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語又鬧了個大紅臉,好在她雖然窘迫,但是一來接受了二十一世紀的新思想,二來她本來就是個灑脫的人。所以,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她看着歐陽宇凌道:“你是在認真和我談這個問題,我也和你認真說一說吧。在我心裡,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我對你有好感,那也不過是喜歡而已,什麼時候我愛上你了,我一定嫁給你!”
歐陽宇凌苦着臉道:“小汐汐,這麼說你還是不願意!”
顧汐語懇切地道:“我還沒準備好。而且,我覺得我們還沒有到這一步。”
歐陽宇凌無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可以等。”他眼神突然深了深,道:“小汐汐,你是威遠侯府的嫡女,你就不擔心皇上會突然給你指婚麼?”
顧汐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歐陽宇凌突然心情大好地笑道:“有你這句話,我終於放下一半心了!”
顧汐語抿着嘴笑。
兩人這話說得都很含蓄,身爲威遠侯府的嫡女,顧汐語的身份很尷尬,及笄之後,皇上爲了表示對一品武侯的榮寵,爲他的嫡女指婚一個門當戶對的高官公子這是很正常的事。
但歐陽宇凌是誰?他剛剛纔對顧汐語說了他的心思,如果轉頭皇上把顧汐語指婚給了別人,那隻能說他太不給力,也太無誠意。
但顧汐語說出這句話,便是相信有歐陽宇凌在,她不會被指婚給別人的意思,一來是信任歐陽宇凌的能力,二來也是給了他暗示,也難怪歐陽宇凌的心情會突然變得這麼好了。
歐陽宇凌目光熠熠地看着顧汐語,道:“小汐汐,明天晚上等我,我帶你出去看煙花!”
顧汐語腦中有些印象,京城的大年夜,是一定會放煙花的,她以前身爲威遠侯府的刁蠻小姐,對煙花什麼的不感興趣,但也是哪裡熱鬧哪裡鑽,當然,最主要是當時哪裡熱鬧哪裡就有齊王歐陽銳奇的影子,她是他的跟屁蟲。
今年自然是不會了,她點了點頭,乖巧地道:“好!”
歐陽宇凌站起來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顧汐語道:“嗯!”
歐陽宇凌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顧汐語以爲他還有什麼事,擡眼看他,他湊近一些,低低地道:“小汐汐,看來半夜出現在在你的房裡,真的是不明智的,你實在……太誘人了!”說着,還意味深長地把目光往下移了移。
顧汐語猛然回過神來,她只穿着一件單薄的寢衣,就那麼坐在牀上和歐陽宇凌聊了這麼久,因爲歐陽宇凌出現得太自然,她也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此時才感覺到,她似乎穿得過少了一些。
她頓時連耳根也紅了,惱羞成怒地瞪了歐陽宇凌一眼。
什麼人嘛,自己不按常理出牌,深更半夜跑到女孩子的閨房,反還調笑她?
不過她心中也是一動,要是換成別的人出現在這裡,她一定不會這麼毫無心理負擔毫無防範地面對,看來,她對歐陽宇凌真的有些不一樣。
歐陽宇凌看她臉紅紅一臉嬌俏的樣子,哪裡還忍得住,兩人離得本來近,他只是略略前湊,嘴脣就準確地捕捉到她的脣。
他的氣息突然臨近,鋪天蓋地將顧汐語席捲,顧汐語只覺腦中轟地一聲,頓時一片空白,她的臉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燒了起來,可歐陽宇凌的氣息是清涼的,好像火焰之中的一點涼風,好像沸水之中的一點冰雪。
明明火是他點燃的,可是那點清涼卻又好像只有他能給,他的吻細緻而纏綿,攻城掠地,分明狂熱,又透着一絲有條不紊的味道來。
顧汐語完全招架不住,只覺得臉燙如火,心亂如麻,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不會思考,不能思考,只是被動地接受着他掠奪一般的吻,隨着他的吻卻來越狂熱,她也幾乎窒息一般,整個身子發軟,似乎骨頭也都酥軟了,渾身連一點力氣也沒有。
不同於當初王秋月院中屋內的那一吻,那一吻中歐陽宇凌帶着後怕和失而復得般的喜悅,而顧汐語雖然腦中有些空白,卻是還能思考的,此時,卻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在他鋪天蓋地的柔情裡,她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地,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腦中空白,連呼吸也不順暢,每當要窒息時,歐陽宇凌就會放開她一些,等她喘息過來,他又一次攻城掠地,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汐語感覺已經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了,歐陽宇凌終於放開她。
他的眼裡閃動着情動的光芒,看着顧汐語的眼神充滿了忍耐和剋制,而此時的顧汐語,卻是臉若紅霞,豔如桃花,身子酥軟無力,眼睛裡更像蒙了一層水霧一般,長長的睫毛下,眼眸如波,如早春枝頭被露水浸潤的嫩葉,嬌嫩,清豔,讓人不忍移開視線。
歐陽宇凌用了極大的定力才剋制住沒有再一次擁住她,他啞着聲音道:“小汐汐,你要快點長大!”
直到他離開了,顧汐語還有些怔怔的,他的氣息似乎還在,她身上的熱燙似乎也還沒有退去,身體還是軟如一灘水,連骨頭似乎也都酥軟了。
過了好久,她無意識地擡起手來,按住自己的脣,原來,親-吻的感覺是這樣的麼?明明讓人羞不可抑,卻又讓人軟若春水,心跳得彷彿要蹦出胸腔,手腳卻軟錦錦的半絲力氣也使不上,只看見他英俊有眉眼在眼前放大,他的氣息在鼻中填滿,滿腦子裡明明一片空白,卻又填得滿滿的,只有一個他……
原來不知不覺之間,他竟真的已經走到了她的心中,而且,已經到了這樣一個重要的位置了麼?因此,她不抗拒他的吻,她不討厭他的孟浪,她甚至在他的突然侵襲裡手足無措,只有心跳如鼓,身軟如泥?
只是一個吻,幸好歐陽宇凌沒有別的動作,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