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瑤的倒下,並沒有讓爭鬧停止,而這些也將幾人的喊叫淹沒在了吵鬧中。
從角落裡跑出來的阿英,見顧雪瑤滿臉血的一頭栽倒在地,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撲到她跟前,噗通一下跪了地,
“少夫人,少夫人。”她大喊着,手伸出去不知所措的懸在空中,不知道該放在哪兒,亦是不知道要怎麼辦。
與此同時,侯爺等人也呼啦啦的趕到了,見了這場面,衆人面色皆凝重,但他們卻不是擔心倒地不起的顧雪瑤,而是擔心雜物房裡的東西以及牽扯到的侯府的財物問題,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來人,把這些鬧事的狗奴才都給我抓起來。”顧天凌一個箭步衝到前面,一聲令下。
跟着的衆多僕從立即便衝到院中將那些人制服。
顧天凌一把將顧雪瑤撈起,血很快就將他的衣裳染紅了,卻顧不了那麼多,
“父親,我帶妹妹去找大夫。”話音未落,便飛快的消失在了這雜物房。
侯爺亦是看見顧雪瑤倒地,以爲沒什麼大礙,因此並沒有太擔心,確切的說,他此刻只關心雜物房裡的事情。
當阿英起身去追時已經看不見顧天凌的身影了,只得朝着他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眼見僕從們將那些鬧事的小廝們全部制服,侯爺的臉色卻越來越沉重,他此刻幾乎可以肯定,顧雪瑤說的多半是真的,而其他人亦是如此。
柴九看着侯爺鐵青的臉,開口說道,“世伯,既然侯府今日還有事兒要處理,那小侄便先行離去,他日再來拜訪。”
侯爺聞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子榮啊,今日不僅讓你連頓飯都沒吃好,還讓你看笑話了。”
“世伯說的哪裡話,誰家還沒遇到事兒的時候。”柴九安慰的說道。
“你且先回去,他日再來,世伯一定再好好招待你。”侯爺的胸中終是有了一絲欣慰,拍了拍柴九的間,說道。
“那小侄就先告辭了。”說罷,柴九爺便轉身離去,而他卻沒有往侯府的大門去,而是朝着另一邊的方向去了。
待柴九一走,侯爺才毫無忌憚的將心中的怒火表現在了臉上。
侯夫人本以爲侯爺會一如既往的大發雷霆將自己罵上一頓,而侯爺卻是一反常態命人將人押到柴房,說了句明早親自審問便一句話不說了,
隨後回到了和順院,更是誰也不見,確切的說是誰也不願意見。
但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侯府裡的人忐忑不安,尤其是大房和三房的人,今晚他們恐怕連覺也睡不了了。
而一貫清冷的清秋院,今夜卻是燈火通明。
院外七八名僕從丫鬟隨時待命,
臥房裡亦是不少人,大夫,阿英,顧天凌,以及剛纔沒有直接離去,而是來到了清秋院的柴九,還有躺在牀上昏迷的顧雪瑤。
這清秋院恐怕自賜給了顧雪瑤的母親後,就從沒有如此熱鬧過。
大夫在牀前隔着絲帕替顧雪瑤把脈,其他人則圍在大夫身後,個個都憂心忡忡的樣子,尤其是阿英,從剛纔到現在就沒止住哭,只不過此刻哭的聲音小了許多,也不知道是怕吵到大夫替顧雪瑤診治還是哭累了,
不過,這也不怪她,這顧雪瑤此刻滿臉是血的看上去確實嚇人,
連大夫進來的時候,都嚇了一大跳,後來檢查了傷口後發現顧雪瑤雖然滿臉是血,連衣裳都染紅了大半,卻也只是看上去嚇人而已,她頭頂的傷口其實並不算太大,而且在他查看的時候,那血都已經自行止住了。
待大夫把完脈,告訴大家顧雪瑤沒有大礙,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而阿英卻仍然沒有止住哭,只不過此刻卻是高興的哭。
儘管大夫說沒事兒,明兒一早顧雪瑤就能醒過來,之後再幾副藥下去就能痊癒,大家卻仍然不放心,硬把大夫留到早上,待顧天凌早上再次來到清秋院裡才讓走。
當顧雪瑤再次睜開眼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這熟悉的屋子,眼神裡一閃而過的失落之後便將目光落到幾人身上,卻是心裡忽然的升起了一股害怕,不自覺的往被子裡躲了躲,除了在自己牀邊睡着了的阿英,其他的幾個女子她根本就不認識,該不會是侯夫人派來抓自己的人吧
“你們是誰”她弱弱得問了一句。
阿英昨夜替顧雪瑤清理完傷口上完藥便靠在牀邊睡着了,只不過她心裡記掛着顧雪瑤,本來就是淺眠,此刻耳邊顧雪瑤的聲音響起,她便立刻睜開了眼睛,
“少夫人,您醒了”她高興的問了一句。
還未等顧雪瑤有所反應,那幾個丫鬟便面露喜色跑了出去,一面出去一面說道,“二少爺,少夫人醒了。”
沒多久,顧天凌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臥房內,“妹妹,你好些了嗎”他說道。
看着走過來的顧天凌,顧雪瑤知道了這幾個女子定是顧天凌安排照顧自己的,
“二哥。”她說着,作勢就要起來。
顧天凌卻是快步走過來,“妹妹,躺好,別起來,你的傷還沒好。”
顧雪瑤已經坐了起來,抿嘴一笑,“沒事兒的。”說是沒事兒,那腦袋上的傷口卻仍舊隱隱作痛,方纔醒來還不覺得,此刻一動便有些疼了。
話音未落,房中便又進來一人,顧雪瑤看過去,是一個小丫鬟,
“柴少爺來了。”小丫鬟說道。
顧天凌聽着這名字,面色微變,眼中一抹複雜且凝重擔憂的神色閃過,昨夜待大夫診治完以後,便離開顧府回去了柴府的柴九,此刻一大早便又來了,這在他眼裡可不是一件好事兒,
“妹妹見嗎”柴九不同於顧天凌,顧天凌是顧雪瑤的兄長,所以可以到這院裡來探望,但也是要避嫌的,而這個柴九卻是外人了,是不可以隨便就進來的,而昨夜之所以可以是因爲特殊的狀況,而那特殊的狀況也是得到了顧天凌這個兄長的許可的。
顧雪瑤點點頭,“我起了就見。”
顧天凌亦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出了臥房的門,丫鬟把門關上了。
一襲墨綠色緞面袍襖,簡單裝束卻是淡雅,筆挺的立在正門口,望見顧天凌,
“凌兄。”他喚道。
顧天凌和柴九自小就在一起讀書識字,在加上兩人性格合得來,更重要的是兩人都屬於同一種人,因此越發的談的來,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稱,
否則昨夜顧府家宴,柴九被侯爺的幾個侍妾接連當作擋箭牌,也不會向他求救了。
“九弟。”顧天凌亦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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