都覺得自己得到莫遙的另眼相看、臉上也歡欣不已起來!
“莫遙,祝你生辰快樂!不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嗎?”一個年輕女孩端着酒杯走了過來,目光灼灼的盯着蘇小、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妒意。
容貌上等、才華橫溢,莫遙毫無例外的成爲衆多女孩擇偶的首選。再加上天潢貴胄的身份,足以令最高傲的女孩放下心裡的矜持。自己伴在莫遙身邊、想不引起人家的嫉妒都是不可能的,這也是蘇小不願和莫遙一起下樓的緣由之一。
“我是她的追求者!她的名字叫做蘇小。”莫遙毫不避諱的說道。女孩眼中滿是豔羨,將手裡的酒樽舉了舉,輕抿了一口。對蘇小說道:“妹妹好手段。高明!改日一定要教姐姐幾手套男人心的法子。”
蘇小接過一旁侍者遞過來的酒盞。微微一沾脣、苦澀的笑了笑。心說應該討教的人貌似是我吧!你能不能教我幾手可以令莫遙這個“狗皮膏藥”、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法子?
角落裡人影一閃,一身白衣的黛韻緩緩地走上前來,身後跟着一個捧着琴匣的紅衣女子。蘇小眼角眯了眯,看來紅已經成功的接近到黛韻身邊。黛韻也是不可多得的英俊公子,而且長期在這個國家的風.月場打滾,人氣比莫遙也是不遑多讓,隨着黛韻的出現、氣氛也達到了一個高點。
和黛韻客氣的碰了碰杯,說了幾句有的沒的的客氣話。笑了笑也就算是過去了。紅始終躬身站立在一旁,除了禮貌的蹲了個福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在蘇小的身上稍作停留。
黛韻的視線在莫遙挽着蘇小的手臂上稍稍停留了一瞬,嘴角微揚、劃過一絲難以捉摸玩味的笑意。蘇小想若是蕭騰兩個傢伙可以像紅一般乖巧就阿彌陀佛了!
蘇小的視線逡巡了一圈、並沒有看見兩個小祖宗的影子,想到有田甜看着、估計也不會惹什麼事,也許是被什麼新鮮的玩意吸引了眼球吧!
“蕭騰,你的臉色很不好……真的沒事嗎?你的手爲什麼按在胸口上、心痛嗎?”錢橫有些緊張的看着臉色變的蒼白的蕭騰,手攬住蕭騰的臂膀、關切的問詢着。
幾年的朝夕相處,是蕭騰在錢橫的心裡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錢橫的手臂攬得更緊了些,試圖分享蕭騰的痛楚。
“痛……很痛,錢橫我的這裡痛得厲害!”淚水再難壓抑。順着蕭騰俊朗的臉部線條滴落下來。匯聚到面前的桌面上,漸漸凝結成一彎渾濁的“小湖”。
爲什麼會同?蕭騰也在腦海裡無數次的問自己。可是沒有答案。對了,是看見了蘇小挽着莫遙……蘇小,想到這個名字,蕭騰的心更劇烈的抽搐起來。
感情、尤其是男女的情愛蕭騰的腦海裡乾淨純粹到宛若一張潔白的紙。心傷會痛蕭騰並不明白,甚至爲什麼會心傷都懵懵懂懂。因爲蘇小嗎?蕭騰自己也不是很確定,甚至連蘇小在自己心裡究竟是什麼位置他都不是很清楚。
蕭騰只知道他是自己嘴中的“死丫頭”,是自己的貼身護衛。亦或是不可或缺的“對手”。她對自己重要嗎?她會做別人不會做的美食、她會陪自己玩別人聽都沒聽過的遊戲、她還無數次的在自己絕望的時候挺身而出,將自己護在自己的身後……或許在更深的層次裡,她有一顆同樣孤獨的心,如自己一般!
自己親過她、抱過她……甚至或許在心的深處已經將她視爲自己的“女人”,只不過這一切蕭騰都深深地掩藏在自己的心裡,掩藏得甚至連自己都不容探詢。
可當有人無情的打破蕭騰心裡的壁壘時,蕭騰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即將失去的痛。錐心刺骨、雖沒有鮮血的滴淌,可又何止強過真實傷痛的萬倍?用力的按了按胸口,感受着自己強烈的心跳,強烈的痛令蕭騰感覺自己原來也是有心的!
“蕭騰你別嚇我,怎麼辦纔好……蘇姐姐,對、蘇姐姐一定可以醫好你!”錢橫的眼睛一亮,轉身就要去尋蘇小過來。“錢橫……我沒事……不要,找那個‘死丫頭’”蕭騰哀求的說道。
“蕭騰那要怎麼辦?咱們回家嗎?對,找個大夫……”錢橫有些手足無措的擦拭着蕭騰臉上的淚花,可就得剛剛抹去、新的就遠遠的不斷的溢出……誰說只有女人是水做的?男人不過是更善於僞裝、將眼睛這扇窗戶安上了閘門罷了!
“錢橫,我沒事……咱們回家……”蕭騰抑制着心口撕裂般的痛,一字一頓費力的說道。田甜注意到這裡的一絲異狀,站起身走了過來,見蕭騰臉色蒼白而且臉上淚痕未乾,詫異的問道:“蕭騰,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蕭騰嘴角擠出一抹苦笑,說道:“我沒事,只不過有些不舒服,回去睡一覺就好!”
微笑中苦澀的味道並沒有逃過伶俐的田甜的眼睛,他在竭力掩藏什麼嗎?田甜四下看了看,見蘇小已經被人叢淹沒,嘆了口氣,有些豔羨蘇小那吸引異性的能力。“我去叫蘇小回來!”田甜看着蕭騰說道。
蕭騰搖了搖頭,有些落寞的說道:“那死丫頭難得如此風光,就讓她享受一會吧!我沒事……”臉上依舊倔強維持着驕傲的外皮,可話裡酸澀的味道卻將他出賣的乾乾淨淨。他是在意蘇小的……
“真的不用找個醫者嗎?”田甜有些放心不下,問道。蕭騰坐回自己的椅子,對着田甜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你去忙你的吧!”
“蕭騰,你不回家了嗎?”錢橫扶着蕭騰的肩膀、疑惑的問道。旋即眼珠轉了轉,對着蕭騰會意的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也看那傢伙不爽?想要找那個拉風的王八蛋麻煩?”
“找他麻煩?我們憑什麼?”蕭騰臉上的苦澀愈發的濃郁,拉住錢橫胖乎乎的胳膊說道:“不要惹事,死丫頭會生氣的……”
“哼!都對別人投懷送抱了,你還那麼在意她做什麼?”錢橫氣鼓鼓的說道。在乎她嗎?當局者迷、錢橫的話一出口,蕭騰的心清明起來,知道自己爲什麼心會痛……因爲自己在乎她,視她爲自己心裡最寶貝的東西。蘇小被人搶走、帶走了自己的心、如何會不痛?
“我又不是她什麼人,爲何會在意她,不過是爲了對宴會主人的尊重罷了!”蕭騰前言不搭後語的牽強的解釋着。
“不鬧事?那咱們回去吧……”錢橫像泄了氣的皮球般頹喪的說道。“回去,爲什麼?”蕭騰的心一緊,視線茫然無焦距的投射到人叢處。“走,豈不就算是認輸?我蕭騰的字典裡沒有這個詞彙……”蕭騰握了握拳頭,鄭重的說道。
錢橫的眼中射出強烈的戰意,興高采烈的捶了蕭騰胸口一拳,說道:“這纔是我錢橫的兄弟,大膽的去做吧,記住我願做你的後盾……”
蘇小看着嘈雜的人羣,心裡有些擔憂蕭騰的安全。畢竟“竹葉青”依舊隱於暗處擇機而噬。正想掙脫莫遙的手去看看那兩個傢伙的情況時,身邊一個侍女擠了過來,在莫遙耳邊耳語了幾句之後躬身退走。
“蘇小,父皇想讓我給大家致個詞,你能陪我嗎?”莫遙將嘴脣湊近蘇小的耳邊柔聲說道。不是命令、只是哀求令人難以拒絕。
“這……貌似不合禮制,你還是自己上臺說幾句就好……”蘇小抿了抿嘴脣、遊移不定的心還是選擇了拒絕。“哦……”莫遙有些失落,可依舊期盼的說道:“你一直陪着我,此時離開一定會引起人們不必要的猜疑。蘇小,就當是幫我不好嗎?”
蘇小的眉微微蹙了蹙,心裡正遊移間,遠遠地看見蕭騰和錢橫攜手向自己的方向走來。目光短暫的接觸後,蕭騰對着蘇小笑着點了點頭。
路過一張桌子的時候,蕭騰順手拿起桌上空置的酒壺以及兩個酒樽。圍着莫遙的女孩們見又有一個帥哥走了過來,紛紛退後讓出一條道路。蕭騰,蕭家少爺、下一任蕭家的家主,認識他們的也不在少數,莫遙已經名草有主,不少的女孩將視線投注到同樣英俊與貴不可言的蕭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