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霍迪斯如此的編排自己寺廟,穀殼北巖氣的鬍子都哆嗦了起來:“無恥小兒,竟然敢誤入我佛門淨地,真當我佛家不會發怒嗎!”
他這氣沖沖的喊了一句,身後的九個大和尚直接把手裡的木棍就亮出來了,圍着老主持擺了個孔雀開屏的造型。
穀殼嘿嘿冷笑:“我們紅葉寺可是跟華夏的南少林有關係的,結陣——伏虎羅漢陣!”
“刷!”的一下,九名和尚分開站好,三個在前,左右各兩個爲陣法的雙翼,尾部有兩個僧人負責合擊,從外表看這個陣法已經磨鍊了不少時間了。
有點意思,霍迪斯朝南宮玉山一努嘴,你去試試水,給幾個社員打個樣。不過注意分寸,別把人家打傷了。
衆人朝身後推開十幾步,南宮雙臂一伸就跳入了伏虎羅漢陣之中。
南宮玉山最近修煉的非常刻苦,因爲看見過霍迪斯出手,非常佩服這樣超自然的強者。現在機會已經給了自己,是龍還是蟲就看自己的內心了。
一套開山拳達到了小成境界,拳風呼嘯之間隱隱有山風之力加持。和尚知道南宮來者不善,雖然手持僧棍,也不敢與南宮的拳頭硬碰硬,採取的是遊斗的方式,打算消耗南宮玉山的體力,再伺機反擊。
這事要放在去年還行,現在的南宮可是修習了“小靈童觀想法”的人了。不說三天三夜,就算是持續輸入半天是沒問題的。這下紅葉寺的和尚們可就吃虧了。
棍子打在南宮的身上絲毫沒有作用,如果被開山拳掃過那直接棍子就被打折了。短短的十分鐘不到,九個和尚的棍子都換了一圈了,還是被打的陣法散亂眼看就要不行了。
“米陀佛!”穀殼北巖臉色變的陰沉,很明顯自己這邊不行了,九大弟子都不行,自己當然更不行。
“各位施主當真要逼迫老衲不成?這世間難道就沒有了法律了不成?”
看武力鎮服不了對方,穀殼開始用法律說話了,只不過因爲心虛說出的話有些底氣不足。
一個擁有鬼器的紅葉寺,我看警察來了是逮捕你還是逮捕我們!三千里直接拿出殺手鐗,:“我現在可以給特殊警備司通電話,看他們來了是抓你還是抓我們!”
這個國家有些奇怪,每個人都會相信神靈的存在,是世界出了名的寺廟和神社多的國家。警察也不例外,一旦知道莂蘭寺的老殘魂還在木魚裡,我估計寺廟都會被直接查封。
“你們到底要怎樣!”穀殼終於有些屈服了,他自己的生活倒沒什麼,但是紅葉寺不能出事。這裡有不少家眷都靠寺廟養活,一旦查封,不少人得流落街頭。
霍迪斯掏掏耳朵:“一句話,借不借,或許你可以問問那個老鬼的意見。”
“不用啦!我同意借給你們!”此時後院傳來了一道慈悲的聲音。半空中猛的飛來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木魚,穩穩的落到了北巖的手中。
“爺爺!您這是何苦呢?孫子可以把您照顧好的。”
一道嘆息聲從木魚傳了出來,然後黃色光芒一閃,一個老和尚的鬼魂出現了,看外面正是莂蘭寺的穀殼虛前。不過他的鬼魂和正常的鬼魂不一樣。一些朦朧的金色霧氣不斷在穀殼虛前的周身旋轉,顯得十分神聖。
霍迪斯看了眼睛一喜:“老主持好佛緣,竟然有千年桃木蘊養了你的魂魄。”
“阿彌陀佛!”穀殼虛前雙手合十,一身的佛力純潔無比。在妙義山莂蘭寺,那裡不過是他生前的軀體和一部分魂魄在作怪,其實人家本身真的是一位得道高僧。
“所謂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
身是菩提樹,心爲明鏡臺。
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
看着虛空中閉着雙眼的穀殼虛前,在場的小輩都被那純潔的佛性所感染了,修行的瓶頸似乎都破開了一些。
道馬輕音有些不忍,怕霍迪斯傷害到這個大和尚,於是邁步往前走了幾步:“穀殼前輩請了,道馬家族第七十一代弟子輕音向您請安。”
算到道馬這一代,不少的知名高僧和陰陽師大家都是互相知道的,加上膏藥國本來地區就不大,因此輕音報上自己名號的時候,穀殼虛前睜開了雙眼,看小輩一樣慈愛的看着輕音。
“道馬龍太真是好福氣,後背在如此年紀就有這種修爲,真讓人羨慕,可嘆。”
穀殼虛前的修爲是不錯的,第一眼就看出了對方大靈師巔峰的水平。
在靈氣薄弱的時代,能修到靈師都不容易了,放在當前時代可以說是世界級的苗子了。作爲膏藥國的前輩,穀殼虛前也願意看到後輩的崛起。
“這是我的主人霍迪斯,是華夏守護神,有着‘葬世’的稱號。”道馬輕音趕緊把霍迪斯的身份說了出來。
此時穀殼爺孫算是知道來的是誰了。五十年前的華夏守護大能,隻手就解決了十幾萬關東軍的超級高手,被稱爲行走在人間的神靈。
在膏藥國稱爲“葬世”稱號的霍迪斯!
“我說爲什麼見到您有些犯怵,原來是葬世冕下。”穀殼虛前身子微微鞠躬,他的孫子北巖則是有些大汗淋漓了。怪不得看霍迪斯這麼眼熟,這不是前兩天把富士山給劈開的那個傢伙嗎?
就算是不少部門出手說只是一場超級科幻劇場的拍攝,誰都明白是這麼回事。雖然霍迪斯的面部被技術處理過了,讓人看不清楚長相,但是身高和風格那真是太顯著了。
北巖現在有些後怕,人家富士山說劈就劈開了,你一個小小的紅葉寺算的了什麼呢?
“阿彌陀佛!”穀殼爺孫現在不敢言語了,什麼木魚不木魚的,那就見外了,不是有南宮少爺在嗎?就當是順水人情了。
看着社長拿着鬼木魚,穀殼虛前還是提醒道:“霍迪斯前輩雖然法力無邊,老衲還是建議不讓別人接觸的時間太久,輕者會影響心智,重者受鬼魅蠱惑,善哉善哉。”
這和尚確實內心善良,霍迪斯想了想,一顆丹藥直接飛入到了穀殼虛前的嘴裡,雖然對方沒有軀體,這丹藥似乎就很快的被地方吸收了。
“這是?”穀殼虛前頓時感覺屬於人的無感又回來了,並且身體慢慢的清晰起來,不觸摸的話看起來和真人沒什麼兩樣,知道對方賜予了寶物,連忙在半空磕頭表示感謝。
“這是顆補神丹,固本培元可以補充失去的魂魄,我看你天生具有佛根和你結個善緣。”雖然霍迪斯貴爲神王,此時爲一個平行世界,霍迪斯總感覺這個膏藥國的老和尚有着特殊的用處。到了神王這個境界,似乎有時候一些突發的心理提示被稱爲第七感。
無非就是一顆丹藥的事情不打緊,霍迪斯願意留一絲機會。這給的不是和尚,而是自己。
終於得到鬼木魚了,這是御守驅魔社團在社團比賽時候重要的道具之一,直接被社長用黃布包了起來。
一切順利,現在社長要安排社員做補充環節,並且每個人丟給了二十張符篆。這些符篆可不是霍迪斯賜予的,是清遠慧子自己畫出來的。本來神社驅魔都是拋出一個神牌代替符篆功能,霍迪斯嫌棄拿東西佔地方,威力還單一。
索性就傳了幾手簡單的畫符驅鬼給社長,爲了避免與華夏道術衝突,特意挑選一些內容簡單,操作簡捷的來傳授。
慧子當着爺爺清遠黑鶴成功用出驅鬼符的時候,黑鶴老頭竟然直接哭了。對着霍迪斯的方向就是連連磕頭:“天啊,這纔是正宗華夏的道術,慧子你一定要感謝葬世先生的厚愛,這東西千萬不能隨便教給別人。”
“可是霍迪斯君要讓我學會傳給其他社員。”想了想,慧子咬着嘴脣小聲補充道:“雖然他說手裡還有近千種符咒。”
黑鶴眼角都直了:“多少?上千種?”此時他揹着雙手跟發了神經一樣在大廳裡來回的走着。最後眼睛還是落到了慧子的身上。
“慧子,你要知道咱們膏藥國道術本就是從華夏偷學的皮毛,要是咱們能掌握住三十種,哦不二十種,咱們清遠家族都可以開宗立派了。惠子呀慧子,你現在依靠的可不是普通的人,千萬千萬要把這關係維護好了,你明白嗎?”
清遠黑鶴沒有別的意思,但是做爲一個有遠見的老者,他知道現在青鳥社面對的壓力,前些日子孫女突破到了靈師讓黑鶴開心的喝醉了三天。祖靈保佑,清遠家終於出了一個超越先輩的嫡系了。
現在呢?符篆!這一新的傳家之寶又出現了,現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作爲家族族長,黑鶴現在要出手干預了,爲了情緣家族的子孫後代着想,黑鶴打算不要臉了。
他拿出最慈祥的笑容看着孫女:“慧子,你看葬世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爺爺!”清遠慧子嘟着小嘴,早就察覺到爺爺想要問什麼:“我不理你了。”嬌羞的一跺小腳跑去找狸神玩了。
狸神此時拿着酒罈子在慣着,和其他守護靈一樣,對於美酒和美食是非常喜歡的。最近慧子的聲名遠播,青鳥神社的生意也好了不少,加上藤原家族幾個家族的暗中支持,狸神的日子過的不要太好。
“慧子你來了?來!陪姐姐喝幾杯。”狸神醉眼矇矓的又找出一個酒碗擱在桌子上,伸手就要去端酒罈。
“姐姐,你別喝了,人家都愁死了!”在這裡清遠慧子竟然露出了小女孩的本相,朝狸神撒起嬌來。
“嗝!~”狸神打了個酒嗝,看着慧子問道:“慧子妹妹,以你現在的水平和靠山,別說全膏藥國,就算是去美利堅走一走,也沒人敢招惹你,你還煩什麼愁呀!”
哎,就是看到霍迪斯身邊多了個道馬輕音,清遠忽然發現有一種危機感出現了。兩個女人在山洞裡嘀嘀咕咕了半天,狸神終於明白慧子擔心的地方了。
“嗝~,慧子,你的擔心是對的,你爺爺的做法也是對滴,唯一一個就是你做的不對了!”
“哈!?”情願慧子疑惑的看着前輩,不明白這個時候狸神會站在爺爺那邊說話,難道女孩子大家矜持不重要了嗎?
狸神酒現在清醒了大半,小手輕輕的摸索着酒罈,看了慧子半天琢磨着怎麼說,想了一會兒,滋溜又喝了一口。
“慧子,其實我挺羨慕人類的,可以隨意的享受酸甜苦辣,喜怒哀樂,作爲靈族,我考慮的太多了。哎。”話題一開口,狸神就停不下來了。
生下來就註定與天鬥就是命運,狸神作爲清遠家的守護神也揹負了很多,和先輩們一起搏鬥其他勢力,一起分享戰果,所以她看的很開。社會是不公平的,但是有機遇一定要抓住。拿狸神來說,如果有機會從靈尊晉級到靈神,即便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都願意去搏一搏。
“慧子,這一次我堅決站到黑鶴族長這邊,你說我無恥也好,說我想攀高枝也罷,我都認。記住,人生機會不多,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你就不想去看看嗎?
難道你想要生老病死在這小小的膏藥國世界裡?想想吧妹妹,說白了人家霍迪斯前輩看不上我,但凡有一點意思,我肯定厚着臉皮湊上去!話題說到這裡,你自己體會!”
狸神若無其事的哼着小曲離開了,神殿這裡呆呆的留着清遠慧子在慢慢琢磨。
霍迪斯君會不會對自己有意思呢?我該不該主動出擊呢?
今晚,慧子沒有休息好,就連符咒都畫錯了十幾張,心情紊亂的在榻榻米上翻來覆去,霍迪斯君,你真是個害人不淺的傢伙。
她心神不寧的時候,桌子上擺放的鬼木魚竟然自己發出暗色的光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