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沒給綵鳳解釋,只問道,“婚儀何時開始?”
“因爲此次婚儀是一正妃兩側妃同時迎入太子府,所以,太子府應該會在辰時先去國公府接那兩位,然後在巳時過來接大小姐,午時時候舉行婚儀!”綵鳳說了下太子府那邊的安排。
慕歌聽完後又道,“那麼蕭慕雨需要幾時開始起牀準備?”
“卯時便可!”綵鳳說道。
“那北安王府派那個婆子過來尋我時候又是什麼時辰?”慕歌挑眉。
“……寅時!”綵鳳說到此,臉上表情當時就變了,“可惡,大小姐不過卯時才起牀開始準備,而主子您便是要給她戴冠,也要等到她全部收拾完畢最後一步了,可她們卻在寅時就過來讓主子去候着,生生比大小姐起牀都要早上一個時辰!”
慕歌倒是很平靜,繼續問道,“她們何時發現南宮玉醉酒起不來牀的?我可不信她們敢在寅時之前去找南宮玉起牀候着!”
“怎麼可能那麼早?事實是,並非她們發現南宮玉醉酒起不來牀,而是玉郡主一直對月飲酒快到寅時,喝大了後開始撒歡,把府上的人都吵醒後,玉郡主自己醉過去了,然後她們看玉郡主的狀態,便知要壞事,就趕忙着讓人來尋主子您去救場!只是她們真的是太可惡了,竟讓主子那麼早去給大小姐候着也就罷了,竟還找來這麼一個不懂規矩的婆子言語間衝撞主子,若是一早就跟柳姨娘那般放低姿態,也不至於如此難堪……”
綵鳳癟着嘴哼道。
慕歌淡淡一笑,“下人們都是看着主子的臉色行事的,那婆子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只說明一件事,她的主子便不把我當回事,她看的聽的多了,所以習慣性的在我面前放肆,被收拾了後,不僅不知道怕,還敢帶人從正門進來尋仇,你猜若沒人示意,她有那個膽子嗎?”
“額,主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讓那婆子帶人來挑釁的?”綵鳳不傻,聽自家主子說了這麼多,怎麼也能聽出點不對勁來,小臉上眉頭一皺,恍然道,“是了,咱們把她掛在樹下也只是掛給北安王府的人看見,可她帶人氣勢洶洶的從正門進來,卻是讓外人全都能看見!柳姨娘可是她們北安王府的小姐,若沒她的首肯,那婆子有膽子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過來折辱將軍府嗎?可她爲何要如此折辱將軍府?便是將軍府如今已經不能給她們母女帶來榮耀了,也不至於自己讓自己難堪吧?”
慕歌一聲冷哼道,“她哪裡是要折辱將軍府?她要折辱的是我!她們知道你和靈犀都有些功夫傍身,卻不知你們功夫甚好,怕是從那婆子口中知道無歡和靈犀都沒在府上,只有你一人,所以纔敢讓那婆子帶人過來,明面上是那婆子氣不過來尋仇的,可一個下人哪裡敢尋什麼仇?怕目的就是要他們將我押過去,殺殺我平日裡的氣焰同時,也嚇破我的膽,老老實實給她女兒戴冠罷了!”
綵鳳聽完,氣的小臉直髮紅,“太可惡了,分明事先蓄意挑事,眼瞧着沒成,便又做出一副低姿態過來,險些就把屬下給矇混過去了!”
“我這個姨娘啊,向來就是如此,面上永遠的溫柔如水賢良淑德,讓你挑不出錯來,便是給你使絆子,也會把她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那婆子帶人過來尋仇,說起來可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呢,而人家呢,做爲長輩卻絲毫沒有長輩的架子不說,還放低姿態的等在外面,我若是因此怪她,豈非是我小肚雞腸不明事理?”慕歌嘆了口氣,看着爹爹的面子上,若這對母女與自己以後能夠相安無事,自己真的不會花功夫去針對她們的!
可惜啊,自己想着放她們一馬,可她們卻非要沒事找事!
就如南宮玉撂挑子這事,如果她柳素雲在合適的時間,老老實實的真誠過來道個歉,哪怕說個好聽話,看在今日是蕭慕雨大婚的份上,自己頂多說兩句話膈應膈應她們,最後也是會去幫蕭慕雨的,即便從一開始,是蕭慕雨自己瞧不上自己,自己不跟她計較就是了!
可如今,明明是你們事先瞧不上我想另攀高枝,可人南宮玉不給你們這個面子,你們又想把我用起來也就算了,用起來之前還非要想着折辱我一番!
怎麼,非把我蕭慕歌踩在腳下欺辱,才能顯示出你們母女如今早已今非昔比飛黃騰達了不成?
咋就這麼拎不清呢?
從昨天你們棄用我開始,給你蕭慕雨戴冠已經不再是我分內之事,我幫不幫你,全靠心情,絕對不會有半絲良心不安的!
不來討好我就算了,還想方設法的膈應我?
呵呵,你們怕是不知道,我蕭慕歌心狠起來,可真不會再管你是不是也姓蕭啊!
“主子,那咋整啊?柳姨娘正在院外等着呢,您要是不應她,豈非該讓人詬病您小肚雞腸?可若就這麼隨了她的意,也太便宜她了吧?”綵鳳這會兒都開始糾結了,柳姨娘這個局可以說做的是讓自家主子左右都很爲難啊。
可再看慕歌,哪裡有半分爲難的樣?
“你家主子我這麼善良可愛的人,怎麼忍心看着姨娘在外面求我幫忙而不應呢?這還用說嗎?必須得去的啊!”慕歌忽的勾脣一笑。
直瞧得綵鳳心肝直顫!
媽耶,怎麼覺得自家主子沒安好心呢?
不知道慕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的綵鳳,趕忙快走兩步跟在慕歌身後。
眼瞧着院外等着的柳姨娘哭唧唧的迎了上來,“歌兒,是姨娘不好,姨娘沒用,沒有在王府掙得什麼臉面,竟讓一個奴才欺辱到頭上來,姨娘真的是對不住你,姨娘這心裡啊,愧疚的不得了,你姐姐也氣的直哭,大喜的日子,哭的妝都花了,要不是姨娘攔着,她都要不管不顧的過來尋你,就怕你心裡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