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沌,似乎天地初開時,沒有光和熱,沒有人聲,沒有花香鳥語,沒有萬里河山,沒有日升月落……
靜,死一樣的靜,輕鬆,死一樣的輕鬆,被動,死一樣的被動,這就是海軼天的感覺,不知道在這種感覺中處了多久,海軼天強大的神識漸漸地恢復了一絲清明。然後混沌般的大腦立刻變得清晰,因爲一股似乎要把他完全撕裂的疼痛,立刻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海薇呢?海斯呢?他沒有仔細想自己的處境,因爲這兩個人首先出現再他的腦海中。在他昏迷的時候,他明明感覺到海薇是追了上來的。如果海薇執意地要救自己,如果海斯要再一次的阻攔碧司理,如果他們再動起手來……
“不!”海軼天大吼一聲,睜開了雙眼,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時候他纔看到了自己身處的環境,一個密室一般的巨大鐵籠。鐵籠有一丈來方,四面有四個一尺長寬小窗口。鐵籠的材質,海軼天辨別不出來,大概是這個世界的稀有材質吧。透過對面的一個小窗口,他看到了百丈之外是一個原型的臺子,臺子離地數丈,而龍族祭司碧司理正在臺子的中央,揹着雙手,望着天上的新月。
而海軼天本身,卻是被一條繩索捆縛着,青綠色的繩索,軟軟的。卻是韌性十足。海軼天試着掙扎了一下。那繩索卻是越來越近,無奈之下,只好停止掙扎,向外望去。
看到碧司理這頭龍,海軼天哭笑不得。本以爲自己修的是自己的道,藉助自己的道法精妙,並且敵人不知道道法的根底,可以殺他個措手不及,沒想到這個老傢伙竟然可以那麼的無恥,可以跑的遠遠的藏在一個地方,再別人的背後敲悶棍,射冷箭。
“哈哈哈,哈哈……”海軼天有些癲狂地笑了起來,笑聲震的整個鐵籠子嗡嗡作響。
祭司理歪着頭,撫着持續的長鬚,饒有興趣地望着海軼天,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感情起伏。“你笑什麼?”他平靜地問。
海軼天停止了笑,昂着頭,斜着眼睛瞪着碧司理,淡然道:‘我笑我真沒用,竟然被祭司的好手段,好手腕給擒住了,不過無所謂。我只是個十八歲的人類,而祭司大人你,是修煉了萬年的巨龍。我笑我輸得十分光彩。”
碧司理的雙眼寒光一閃,透露出無邊的殺意,但是他卻悲憫地長嘆了一聲,然後似乎痛心疾首地說:“哎!說實在的,我真的不想拿你去祭天,但是奈何,爲什麼要是你呢?爲什麼啊?你天賦極佳,根骨又好,魔武方面的長處都具備了,如果好生修煉,以後一定會成爲混元大陸的一大擎天支柱。但……”
極其不忍地、不捨地、悲傷地看了海軼天一眼,然後才轉過身去,繼續嘆道:“但是你具有十元之體,是神界叛神的轉世,如果我不拿你去給上天一個交代,我怎麼對得起上天?怎麼對得起混元大陸的子民?”
海軼天不屑地撇撇嘴,沉聲問道:“這和大陸子民有什麼關係?”
祭司對着長天一拜,虔誠地說道:“上天是萬民心目中的神,他們是萬民的父母,有上天的庇佑,萬民纔能有個健康的,溫飽的人生。有了神界的支持……”
“滾你孃的,狗屁的上天,狗屁的神界!老子最恨那些‘居高位而不思廟堂之事’的東西。神算什麼,仙算什麼?給我百年的時間,我能讓整個神界爲我低頭,老子可以讓那些高貴的神仙給我洗腳。哼,少在這裡放你的臭屁。”海軼天聽這碧司理絮絮叨叨地訴說這神界的光輝,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極盡全力地搜尋着前世的髒詞,來辱罵天界。神仙。
海軼天前世修真,修煉的實力太恐怖,遭到了天界的妒忌,天界纔會降下九天雷劫想要毀滅掉他。所以海軼天恨透了上天,只要是與仙界,天界有關的事情和人,他都是恨到了骨子裡。然而剛剛穿越到了這個異樣的世界中,又被神界給頂上,並且直接給了他一個“神界叛神的轉世”“逆天之子”的罪名,就要把他殺掉,這股恨意是可想而知的。
還有一個人,此時所擁有的恨意與他相比,只高不低。拿就是碧司理。他目眥欲裂,緊要牙關,發出的聲音似乎是鐵板的摩擦撞擊之聲:“你個該殺的小子,你以爲我真的是憐憫你嗎?高訴你吧,我是爲了自己的功德,哈哈,既然上天想要除你,那我就把你殺了,上天會記住我的。哼,再過兩個時辰,就是你的死期!”
海軼天目然地望着碧司理,淡然道:“這就是你的真話了吧。果然虛僞,就你這樣的雜碎,竟然可以做龍族的祭司,號令整個龍族,真他媽的沒有天理,嘿嘿,也對啊,好像人越虛僞,活的也就越久,也就更痛快,龍族和神界,也免不得如此。”
祭司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正要再和海軼天多說幾句,好讓他死明白一點。這時候,一股飄渺的琴音,穿了過來。
琴音沙啞粘稠,聽起來纏綿悱惻,似乎是遊動於冰河之下的游魚,偶爾與冰面摩擦,發出的那一連串的讓人窒息的聲音。
碧司理神色一變,向着琴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一個神龍使急匆匆地飛了過來,撲棱棱地落在地上,對着碧司理行了一禮,換亂地說:“砮灝來了,神龍谷百里外,傷了我們很多神龍護衛。”
海軼天心裡莫名的高興了一下,嘆道:“是那條老龍了,好厲害的修爲,好恐怖的琴音。”
碧司理的神色再次變了一變,然後不理會那神龍使,化身一道玄白的流光,向着琴音發出的方向而去。
感覺到四周再也沒有防衛了,海軼天嘗試着掙扎了一番,然而還是徒勞無功,想想現在還是可以御使飛劍,於是就張口突出丹田中的笑飛劍,一寸長的一併紫色飛劍,再他的神念控制下,向着身上的捆縛繩索削去。飛劍和繩索摩擦了片刻,發出了叮叮噹噹的響聲,激起一串串的火花,然而繩索安然無恙,連一點刮花的痕跡都沒有。
(昨天因爲有點重要的事情,所以作品沒有更新,對我自己失去每天更新的承諾,深表歉意,今天更新三章節,以回饋各位讀者的支持和厚愛。希望大家體諒,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