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錦帶着清蠻走出梅園,熟練的穿梭在府內,清蠻看着都覺得眼花繚亂,她不禁佩服起姑娘來。不愧是姑娘,只進了一遍府內,就將所有的地方都記清楚了,要是她,出了梅園肯定連怎麼回來都記不起來。
如此一想清蠻便更加緊緊的跟着雲亦錦了,生怕走散了。
雲府確實是寬廣,待得雲亦錦二人到了雲府門口,看到五輛馬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有些馬車掀開了簾子,露出一張臉看着雲亦錦,特別是雲昭昭,在看到雲亦錦的時候更是冷哼了一聲,之後將簾子放下。
雲亦錦按照馬車的樣式判斷了到底是誰坐在了裡面,之後找了一個眼生的馬車坐了進去,沒有下人扶着,她上去的時候也是輕鬆,畢竟在魑魅島的時候是天天鍛鍊的。
清蠻就不用提了,練家子出身,自然身形更是輕巧了。
本來是想看雲亦錦尷尬的境地的,沒想到人家毫不在意,其餘人都悻悻的拉下簾子。
“姑娘,這雲家的馬車真是鬆軟,不愧是大家子。”清蠻毫不猶豫的稱讚,拍了拍鬆軟的墊子,真的是極其好的。雲亦錦目不斜視,端正的坐着,無論何時何地,她都保持着自身的貴氣。
清蠻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雲亦錦,也學着她的樣子端正的坐了起來,不過沒過一會兒,就坐不住了,覺得腰痠背痛的。
“姑娘,難道你就不覺得腰痠嗎?”
雲亦錦一笑,“到了私塾,得坐上一上午,你說呢?”
“姑娘……”清蠻哭喪着臉,她以爲那是個很好玩的地方,沒想到還要守規矩,還不如留在梅園的自在,她有些開始羨慕十四了,直到剛剛爲止她心裡還在暗爽來着,現在就吃癟了。
馬車開始走了起來,過了許久,才停了下來。
雲亦錦掀開車簾,走下去,已經看到雲司月獨身一人走了進去,身後一步遠跟着一個伶俐的丫頭。之後是雲錦兒與雲昭昭,兩人相伴着走進去,感情甚是好。
之後她看到雲瑜禮也恰巧下了馬車,看到了雲亦錦,她目光閃躲,似乎有些尷尬。
雲亦錦覺得這生疏起來的感情,真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培養起來的,還是慢慢來吧。
走進了私塾,裡面大約坐着十幾位小姐,皆是名門貴女。
在雲亦錦進來的時候有些好奇的眼神望向她,而且時不時的低聲私語。
“她就是那個被流寇掠去,之後到現在纔回來投奔雲家的小姐?”有一個人說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屋內的所有人都能聽得到。
頓時那些好奇的目光都變成了一副不屑。
在她們眼裡雲亦錦名聲已經受損了,沒有資格與她們相提並論了。
雲亦錦沒有在意,她到這裡也不是爲了來交好友的,女子與女子之間沒有真正的朋友,只要產生了妒忌,就可以在一瞬間反目成仇。
她隨意找了個位置想要坐下,一個貴女坐了下來,眼都沒擡的說道:“不好意思,有人了。”
雲亦錦看了一眼女子,許多人也看着她。
她搖了搖頭,準備找另一個位置坐。
“那裡也有人了。”
問了一圈,都是有主的位置,明明有一個是空出來的。雲亦錦問了個遍,不急不躁,面色平靜的很。
“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呢,不如換一句話說吧……以你的身份還不足與我們一同上課。”一個貴女走出來,是剛剛與雲錦兒站在一起的,她此刻高擡起下巴,冷聲說道:“你乾脆與那些婢女坐在一起吧,這才符合你的身份。”
貴女的話一出,所有人鬨堂而笑。
雲亦錦冷眼看着她,一點陰沉之色也沒有,能隱忍到她這種地步也是頂尖的厲害了。不過雲亦錦心想也無需再忍下去了,這些人得寸進尺,若是不給個教訓,就會像瘋狗一樣咬你。
“這裡有人了,是嗎?”
雲亦錦微微一笑,輕柔的說道。貴女心一驚,看雲亦錦的笑容,不知道爲何就是覺得心中發寒,不過也只能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本小姐就要坐在這裡。”
“那麼……你就坐吧。”
雲亦錦退了一步,她身後的清蠻氣的厲害,都已經差點七竅生煙了,不過姑娘沒有讓她動手,她就只能隱忍着。
“這位是誰來着?”雲亦錦轉過臉去問雲錦兒,雲錦兒看到雲亦錦吃癟,正在心中暗爽,聽到雲亦錦問起自己,此刻也鎮定下來,說道:“林家之女,林若榮。”
雲亦錦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林若榮冷哼了一聲,盤膝做到蒲團上,頓時她面色一變。
“啊!”大喊一聲,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彈跳起來,一變不顧形象的捂住自己的屁股,“好疼好疼……”
“若榮,怎麼了?”與她要好的貴女去扶住她。
但林若榮一邊拋開,一邊真的是不顧形象的將屁股撅起,“我這裡刺進了什麼東西,真是痛死我了!”
雲亦錦淺淺的一笑,揚起的嘴角,眼中卻是一絲笑意也沒有。
有人忍住笑容,去查看林若榮的屁股,看到了三根明晃晃的銀針,已經刺進去了一半。“若榮,你屁股裡刺進去銀針了!”
“銀針?”林若榮尖叫,“怎麼回事?”
婢女急忙走到林若榮身後,將銀針一個個拔出來,林若榮忍受不了這一點痛苦,嗷嗷大叫,震響了整個屋子。
“是不是你!”林若榮咬牙切齒的走過來,惡狠狠地看着雲亦錦,雲亦錦攤開手,一副無辜的面孔。“我什麼都沒有做,而且林小姐也說了,這裡是林小姐的位置。”
雲亦錦一字一句的說道,看着林若榮面色猙獰。
她裝作一副很驚訝的神色,說道:“莫非……這裡其實是我的位置,而有人想要戲弄我,所以才弄成這樣,沒想到這位置卻被林小姐奪過去了呢……”說道這裡,雲亦錦一副黯然傷神的模樣。
林若榮雖然咬牙切齒,不過已經把矛頭指向整個屋內的人了。
看到這些貴女一個個掩面,強忍着笑容,她就覺得更恨,到底是誰佈置了這個局,而沒有通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