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觀公子輕輕笑了,他搖着摺扇,慢悠悠地道:“顧侯啊顧侯,你不說,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顧柏楊道:“哼你如果想我們好好合作,最好是不要想打我女兒的主意。”
玉觀公子淡淡道:“你不過是擔心兩件事,你怕我那皇兄知道我和你的合作關係,對不對你還怕你這西越的皇帝,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對不對”
顧柏楊道:“這不是怕,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玉觀公子冷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你是夠小心的,就因爲你的小心,到手的鴨子都飛了,姓君的小子落入你的手中,你竟然不能好好把握,讓他從你手裡逃走。藏寶圖呢消息呢寶物呢軍餉呢什麼也沒有。當初我要來審問那姓君的小子,若不是你存有私心,把他交給我,能有今天嗎”
顧柏楊冷冷道:“姓君的小子是硬骨頭,再說,雖然他是君家唯一活下來的人,也未必就知道藏寶圖的下落。我審問了他兩年,一無所獲,你以爲你就能得到什麼他從我手中跑掉,我自然會把他抓回來。你現在要娶我的女兒,這是要昭告天下,我顧柏楊和你玉觀公子是早就認識,而且還成了翁婿嗎早有勾結嗎”
玉觀公子笑了,他好像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似的,道:“顧侯啊顧侯,你是不是太老奸巨滑了一些你不把顧汐語嫁給我,這件事咱們還真沒完。”
“這麼說,你是不想和我好好合作了”顧柏楊沉下臉。
玉觀公子道:“我正是想和你好好合作,纔要娶你的女兒,你想一想,一旦我們成了翁婿,那才真正的是連在一起的螞蚱。我秦家和你顧家,彼此都不生二心,咱們一起尋找另三份藏寶圖,一起得了這天下,豈不是好”
顧柏楊冷冷地盯視着他,目光像凜冽的寒風,又像透骨的冰凌,能把這小小的密室都凝結冰凍了。
玉觀公子一派輕鬆自然,好像絲毫也沒有覺得顧柏楊這目光中已經凜然的殺氣,仍是一派悠閒自若的樣子,一副成竹在胸,勝券在握的表情。
顧柏楊道:“你赤靈侯是南齊舉足輕重的人物,與你們南齊之君還是拜把子兄弟,連你嫡親的姐姐也嫁給了皇帝,按說,南齊皇帝待你秦家也不薄,你尚可以生起這樣的心思。區區翁婿關係,又豈會被你放在眼裡”
玉觀公子笑道:“那可不一樣。但凡我想要的東西,我當然是千方百計地要弄到手,比如,赤靈侯這個位置,比如那藏寶圖,比如上官紫騰屁股下那把椅子,比如你顧柏楊的嫡長女兒顧汐語以後或者還有,不過暫時就是這些了。找到藏寶圖,我就能把上官紫騰拉下來,娶了你顧柏楊的女兒,我不就更有勁頭了不是”
顧柏楊重重哼了一聲,道:“這個我做不了主”
玉觀公子訝異地道:“什麼做不了主”
“我是說,汐語的婚事我作不了主”
“喲喲喲,你這說的什麼話要拒絕,也要找個像樣的藉口,以示對我這個合作者的尊重吧你不會說,你這女兒的婚事,還要你們那個破皇上來管吧”玉觀公子一臉懷疑,一臉鄙夷。
顧柏楊一甩袖,道:“皇上要是賜婚,我當然也沒有話說。他也算是個能管的人。難不成你還想找皇上賜婚不成”
“那是你們的皇上。”玉觀公子冷冷道:“再說,你們那皇上不是還沒賜婚嗎現在她的婚事歸你管這兒女婚事,從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我這只是父命”
“顧侯你的夫人不是已經過世了嗎你這就是父兼母職,直接答應了不就結了”
顧柏楊掃了玉觀公子一眼,欲言又止,張張嘴,又欲言又止,終於道:“如果是妙兒和穎珠,我倒是作得了主。但汐語的婚事,除了我的同意,還得一個人同意”
“誰你不會是說她自己吧”玉觀公子得意地一笑,搖搖摺扇,極爲自得地道:“本侯風度翩翩,論人品,論長相,論地位,論以後的通天富貴,難道配不上她你覺得她會反對嗎”
顧柏楊哼道:“如果是她,那算事嗎她的婚事,得董家的人同意”
“什麼董家關董傢什麼事”
“董家,她舅家,你明白當初她娘死了,董家的人放下話。我若是把她私下嫁給你,那董家還不得跟我鬧翻天”顧柏楊十分不願意提及,又不得不提,氣哼哼地。
玉觀公子道:“董家不過是你夫人的孃家人,那辭了官,歸了故里,就只是一個百姓。你堂堂一個一品武侯,還怕一個下野了的董家”
顧柏楊冷笑道:“是嗎怎麼你赤靈侯的消息,也有不通的時候董家那是一般的董家嗎下了野不在朝爲官的董家,你以爲就可以糊弄咱們要辦的是大事,在這等小事上,你還想橫生多少枝節”
玉觀公子想了一想,道:“顧柏楊,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敷衍我”
顧柏楊吹鬍子瞪眼睛地道:“我需要敷衍你嗎要不是你逼我,連這個字我也不想提一提”
玉觀公子仔細看着顧柏楊的臉色,終於相信了他的話,他道:“董家又怎麼了,只要你答應,董家我負責搞定”
顧柏楊哼道:“我答應不了,你別找我。再說了,這件事,我是絕不會答應的。你赤靈侯有本事,你讓董家應了,我不反對就是”
玉觀公子摸了摸鼻子,道:“這董家我倒也聽說過,蒼焰王和他有生意上的往來,這是一個把生意做通四國的大商人,論底子,不及當年的君家厚,可論起財富來,或者不遑多讓。只不過這董家人比君家人謹慎,也比他們懂得居安思危,難以下手。不過我早晚會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