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灩瀲見狀輕掩紅脣,笑道:“沒想到小弟弟還是個多情種子呢。你也別太擔心,若是有女皇陛下親自出手幫她,她成功的希望能夠提升到五成。”
“五成?”
聶空心中微喜,點點頭,看着花灩瀲道,“你們‘花蝶秘境’在什麼地方?我什麼時候能去看她?”
花灩瀲慧黠的道:“你想看她沒問題,不過得看你能不能等到花眉‘心相’修成的那一天咯。”
“什麼意思?”聶空一愣。
在花眉的眉心處一點,她那蹙起的眉頭頓時舒緩開來,看樣子已完全沉睡了過去。花灩瀲隨後笑容一斂,“小弟弟,姐姐的意思就是你自己也快性命不保了。不過,看在你這麼關心花眉的份上,姐姐就給你解解惑吧。這世上有五大靈族,花靈、龍靈、羽靈、蛇靈和魚靈。靈族修的不是‘靈神三竅’,而是血脈和心相。五大靈族之外,在‘陰墟’,還有一個半靈族。小弟弟,你真不幸,體內居然有半靈血脈,不過可惜啊,‘陰墟’那地方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五大靈族、半靈族、陰墟……
聶空眉頭越皺越緊,這一連串的名詞他都是今天才從花灩瀲口中聽說。至於自己體內那團墨綠血液,聶空對他的危險性早有預料,這時並不怎麼吃驚。倒是對自己那位名義上的母親,聶空有了些明悟,自己和聶穹的血脈必是遺傳自她,那她很可能來自於花灩瀲所說的陰墟半靈族。
“半靈族的血脈比五大靈族更加詭異神秘,覺醒的期限更短,按理說,你的血脈若是未能覺醒,能活到十八歲就非常不錯了。姐姐現在都還沒弄明白你是怎麼撐到今年的。不過,現在安全並不代表以後也安全,你若不能在滿二十歲之前覺醒,血脈力量發時,你照樣會死得非常悽慘。”
花灩瀲明眸善睞,左手托起花眉的嬌軀向外走去,“姐姐乾脆就給你指條明路吧,欲入‘陰墟’,可先入靈御城,祝你好運!走前,姐姐再送你一件禮物,咯咯,咯咯……”右手輕揮,一朵嬌紅的花瓣從指間飛出,落在聶風行那碎裂的肩膀處,而後一團綠氣從聶風行體內飄出,落在她掌中。
“噗!”
聶風行雙目暴睜,驟然清醒過來,張開嘴巴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卻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溘然逝去。
看到聶風行肩膀上那栩栩如生的紅色花紋,又見花灩瀲吸走他體內殘留的木靈力,聶空便知道她所說的禮物是什麼,那就是既替自己解決了聶風行,又可讓自己不用受到家族的責難。
對於聶風行的死活,聶空並不放在心上,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花眉。轉眼一瞧,只見花灩瀲和花眉的身影幾乎已完全融入了虛空,不由急問道:“喂,你還沒說‘花蝶秘境’在哪呢?”
“咯咯……”
回答聶空的是一陣嬌脆的輕笑,兩人的身影旋即消逝。片刻後,遠處隱隱傳來一聲怒喝:“把人留下!”
那是師傅聶星雲的聲音!
聶空有些擔心起來,他並不希望花灩瀲被自己這位師傅擋住,那樣一來的話,花眉勢必受到牽連,若是花灩瀲被抓,花眉不能回到那“花蝶秘境”並在今年之內覺醒血脈,那就必死無疑了。
“聶空!”
人影一閃,練天心衝入了房間……
……
一日之間,聶風行死了!蛇言死了!二林和三木死了!武童竅穴粉碎……後面三個沒多少人關注,可前面的聶風行和蛇言二人,一個是族長聶青松的兒子,一個是墨雪宗的優秀弟子,他們的死亡在聶家引起了軒然大波。
藏鋒院,廳堂。
聶風行、蛇言、二林、三木四人並排而躺,他們的上衣已全被剝開。除了蛇言是左肩碎裂外,其他幾人的上身都貼附着一朵嬌豔的紅色花朵,那嫣紅的顏色幾乎已與他們的肌膚完全融合。
九長老聶星東蹲在地上,時不時探手按在那血紅的花紋上,探查着聶風行和蛇言四人的死因。
旁側,族長聶青松面色陰沉如水,眉宇間壓抑着濃濃的怒意。四周的五長老聶星雲、六長老聶星秋、七長老聶星海、八長老聶龍山都是皺眉沉默,聶空則靜靜地站在一邊,神色平靜如常。
半晌後,聶星東站起身來。
“怎麼樣,老九?與我的判斷可有差異?”聶星雲開口道。
“沒有。”聶星東搖搖頭,嘆道,“風行、二林和三木果然都是被花靈族的‘心相’所傷,至於這個叫蛇言的蛇靈族人,他肩膀處的傷勢並不致命,真正讓他身亡的,是他‘心相’完全粉碎的緣故,與聶空所說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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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空,那院落中還活着的只剩你一人,你所說的話果真沒有半點虛假?”聶青松突然開口,眼睛死死地盯着聶空。
“族長若是不信,可以看看這個。”
聶空知道他並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聯合蛇言謀害同姓族人,於是,從懷裡摸出一個形如雞蛋的白色圓球,球表靈紋密佈,“這是從蛇言的身上掉落出來的東西,我離開時才撿了起來。”
“‘凝音球’?”九長老訝異的道,這種東西非常稀少,只因整個天靈大陸懂得製作“凝音球”的靈紋師也只有那麼寥寥兩三人。
“正是!”
聶空微一頷首,靈力透入球內,翠綠瑩光從靈紋中透射而出。
過了小片刻,聶風行陰陽怪氣的笑聲便從球內傳了出來:“哎呀呀,原來是佘言老弟,怎麼跑到我這來了?”
“三哥,聽說那個聶空曾經……”
“……”
裡面正是聶風行和蛇言商量着怎麼把花眉綁走、然後用她來引聶空上鉤的經過。越聽下去,聶星雲等長老的臉色便越差。聶青松好似蒼老了十幾歲,原本挺直的脊背竟變得有些佝僂,面龐處不自禁地涌起了一片潮紅的血色,氣得聲音直顫抖道:“我怎麼生出這樣的兒子,逆子!逆子……”
聶青松嘴脣嚅動,悔恨得心中直滴血,要是早知會有今日,前幾天就不該聽從妻子和女兒的求情,把這小混蛋放出來透氣。若是他不出來,又怎會與那個蛇言勾搭在一起,遭此橫禍?
直到那“凝音球”內的聲音全部消失,聶青松的心緒才勉強平復。
再次看向聶空時,聶青松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聶空,按照你剛纔話中的意思,這個‘凝音球’是你事後得到,在那之前,你怎能確認聶風行與蛇言有勾結,進而猝然將其打昏?”
這話一出,聶星雲和幾位長老交換了個眼神,隱隱都有些不悅。看族長的模樣,竟是還想追究聶空的責任?
雖然聶青松一直在極力掩飾,聶空還是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憤怒和惱恨。這倒也正常,畢竟聶風行是他兒子,聶空儘管沒有直接殺害聶風行,卻也算得上是半個兇手,聶青松若想拿他發泄怒火,再正常不過。
不過,聶空對此卻毫不在意,因爲聶風行並不是他殺的!
只要這一點沒有問題,聶青松這個族長就算是心裡再怎麼恨他,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對他動手,即便他想下暗手,也有聶星雲擋着!
有了這樣的把握,再因聶風行私離囚牢勾結蛇言之事,已讓聶空對聶青松非常不滿,此時聽他責問,毫不客氣的冷笑道:“只要腦子稍微正常的人,都可確認聶風行和蛇言早有勾結,否則,他何以那麼及時的出現在‘疏影居’?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他現在應該被關在‘冰炎洞’纔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