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痊癒

顧雪瑤說完,便猛地睜眼,卻是意識恢復的一瞬間,那虛脫無力的不適感便傳來,還伴隨着胸口處傷口的劇烈疼痛。

顧雪瑤一瞬間,面部疼的扭曲了起來,眼角眯着淚,明明連起牀的力氣都沒有,卻還齜牙咧嘴的溫怒罵道,“搞什麼,這麼痛,雲祁軒你趁着我睡着怎麼折騰我了你想要我的老命嗎”

引入眼簾的不是她記憶中那個飛揚跋扈,囂張霸道的雲祁軒,此時此刻他看起來有些滄桑,那鬍子怕是有不下十來天沒颳了,那黑眼圈不知道多久沒好好休息了,滿眼的血絲讓他看起來格外的疲憊。

顧雪瑤心裡沒由來的抽痛了一下,看着呆呆的瞧着自己已經不似模樣的雲祁軒,道,“你你是雲祁軒嗎”

雲祁軒不相信的看着醒過來的顧雪瑤,他以爲她永遠也醒不過來了,自那天以後,她已經昏迷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雲祁軒痛不欲生,她不會知道隨時有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去的那種痛苦,你愛的人隨時有可能活過來,又有可能隨時都死去,你死了怕她醒來看見你死了,你活着怕她已經走在了黃泉路上,卻沒有人陪伴。

雲祁軒不知道這半個月是怎麼熬過來的,每一天就像是一年一樣漫長,但這一刻,她醒過來的此時此刻,他卻覺得好像只過了一瞬間,看着她那生動的臉,就好像一切的驚心動魄都從不存在。

方纔顧雪瑤醒來那一霎那,雲祁軒幾乎覺得自己的心臟停頓了一刻,然後鋪天蓋地的激動襲來,讓他一時間愣住了。

旋即,雲祁軒的身子顫抖了,雙手伸過去想要抱住她,抱住那個活蹦亂跳的笨女人。

顧雪瑤看着雲祁軒激動的顫抖的伸過來的手,大叫道,“別過來啊,你是誰呀,我相公比你好看多了,不許你抱我。”

當他滿臉的鬍渣子咯到顧雪瑤臉上的時候,她很想揍他,當他熊抱自己的時候,那傷口狠狠的痛了一把,她很想揍他。

那令人窒息的深切的擁抱,那窒息般扯着心的疼痛,讓顧雪瑤差點暈過去。

“你這混蛋,我的老命快沒了。”顧雪瑤動不了,只能大呼小叫表示抗議。

雲祁軒似乎被顧雪瑤說的話逗笑了,身子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沙啞着聲音輕罵道,“你這蠢女人。”

可是明明他在笑,顧雪瑤的脖頸間卻有一股溼熱的液體滑了進來,似乎是他此刻的情緒心情感染了自己,她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很想哭,事實上她已經哭了,

“我要吃東西,肚子餓了。”她說道,這樣悲傷的氣氛她很不喜歡,自己醒了不是應該高興嗎

半晌後,雲祁軒終是鎮定了下來,約莫又過了一刻鐘後,他才擡起了頭。

雲祁軒雙目一片赤紅,卻已然恢復了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你想吃什麼”

顧雪瑤眨了眨被眼淚弄的酸澀的眼睛,“隨便,我覺得我現在能吞一頭牛。”

雲祁軒愛憐的擡起頭,修長的手指在她眼角擦了擦,“我讓小萃她們準備去。”

雲祁軒說完便起身出去了。

沒一會,阿英和小萃便進來了,見顧雪瑤真如雲祁軒所說醒過來,都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顧雪瑤看着她們這樣,不由心裡一暖,隨後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快餓死了,你們等我吃飽了再哭好嗎”

阿英和小萃聞言,頓了頓,對望一眼,隨後哭的比之前更厲害了,她們一面哭一面點頭,然後一起出去了。

屋子裡總算是清靜下來了,顧雪瑤細細回想了之前的一切,忽然佩服自己那時候的勇氣,現在想起來才害怕。

阿英和小萃因爲顧雪瑤醒來,太高興,想給她多做點好吃的,恨不得把廚房裡的東西全做了,一做就是一兩個時辰。

顧雪瑤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吃的,迷迷糊糊的又犯困了。

就在她要睡着的時候,耳邊一聲喝斥,“顧雪瑤。”

顧雪瑤溫聲,驚醒,一看是雲祁軒在一邊對着她大叫,“你做什麼啊嚇死人了。”

到底是誰在嚇唬誰雲祁軒狠狠瞪着她,惡狠狠的說道,“現在不許睡覺,你睡了那麼多天了還睡豬嗎”

顧雪瑤頓時氣的翻白眼,“我是豬那你是什麼你不也是豬嗎你別以爲你把自己弄好看了就可以欺負我了,混蛋”

此刻雲祁軒已經把鬍子颳了,換了身衣裳,身上還飄着洗澡以後的清香。

此時,他除了眼窩那黑眼圈還在,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了。

哪知,雲祁軒被顧雪瑤這樣罵了之後,竟然笑了起來,他雙肩抖動,笑着說道,“你這個蠢女人。”

這已經是顧雪瑤醒來不知道第幾次聽他罵這句話了,她覺得此刻已經沒有辦法跟這個半瘋癲狀態的男人溝通了。

顧雪瑤小心翼翼的翻身,那胸口的傷口似乎刺得太深,即便是結痂了卻仍舊痛的厲害。

顧雪瑤吃力的翻身,卻好容易翻過身子,又被雲祁軒給方平了。

顧雪瑤氣結,“你幹嘛”

雲祁軒柔聲說道,“你那樣會壓着傷口。”

“我知道啊,我就不想看你嘛。”顧雪瑤說着,感覺到自己眼角涌出了溼熱的液體,她劫後餘生她亦是激動,她見他那樣看着自己的模樣亦是心疼,忍着不哭,卻哪裡忍得住。

顧雪瑤忍不住暗罵自己沒用,眼淚不爭氣,丟人,她很少在別人面前哭的,

顧雪瑤閉着眼睛,帶着哭腔說道,“我眼睛不舒服,我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怎麼辦啊,我”

炙熱的吻吞噬了她要說的話,恨不得要將她吻到心裡去。

雲祁軒溫柔卻用力的吻着她,直到她小臉憋的通紅,纔不舍的放過了她。

這時候,阿英把吃的東西端進來,放到牀邊的小凳子上便出去了。

雲祁軒將顧雪瑤抱了起來,讓她靠坐在自己的身上。

雲祁軒環住她,保護這最珍貴的人。

雲祁軒餵過她吃完飯,見她臉色有所好轉,才抱着她一起入眠了。

次日一大早,還沒睡夠,顧雪瑤就被雲祁軒生拉硬拽的弄醒了。

顧雪瑤詢問了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究竟他們是怎麼回來的。

雲祁軒告訴她,那天阿英在他走後,便讓他的侍從也去了那個地方,後來觀景樓的煙雨姑娘擔心你便來雲府看看,哪知知道了那件事,亦是趕去了。

當時雲祁軒在水底下把那個人殺掉以後,便帶着顧雪瑤回到了岸上,那時候那些血劍門的人便全部都被抓了,誰知那些人被抓,竟然將一早藏在嘴裡的毒丸咬破,服毒自盡了,因此雖然他們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而那些人也抓到了,最後還是沒有弄明白究竟是誰買兇要殺他。

顧雪瑤在捉摸了一番以後沒有得出結果,她想不出是誰,雲夫人嗎還是雲祁軒的仇家還是誰跟雲府過不去

捉摸不出來顧雪瑤便將這事擱在心裡,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翠雲苑的日子永遠是那麼安靜,她在牀上一趟便又是大半月。

這天,在翠雲苑亦是陪了顧雪瑤大半月都沒出門的雲祁軒被雲夫人叫出去有事了。

顧雪瑤趁着這空擋纔有機會下牀。

那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除了氣虛胸悶,時常心悸以外也沒什麼大礙,大夫說這是失血過多,寒氣入體元氣大傷的緣故,至少得調養一年才能恢復。

外面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隔壁花園裡的鳥叫聲時不時的傳過來,聽得人心裡格外疏朗。

顧雪瑤走出了臥室。

阿英和小萃,小青見她出來,大驚失色。

“少夫人,您怎麼自己起來了。”

“少夫人,您還是回屋休息吧,等大少爺回來再讓她抱您出來。”

顧雪瑤皺了皺眉,“身體不好就要多鍛鍊,整天要別人抱來抱去,不自己活動的話身體會越來越差的。”好容易等雲祁軒出去了她才能夠自己出來透透氣,她纔不要回去呢。

阿英和小萃,小青又不敢違抗她,只好三個人圍着她,跟着她一起出了屋子。

“我要在院子裡曬曬太陽,看看書。”顧雪瑤說道。

阿英趕緊進屋去拿了靠椅和書放到院子裡。

雲祁軒去了約莫兩個時辰纔回來,似乎是雲夫人給他說了讓他極其不高興的事情,他一張臉上滿是不快。

雲祁軒進到翠雲苑的院子裡,見顧雪瑤竟然私自出來了,頓時溫怒道,“你這笨蛋自己跑出來做什麼”

顧雪瑤皺了皺眉,“我已經好啦。”說着她站了起來,“你要不信我蹦兩下給你看”

雲祁軒哪裡容她任性,不理會她說的,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回屋躺着,三月份暖和了才準出這個門。”

自那件事以後,雲祁軒把她恨不得捧在心尖尖上。

顧雪瑤知道拗不過他,只好妥協。

雲祁軒將顧雪瑤抱到牀上去,然後坐在一旁看着她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顧雪瑤皺了皺眉,“怎麼了雲夫人跟你說什麼了”

雲祁軒沉吟了一刻,說道,“她要給我納個嫡妻和妾室。”

顧雪瑤身子一僵,心裡一股無名怒氣升了起來。

顧雪瑤勉強鎮定了面色,但她微微顫抖的身子,煞白的小臉讓人無比的心疼。

雲祁軒見她這模樣,刀眉略皺,忍不住問道,“怎麼不問我結果”

她哪敢問,如果他同意,那麼她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顧雪瑤咬了咬牙,說道,“你若想說,你便說,我問了也改變不了結果。”

雲祁軒問道,“如果我要娶嫡妻,還要納妾,你會怎麼辦”

顧雪瑤眸子忽的冷冽了一下,卻不答,只清冷的呵呵一笑,“呵呵。”

雲祁軒瞧着那眼神,心裡沒由來得到咯噔了一下,“我沒同意,但朝廷的摺子下來了,三個月後我便要離開家裡去軍營了。”

顧雪瑤聞言,詫異道,“這麼突然”

雲祁軒卻說道,“跟我一起去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裡。”

顧雪瑤微怔,“你說什麼你帶我一起去”

“是。”雲祁軒肯定的說道,“我以後去哪,就帶你去哪,你可願意跟着”

顧雪瑤忍不住高興的大笑了起來,方纔那臉上的清冷煙消雲散。

顧雪瑤一面笑,一面撲到他懷裡,“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雲祁軒愛憐的將她摟緊,“你若不聽話就不帶你去。”

顧雪瑤從他懷裡笑嘻嘻的鑽出腦袋,“聽話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許娶別的女人。”

雲祁軒自然是不會娶別的女人,他淡笑不語。

顧雪瑤見他不回答,急道,“你說話啊,你說你不娶別的女人。”

雲祁軒依舊不答,似乎是有意讓她着急,然後捧着她的臉,吻了吻便將她抱進了懷裡。

顧雪瑤想起他方纔說過沒同意,估摸着又是賣關子來着,便也沒再問了。

三月份在顧雪瑤的期盼下,很快就到來了,其實一共也沒幾天。

這下子顧雪瑤出門曬太陽,雲祁軒也不再阻止了。

這天,顧雪瑤在院子裡曬太陽看書,看累了以後便將書遮到臉上睡大覺,因爲仍舊體虛的很,一覺睡下去便沉了,連雲祁軒過來將她抱進屋裡都不知道。

顧雪瑤迷迷糊糊之間聽見堂屋裡的說話聲。

“大少爺,是夫讓雨兒來的。”那聲音嬌滴滴的,一聽就是個楚楚動人的美人。

顧雪瑤皺了皺眉,然後猛地睜開眼睛,側耳傾聽。

“我沒讓你來,你回去吧。”雲祁軒淡漠的聲音響起。

“夫人說了讓雨兒以後就住在翠雲苑,大少爺不要趕雨兒走。”雨兒柔聲說道,語氣裡有說不盡的委屈。

顧雪瑤聞言,心裡忍不住酸了一把,雖然雲祁軒沒答應,但她心裡仍舊是不舒服。

顧雪瑤從牀上爬起來,往堂屋的方向過去了,她想看看雲夫人給雲祁軒送的是個什麼樣的美人。

“要我說幾次才聽得懂”雲祁軒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似乎是雨兒還不願意走,雲祁軒沉聲道,“滾出去”

那女子,十六七歲,略施粉黛,雙眸柔情似水,眉默如畫,小巧的鼻子,一張小嘴微微上翹惹人憐愛,她烏髮綰了髮髻,素雅珠釵點綴,身着白底五葉花瓣碎花緞面衣衫,衣邊鑲粉色亮面綢緞,身下着白底粉色亮邊裾裙,這女子美是美,但太過柔弱了些,看着就覺得讓人有一種保護的慾念。

雲祁軒刀眉緊皺,一雙冷眸無情的看着雨兒,連一絲笑意都吝嗇憐憫與她,“不走的話,我叫人送你走”

“祁軒。”顧雪瑤站在門口扶着門框,喚了一句。

雲祁軒微微一怔,瞧過去,那蒼白的小臉引入眼簾,他神色便柔軟下來,輕聲道,“怎麼起來了”

雲祁軒說完便起身過去,要抱她進房間。

顧雪瑤卻抓着他的手,“我有話跟她說。”

“有什麼我來說,你回去休息。”雲祁軒說道。

顧雪瑤皺眉,執拗道,“我偏不。”

雲祁軒亦是刀眉略皺,黯然道,“除非你不相信我。”

顧雪瑤微楞,咬了咬脣,不想妥協。

這時,那雨兒走過來,柔聲道,“這是雪瑤姐姐吧”

顧雪瑤不語。

“來人。”雲祁軒命令道,“把這女人轟出去。”

小萃早就帶着幾個丫鬟站在門口了,聞言趕緊進來。

雨兒見狀,忙道,“大少爺不用趕雨兒走了,雨兒一會自己走。”

小萃聞言便不再過來,站在遠處,等大少爺的吩咐,她到底是心地善良的,不想跟府裡的那些嬤嬤一樣動不動就動粗,要動粗也是要該動的時候才動。

而大少爺此刻也沒有說話拒絕和命令,這便是等於默認了。

雨兒柔聲說道,“我是雨兒,我和雪要姐姐一樣,都是夫人給大少爺納的妾室。”

顧雪瑤抿了抿脣,清冷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侯爺跟通房的丫頭生下來的私生女,你是嗎我在孃家連丫鬟也算不上,你是嗎我吃飯都不能上桌子,你是嗎我一輩子都不能做嫡妻,你是嗎”

雨兒聞言愣怔,她足不出戶,對外界所知甚少,如今來雲府也是爹爹要她來的,說是雲夫人會給家裡莫大的幫助,沒想到一來便被雲祁軒連轟帶趕的,她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大的侮辱,她也從未見過雲祁軒這樣討厭的男人,

只是她良好的家教讓她不能發火,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到此刻還沒離開。

而後這個顧雪瑤出來,雲祁軒便似變了個人一般,那神情真是羨煞旁人,他眼中只有她,似乎沒有人能佔據她在他心裡的位置,

這個顧雪瑤她聽雲夫人說過,但卻不知道是這樣的,這還真是一對奇怪的夫妻,女的竟然有這樣的出身,男的身份那樣高貴卻又那樣的令人厭惡,但這樣的男人竟然會對那樣的女人如此好,她真的是不明白,亦看不懂了,

但有一點她卻看得真切,那便是雲祁軒對顧雪瑤鍾愛的眼神,她原本以爲雲祁軒只是敷衍她,他到底是個男人,只要她夠溫柔,做的夠好就可以俘獲他,但是自她見了雲祁軒看到顧雪的眼神時,她便明白了,這個男人不可能對別的女子動心,至少此時此刻是,所以,要麼就放棄作罷,要麼等日後有機會再來,反正來日方長,今兒個把事情原原本本彙報給雲夫人就可以了。

雨兒被顧雪瑤問的半晌才結結巴巴道,“雨兒雨兒只是想說,雲夫人讓雨兒來的,雨兒就來了,雨兒這就走了。”

“大少爺,雨兒讓大少爺生氣不是雨兒的本意,大少爺莫怪,雨兒這就走了。”雨兒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小萃見沒什麼事,便也帶着丫鬟們退出了屋子。

方纔顧雪瑤說的話,雲祁軒雖早知道一些,卻也沒想到是這麼的另人難以置信,亦是心疼,這女人如此,竟然每天還笑的那麼燦爛,她是有怎樣的心胸才能如此豁達

就說他,當初因爲失去母親,雲夫人做了繼室以後他的日子大不如前,被人奚落嗤笑,欺辱,若不是有嫡長子這個身份怕也比顧雪瑤好不到哪裡去,

那時十五歲的他什麼也不懂,亦不可能接受那些,毅然決然的去參軍,軍營的生活簡單的許多,他一心一意紮了進去,便有了今天的成就,

即便是如今他已滿二十五歲了,依舊對某些人或事物耿耿於懷,而顧雪瑤如今也才十六歲,比他那時候差不了多少,與她比起來簡直是自慚形穢。

雲祁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看顧雪瑤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便亦不在意了。

雲祁軒淡笑,“有一點你沒說。”

顧雪瑤瞧着雲祁軒,輕鬆的淡笑,“什麼”

雲祁軒見她似乎不是挺在意那些,便也豁達了,“你心裡是我,她心裡是雲夫人,就這點就不同。”

顧雪瑤瞧着他,抿嘴笑,“你那脾氣估計也就我才能受得了你,你沒看方纔雨兒那臉色難看的嘛”

方纔雖然雨兒已經儘量的做的很好了,但還是藏不住眼裡對雲祁軒的厭惡。

雲祁軒笑而不語。

不知道雨兒回去是怎麼彙報的,後面兩天都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以後都不來了。

顧雪瑤如今差不多已經痊癒,但亦是拖了這傷的福,每天不用去請安,而且至少可以持續一年之久。

顧雪瑤想到一年都不用去雲夫人那請安,心情舒暢了不少。

這天雲祁軒一早被招去,不是雲夫人招他去,而是雲老爺招他。

雲祁軒去了一整天,直到晚膳的時候纔回來的。

翠雲苑院裡,丫鬟們紛紛施禮,“大少爺。”

小萃和阿英聞聲從堂屋裡除去,連忙準備佈菜。

顧雪瑤在屋子裡看書。

雲祁軒進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顧雪瑤放下書,見他一副凝重的表情卻沒有意外,今天叫他去說的事能說一整天,而且回來是這個表情,估摸着不會是小事兒,不過她也沒問,他要說的話便會說。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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