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念將整座藥園覆蓋,瞬息後,呈現在聶空腦海中的已不再是一株株的藥草,而是一團團強弱有別的生機。靈念以驚人的速度從藥園拂過,不到一分鐘,就已將整個藥園都仔細地探查了一遍。
聶空微微皺眉,這園中三百六十種近萬株藥草的生機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沉思了片刻過後,聶空龐大的靈念再次將這座藥園籠罩,這一次,聶空將就站在自己身邊的慕重樓也囊括在內。
緊接着,聶空悄悄從幕重樓身周攝取他的氣息,凝聚成團,而後用靈念網住那團慕重樓的氣息,又一次從園內拂過。
每一株藥草,聶空都用幕重樓的氣息試探。
和前面那次相比,這樣的做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和時間。沒過多久,慕重樓掌中的紅燭就已燃燒了將近一半。見到聶空的模樣,慕重樓那滿是皺紋的面龐上禁不住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雖然個天才是初次見面,不過慕重樓對聶空也是頗爲喜愛,也是真正將他當成瞭如慕紅綾、慕小靈那樣的晚輩。如果是其它力所能及的忙,慕重樓絕不會推託,可聶空想做的事太異想天開了。
那些七品靈藥師倒還好,但其餘八位藥王能達到今天的成就,哪個不是能力超強、經驗豐富之輩。
聶空就算天資再出色,可在煉藥一途上戰勝他們的希望極其渺茫。與其讓聶空在那些老傢伙面前受挫,倒不如在這裡挫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難而退。磨礪幾年後,聶空要是還有這樣的念頭,幕重樓絕不攔他。
又是半晌過後,聶空心中一動,在藥園東北角的位置,種着一種頗爲奇特的藥草,共有十株,每株藥草都只有一枚巴掌大的厚厚的黑色葉片,卻如同前世的仙人掌一般,葉片上密佈着凸起的小刺。
當聶空讓慕重樓的氣息靠近一株藥草時,那團生機中竟透露出了桀驁不馴的意味,而前面的那些藥草,在碰觸到聶空的氣息時,透露出的卻是強弱不一的親近。這兩者之間的察覺非常明顯。
爲了保險起見,聶空又試探了剩餘的九株藥草,都是一樣的桀驁。
聶空雙目睜開,眉頭驟然舒展,臉上浮起一絲微笑,講太祖爺爺,請隨我來。」話音剛落,聶空便向藥園東北處走去。
看聶空所去的方向,慕重樓怔了一怔,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不到一分鐘,兩人一前人後的停在了一塊小藥地旁邊。見聶空的目光掃視着那十株黑色藥草,慕重樓只得笑道:「小傢伙,沒想到你還真把它們找了出來,這十株,墨心刺,是我五十年前從一個石縫中挖出來的。太祖爺爺澆灌了它們五十年都不能令它們親近,你想做到這一點,很難。」
「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聶空神秘地一笑,右掌擡起,自然本源力量絲絲縷縷地透出掌心,只數秒夫,便將這塊小藥地覆蓋在內。
在聶空的操控下,本源力量悄然融入到十株「墨心刺」體內。
「用靈力來餵養它們?」
慕重樓雖然封禁了自身的靈力,但他到底是天靈強者,還是隱隱能夠感應到那些「墨心刺」上空的勁道波動。短暫的訝異過後,不由暗暗搖頭,這樣的方對藥草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然而,下一刻,慕重樓就被驚住了,那十株「墨心刺」的葉片竟朝着聶空輕微地晃動了一下。
慕重樓知道那絕非自己老眼模糊產生的錯誤,因爲「墨心刺」第二波搖晃又已開始,然後便是第三波、第四波……幾十枚葉片晃動得越來越快,慕重樓相伴這些藥草數十年,這時竟清晰地感到了它們的歡快。
尤其是在這種歡快的情緒中,竟還隱隱透着依賴。這小傢伙居然真的做到了,而且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條件。
依賴與親近,這兩者的境界完全不同。
這園子裡的其它藥草對他都是親近,但絕不會提升到依賴的層次,而這十株「墨心刺」甚至連親近他都不願意,五十年來始終桀驁不馴。可聶空這小傢伙倒好,居然一下子就令它們產生了依賴。
差距怎會這般大?
不知不覺間,肩膀上的鋤頭已經滑落在地,慕重樓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直愣愣地看着歡暢搖曳的「墨心刺」,心裡突然有種酸溜溜的柑橘,就像是養了五十年的兒子突然拋棄自己、管別人叫爹。
片刻後,聶空右掌一收,中斷了供應本源力量,笑着轉頭看向慕重樓:「太祖爺爺,覺得怎樣?」
慕重樓終於回過神來,很是鬱悶地拍了拍額頭,「小傢伙,你是怎麼做到的?這十株「墨心刺司性情桀驁,我忙活了幾十年都拿他們沒有半點辦,你居然用點靈力就把它們給勾引了?」
慕重樓敏銳地發現,聶空收手後……墨心刺居然還表露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太祖爺爺,我的靈力可不是普通的靈力。」說話間,聶空握住慕重樓的手掌……絲自然本源力量踱了過去。
「這是…………」
慕重樓體味片刻,大驚失色,好一會兒才領首道,「我明白了。小傢伙,你這力量中還蘊含着一絲火靈力與元素,用這樣的力量煉藥,就算是八品靈藥,成率起碼也可以超過八成。走吧,隨我去書房。J
「太祖爺爺,我這裡有。」聶空從懷裡掏出白紙和一支自制的鉛筆
「你這小子,連這都準備好了!」
慕重樓一愕,旋即大聲失笑,拿過紙筆,刷刷地寫起來。
幾分鐘後,聶空接過慕重樓遞過的紙筆,小心翼翼地收入懷裡,卻見慕重樓吹鼻子瞪眼睛地看着自己,忙從懷裡摸出一枚「歸靈玉塊」,笑容可掬的道:「太祖爺爺,把靈力輸入進入,它就會帶你進入靈府。J
慕重樓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慨然嘆道:「小傢伙,天靈大陸現在剛好是十個藥王了!」
聶空笑道:「太祖爺爺,等你進入靈府之後,你就會發現,天靈大陸的藥王不是十個,而是十一個!」
「哦?還有一個是誰?的慕重樓一怔。
「她叫木婉箐,陰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