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說只要確保小主子平安無事就好,不必非要帶走。若是能夠跟着小姐您,也是好的。”
開玩笑,綠瀾正揮着小拳頭狠狠的瞪着自己,他碧崢可沒勇氣去接過來。
李詔兒看着正耀武揚威的綠瀾,心中一陣無奈。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夠相信的人,暮澤宇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她李詔兒依靠的人,又是綠瀾親自叫爸爸的人。而現在綠瀾不肯去,若是跟着自己,四天的時間一到,自己身死,綠瀾又該怎麼辦呢……
李詔兒正在犯愁,聶冰寒着一張臉找來了一張椅子扶着李詔兒坐了下來,驚的周圍掉了一地的下巴。
什麼!堂堂生死門的門主,向來以心狠手辣著稱的聶冰,竟然親手給別人搬椅子!
而周圍突然冷掉了的氣氛驚動了李詔兒懷裡的綠瀾,揮了揮拳頭散發出一道電光,齜了齜牙對着周圍的人威脅:
“偷懶的人要被劈劈喲!”
“這是你的孩子?”
白包喆看着綠瀾手中的閃電眼睛發直,花癡的將臉湊了過來,認真仔細的打量着綠瀾,彷彿盯着一味神奇的藥引,口水差點沒流出來。
“是我的孩子,你要幹嘛!”
李詔兒可不管他白包喆是不是神醫,抱着綠瀾轉個身,將綠瀾完美的護住,冷冷的看着白包喆。彷彿只要他有一點侵犯的想法立刻拼命一般。
“李姑娘,你誤會了。我想依照你這個年紀來看,是不會有一個這麼大且這麼聰明的孩子的。這孩子,是您的奇遇得來的吧。”
年紀也就罷了,什麼叫我不會擁有這麼聰明的孩子,李詔兒‘蹭’的火氣。這白包喆也太不會說話了,竟然說她李詔兒不夠聰明!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若是羨慕就自己生一個去!”
碧崢對李詔兒的任性和無理已有體會,恭敬的站在一旁不說話。而聶冰卻是在李詔兒的身後微微一愣。對於李詔兒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就是撿來的,幹嘛非要說是自己的?
別說聶冰,就是自以爲說的非常委婉的白包喆,都沒有想到李詔兒竟然會發這麼大的火。
“別激動,別激動。我的意思是說,這孩子天生身帶神雷,是一味絕佳的藥引。這天生的神雷造就孩子的天賦智慧,並非肉體胎生。”
白包喆連連擺手急忙解釋,卻不知道這一開口又是一個失誤,惹得李詔兒更是不快。
“你說誰是藥引!”
一句反問帶着濃濃的火氣,讓本來就很窘迫解釋的白包喆更加鬱悶。怎麼他說這麼多好聽的話,李詔兒就能找到這麼一句刺頭?
“李姑娘,請你冷靜一下,我說的藥引並非是割肉入藥。而是這神櫻釋放雷霆之力,可算一味藥引。”
雷霆之力?那不就是電嗎?李詔兒半信半疑的看着白包喆,就只是這樣?
不對,李詔兒心中一陣發寒,之前白包喆看着綠瀾眼睛都冒綠光了,那種明顯挖到寶的感覺肯定不會就這麼一點的要求和好處。
“我不管什麼藥引不藥引,我的孩子,誰都不許碰!”
即便她李詔兒的生命只有四天,那她便用這四天,來給自己的孩子鋪好一切。連李詔兒自己都不清楚,不過才相處幾天的孩子,爲何自己會如此的執着放不下。
或許是綠瀾的可愛和對她的依賴,或許是總是揮舞着小拳頭要替自己去除掉那三個老頭的狠辣,又或許、只是因爲她是個唯一真心對待自己的人。即便只是一個嬰孩。
“李姑娘,若是您的孩子用雷霆之力封住了你的穴位傷口,那我用藥,便不會再有失血過多的危險。”
不錯,封住穴位,更直接的說,就是將傷口用電封死,用藥只是藥性不經過這裡,自然就不會熟絡活躍這裡的血脈,自然不會流血過多而死。
可這樣做,必定要將那傷口的血肉劈的一片模糊,承受的痛苦,比清笑發作時,怕是有增無減。
“媽媽生病了?綠藍會治病喲。”
綠藍眨着小眼睛認真的看着李詔兒,小手輕輕探了出來,觸摸着李詔兒冰涼的皮膚,一股酥麻的感覺瞬間通過皮膚傳達到李詔兒的五臟六腑。
綠藍一張小臉嚴肅而認真,儼然一個坐診多年的老中醫的模樣。
“你這個壞人,你給我媽媽吃了毒藥!”
綠瀾不過一會便檢查完了李詔兒的身體,怒氣衝衝的看向了白包喆。這個一出來就滿口藥引治病的人,除了他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給她媽媽吃下這麼毒的藥。
白包喆沒有想到這小傢伙竟然這麼厲害,不過是摸了摸李詔兒,竟然連自己給她吃下的藥性都判斷出來了。
“綠瀾,媽媽本來就要死了,是他給媽媽吃下了這個藥,媽媽才能來看你最後一面。”
李詔兒同樣沒有想到綠瀾竟然能夠看的這麼透徹,微微苦笑,雖然綠瀾只是個孩童的身體,但看事情要比她們這些大人通透的多。
說道最後一面,李詔兒不由得有些唏噓。忽然想起曾經讀過的一句話:
人家白頭悲,我見白頭喜。多少少年郎,不到白頭死。
曾經覺得這句話說道太過片面和偏激,可如今看來。自己可不就是熬不到年老白頭之時。僅僅四天的生命啊,陽光燦爛,她李詔兒卻已無福消遣。
“媽媽不要怕,綠瀾能治好你!”
綠瀾斬釘截鐵,李詔兒看着眼中迸射着無盡光芒的綠瀾,莫名的對她充滿了信任,鄭重的點了點頭。
“碧崢,既然如此我便帶着綠瀾先行。他日我若是真的不能回來,你便讓澤澤去凰非皇接綠瀾。我會將禁魂幡放在綠瀾的身上,作爲今後贍養綠瀾的費用。”
李詔兒不知道暮澤宇是否會真的在自己死後來接綠瀾,畢竟人走茶涼,你都不在了,誰還會在乎你留下的累贅呢。而留下禁魂幡,至少也會牽制那暮澤宇一番吧。
不是李詔兒不相信暮澤宇,只是跟隨臭老頭二十年的她,始終都相信,人士無利不起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