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煌優哉遊哉地回道,“誰說本王是來給你慶賀的,只是想來湊湊熱鬧罷了。”
不屑一顧的眼神,讓上官寒惱怒異常,面上卻不動聲色,壓制着心裡的怒氣。
夜煌本來就是過來湊熱鬧的,北堂妖也不過是因爲北堂策的原因纔會過來搞得別人好像非常想來一樣!
“王爺此話何意,今日在下大婚,王爺若不是來慶賀,便是來鬧事得不成,要知道這婚事皇后娘娘賜下的,王爺可是對皇后娘娘有什麼不滿?”
北堂妖心裡不禁好笑,上官寒是因爲最近的事情被逼急了嗎?居然拿出南宮舒琴來壓制夜煌,看來是病的不輕。
“世子殿下怎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是跟隨父親來的,若是你不願意看見我,我走便是了。”
一唱一和,上官寒捏緊了拳頭,這兩人的關係已經熟稔到這般了嗎。
仔細想想,對方也就嘴上說說,而自己今日這場婚禮可是把偌大的南宮世家收入囊中,何必要在嘴上討點便宜。
“既然如此,王爺說不是來慶賀的,那請問王爺到在下的婚禮所爲何事?”
“與你何干,本王幹什麼還要跟你報備不成,便是皇上也管不到本王一舉一動,你今日這般盤算,難不成自詡權利已經越過皇上,可以直接管轄本王?”
上官寒臉色發青,自己剛剛用皇后娘娘壓他,對方又搬出皇上來將自己一軍,着實可恨,可臉上又不能表現出來。
上官寒幾度調整情緒才裝作和顏悅色地說,“剛剛在下問王爺的話,只是隨意問問,並不是要管轄王爺。”
周圍的人都跑過來看着熱鬧,這夜煌來了可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上官寒居然還敢這麼跟他說話,還真的以爲娶了南宮芷就不得了了。
“既然如此,何必再問?”夜煌陰沉着一張臉,周圍散發的寒氣直逼上官寒,讓他心下大驚,不由得退後兩步。
“自然,全憑王爺的意思。”
現在也只能夠認輸,這夜煌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就像是北堂瑤,她居然能隱藏實力,不然自己也不會栽這麼大的一個跟頭。
夜煌隨意地瞟了上官寒一眼,鄙夷的意思不言而喻,感覺這婚禮也實在無趣,夜煌給北堂妖使了個眼色,大刺瘌癩地走了進去。
大家肯定是不敢阻攔的,畢竟這可是夜王爺,上面來話了,皇上龍體欠安,讓夜王爺代替來祝賀,連皇后娘娘都沒有的殊榮。
北堂妖看着夜煌老神在在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這口齒倒是利索,可是也就嘴上佔點便宜,其他也沒什麼用。”
這麼一說夜煌就不開心了,什麼叫就嘴上佔便宜,其他沒什麼用,能膈應到上官寒叫做沒什麼用嗎?
但是未來媳婦的話,他怎麼會反駁。
故而裝作深沉地道,“我今天走着一趟,自然不是來耍嘴子的,大事還在後面。”
北堂妖眉頭一沉,四周瞧了幾眼,瞭然於心,反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些賓客……”
夜煌見她瞬間就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大喜,回答,“果然是知夫莫若妻,我所說的就是你所想,上官寒藉着大婚的便利,廣邀朝中大臣,若是我們不來,這南宮世家與上官家結盟。
這擰成的一股勢力會吸引更多中立派站隊,雖然這些人沒什麼用,可是我們也不能任由他們壯大敵人的隊伍。今天我們來他婚禮鬧一番,便是擺明車馬,那些人也會斟酌一下,到底要不要跟本王作對。"
只是一個婚禮,夜煌竟然已經想到這麼多,對他的手段更佩服了幾分,眼裡的柔和之色又多一些。
完全忘記了夜煌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直接光明正大說自己是他的妻子,這可怎麼好?
上官寒的婚宴幾乎完全成爲了一個變相的官員拉營結派,可憐南宮芷完完全全成了一個政治犧牲品。
夜煌對南宮芷沒什麼印象,只是覺得能看上上官寒,並被對方完全矇蔽肯定也不是什麼聰明的女人。
話說到這裡,若是夜煌知道北堂妖上輩子嫁的人正是上官寒的話,不知道心裡作何感想。
夜煌在酒席宴會上,充分展示了自己高冷的態度,直接坐在那就像一座生人勿近的雕像,偶爾有膽子大的大臣過來敬酒,只要他一從容,那些人就高興得不行。
北堂妖一人坐在一邊,一會兒看夜煌,一會兒看上官寒,實在想不明白,上輩子自己怎麼就看上了上官寒,甚至至死都被對方期滿。
對面就坐着夜煌,他只是有意無意地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感覺頭實在有些暈沉,便離開座位,欲醒醒酒氣。
上官寒看到北堂妖離開了座位,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如今南宮世家已經被納入囊中,若是能夠將北堂世家一併拿下,何愁大事不成,這個女人雖然聰明,可是現在是在自己的地盤。
只要多加一些手段,任憑他夜煌也難拿自己如何,上官寒舔了舔嘴脣,搖搖晃晃地朝北堂妖跟去,看着北堂妖纖細挺拔的身姿,臉上迷醉的表情更甚。
北堂妖自然知道上官寒跟在自己身後,可是他不知道對方具體的目的是什麼,因而不動聲色地朝這一座假山走去,伸手拿了一塊小型假山石藏在身後。
這裡少有人來,正中上官寒下懷,他心裡甚至隱隱得意,說不定是北堂妖故意引他至此。
“上官寒,你不好好得過你的洞房花燭夜,跟着我作甚?”北堂妖轉過身,冷眼看着上官寒,早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上官寒見北堂妖語氣不善,自以爲發現了什麼大秘密,叫道,“北堂小姐,之前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不如喝這杯酒,我們化干戈爲玉帛?”
北堂妖一陣反胃,這麼不要臉的話究竟是怎麼說出來的,誤會倒不是有,而且都是自己故意的,只是兩人之間的仇可深了,怎麼都化不了!
上官寒猶自不覺繼續變本加厲,“雖然你的身份比不上芷兒,但是我願意給你平妻之位,只要你日後與芷兒和平相處,我一樣會寵愛你。”
在
上官寒的心裡,他最後一定會榮登大寶,後宮佳麗三千,區區兩個妻子有什麼娶不得。
平日裡清醒的時候可能說不出這樣的話,偏偏幾天被人灌了許多酒水,神智有些不清楚,野心外露,自然什麼噁心的話都往外講。
北堂妖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還真的看得起自己,恐怕今天的他是露出真面目來了。
上官寒說着就開始動手動腳,若是生米煮成熟飯,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可惜北堂妖沒有給他動手的機會,“上官寒,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藏在身後的右手舉起一塊石頭砸在他的後腦。
上官寒摔在草地上不省人事,後腦上的傷也完全看不出來,北堂妖雖然很想殺了山官寒,只是如今動手,可能會有大麻煩。不得不強抑怒火,快速離開,免得惹上什麼麻煩。
北堂妖還沒走幾步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夜煌,北堂妖不知道夜煌有沒有聽見上官寒所說的那些話,但是目前並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拉着夜煌的手快速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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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會大堂,喝酒的還在喝酒,寒暄的還在寒暄,新郎失蹤,衆人只以爲洞房去了。
宴會還未結束,夜煌和北堂妖就提前離開了,目的已然達到,多留無益。
上官寒與南宮芷的婚禮剛剛落下帷幕,其中不過鬧了一個笑話,據稱新郎昨夜根本未曾洞房,外出小溺醉倒在花園假山一側。
這個笑話當然是夜煌讓人傳出來的。不知內情的人對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笑話更是樂此不疲,議論紛紛。
上官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平息流言,上官寒與南宮世家正式擰在了一起,上官寒甚至還未安撫好新婚妻子,就迫不及待地朝北堂家族出手了。
北堂妖坐在屋子裡,一面翻看醫術,一面想法子對付上官寒。
錦靈端了一杯茶走了進來,揚聲說,“小姐,上官公子給小姐送來了一封邀請函。”
北堂妖聽到上官兩個字,眉毛一挑,她現在一聽到上官兩個字反胃。
錦靈知道自家小姐誤會了,連忙補充道:“我說的是上官瀟公子,不是上官寒。”
北堂妖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錦靈手裡的邀請函,瀟灑的字體引入眼簾,他或許是要在天地間行走的,卻被自己綁在了朝堂的紛爭上。
“怎麼樣,上官瀟公子找小姐什麼事啊?”
錦靈迫不及待地問,已經知道北堂妖喜歡的人是夜煌,上官瀟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想問問兩人會是個怎樣的結局。
“自然是看病。”北堂妖將邀請函放在一旁,又拿起醫術繼續看起來,好像這件事情是非常平常的。
“看病,上官瀟公子的身體又嚴重了嗎?”錦靈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擔心。
北堂妖搖了搖頭,笑道,“這上官府又不只有上官瀟一個病人,他找我給他娘看病。”
錦靈這才瞭然地點頭,有點擔心得問,“可是上官寒現在也住在上官府,這可怎麼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