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所言不錯,若非是不知具體的位置,不能一擊即中徒惹話柄,必須要找個徹底搜宮的理由,不然平白闖入我這裡可是沒那麼容易的!”慕千離見綵鳳還是一臉迷茫,笑着又加了一句。
終於綵鳳明白了,看看慕歌又看看離王,有些驚悚道,“殿下的意思是,想乘涼的人是……”
“一切還須見了柳太妃才能確定!就如歌兒所言,正因如此,柳太妃反倒不好見了,須得有理所當然的理由,不然就要打草驚蛇了!”慕千離說完微微思忖片刻,似是在想個理由。
“那柳太妃都被遺忘這麼多年,還是先帝的妃子,跟咱們沒有任何牽連,便是想出任何藉口,去看她都很突兀!”靈犀皺眉道,她思來想去,覺得根本不可能有不打草驚蛇的正當理由!
雪奴他們也同樣如此認爲。
慕歌與慕千離對視一眼。
兩人幾乎同出聲。
“她不是病了嗎?”
“病了就得治啊!”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這事交給我了,你儘管放心吧!”慕歌自信道。
慕千離沒有露出絲毫懷疑之色,只看着慕歌道,“好!”
“還有一事……”慕歌有些糾結如何張口。
慕千離忽的一笑,“這裡一團亂,還需恢復原樣,千離是沒有精力在此處監工了,只是既然有人暗中打這處的主意,務必就要恢復的天衣無縫,讓人瞧不出端倪,風奴你便帶着雪奴和影奴在此看着他們擺弄吧!”
“屬下遵命!”風奴三個連忙領命。
慕千離則有些歉意的看向慕歌道,“看來要麻煩歌兒送我回碎星軒了……”
慕歌心中微微一嘆,她哪裡看不出來,慕千離這是看出自己所說之事怕是有些爲難,爲了不讓自己尷尬,特意支走了他的人啊!
看着笑的溫潤的慕千離,慕歌自然上前推着他過了綠園,上了小橋,最後進入碎星軒,並不漫長的一段路,慕歌卻走的極爲緩慢,沐浴着夜間的月色,微風輕撫,小橋流水,別樣的寧靜祥和瀰漫在她二人之間,仿若自成一片天地,旁人都進不去。
“歌兒想說的事,莫不是與母妃有關?”慕千離見慕歌進入屋中後,半天躊躇不語,便開口問道。
慕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你猜出來了?”
“除了事關母妃,你又何須爲難?”慕千離笑道,“歌兒不妨說說看,無論何事,可做便做,不可做,千離也會直說,想來歌兒也不會因此怨怪於我。”
慕歌忙道,“自然不會的!”
慕千離微微一笑,不語,只等慕歌說話。
“我需要琉璃芝!”慕歌直言道,慕千離都如此說了,自己若還再糾結,未免也太過扭捏。
慕千離聞言些微思忖了片刻,“琉璃芝?我記得碧落閣曾經是有一株,自我搬進來後便不曾再見過,歌兒如此爲難,莫非是確定琉璃芝做爲陪葬隨母妃入了皇陵?”
“正是!”慕歌點頭道,然後臉上充滿了歉意,“我知道,打梅太妃陪葬物的主意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慕千離沒讓慕歌將抱歉的話說完,輕輕打斷她道,“母妃陪葬之物甚多,一株琉璃芝算不得什麼,並非強人所難,只不過,這些東西取出來卻要皇兄首肯!母妃與父皇葬在一處,她的陵寢尋常情況下是進入不得的!”
慕歌聞言,心下一嘆,她便知道,皇陵中的東西豈會那般容易取的?
皇上面上對慕千離千好萬好,可真正如何,別人不知,自己也與慕千離共同經歷了這麼多了,心裡可以說敞亮的很,想得他的應允怕是有些難啊!
“嗯,此事其實也不算難,歌兒交給我便是了!”慕千離突然開口道。
慕歌這邊剛想着有些難,慕千離就說不難,便是他說的一臉從容,慕歌也是不信的啊!
若真的不難,或者只是些許麻煩,以他的性子,剛剛就不會有絲毫遲疑,直接一口就會應下的,可他卻說了‘只不過’這三個字,必然是真的很是麻煩的。
可即便如此,他不過遲疑了片刻,便一如往昔般輕鬆應下,慕歌心中頓覺無比的愧疚,她明知道自己給慕千離出了個難題,可她無法拒絕,琉璃芝干係着玉姐她們一衆姐妹的性命。
“歌兒無需多想,真的不算難,畢竟是我母妃的陵寢,有的是理由請皇兄答應入內!”慕千離見慕歌表情沉重,並無半絲喜悅,便知她定然是多想了,不由安撫道。
慕歌沒有跟慕千離爭執什麼,只道了聲,“天色太晚了,你早些歇息!”
說完便領着綵鳳與靈犀一路出了宮,途徑綠園時候,雪奴跟她問話,她都沒聽到。
“主子,因爲我們,讓您欠了離王殿下好大一個人情是嗎?”靈犀看着慕歌一路不語,乃至回到府上也一言不發,滿臉愧疚的問道。
慕歌看了靈犀一眼,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說欠人情這三個字,便太對不起慕千離待我的一片真心了……”
“是呢,主子與離王殿下之間何來誰欠誰一說啊?”綵鳳眨眨眼掩脣笑道。
“便是如此,也不能全都依賴人家呀!你們兩個早些睡吧,明日有的忙呢!”對於綵鳳的揶揄,慕歌根本不慌。
靈犀忙道,“主子準備做什麼?”
“我如今將軍府嫡小姐的名頭沒什麼用了,神醫公子倒是還有些用處,自然是準備看診啊!”慕歌眸中一抹精芒閃過。
靈犀微微皺眉,“主子是要給柳太妃看診嗎?可便是有神醫公子的身份打掩飾,也太過突兀啊!”
“誰說我明日要去給柳太妃看診?我神醫的規矩你們都忘了嗎?她家又沒人出銀子請我,本公子像是救死扶傷不計報酬上趕着去的人嗎?”慕歌挑眉。
靈犀與綵鳳兩個對視一眼,同時道,“這還真不像!”
“那主子明日是要?”綵鳳問道。
慕歌意味深長的一笑,“自然是給離王殿下看診呀,蕭家嫡小姐可是拿了巨資請本神醫公子呢,哪能言而無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