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平房間裡,只見他突然睜開雙眼,雙目中射出兩道紅光。他似乎對身邊的環境毫無所覺,蹭的一下站起身,雙手朝旁邊的桌子一擺,他的雕刻刀立刻飛到他的右手中,一塊原石同時也落在他的右手中,手起刀落間,石屑紛飛,卻有規律的落入木桶中,他似乎對此渾然不覺,一心一意的雕刻着,他將全部的精神力都放在了手中之物上。下一刻,只見手中的石塊瞬間脫胎換骨,一條蛇的雛形漸漸顯露,蛇芯,蛇鱗,尖牙……每一處都活靈活現,雕刻刀所過之處,灰色的念力輕輕劃過,融入石塊中,石塊似乎變了。
最後一刀劃過,雕刻刀被拋向桌子,穩穩的落在桌子上,寒平眼中紅光閃過,直直射入蛇像雕刻的眼中,紅光漸漸融入蛇的眼底,蛇動了,“嘶嘶……”的聲音從它口中傳出,石雕的蛇芯子在它口中來回吞吐着,它的身子也一點點軟化,每個部位都散發出強大的生命力,光滑的石雕瞬間有了柔軟而滑膩的觸感。小蛇眼中紅光一閃,開始順着寒平的掌心遊走,繞過他的胳膊,最後停在他的脖頸間,親暱討好的舔着他的臉。
寒平見狀,哈哈大笑,許久未見笑容的臉上卻讓這個笑容有些奇怪,有些僵硬,但她顧不得這麼多了,他一邊撫摸着小蛇,一邊暢快淋漓的笑着。
“娘,你看到了嗎?兒子不是廢物,不是啊!兒子也可以修煉了,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叫那些瞧不起我們的人好看……”他的笑聲低了下去,臉上沾滿淚水。
在寒平之後,明朗幾人也先後出關,有了自己的第一件雕刻品,不,準確的說,是第一件傀儡獸。他們在完成作品的那一刻,都有種雄心勃勃,壯志滿懷的感覺,他們雕刻師,會再一次站在歷史的舞臺上,與那些看不起他們的修士們比肩而立!甚至,他們會站在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俯視他們!
他們再也不是不能修煉的廢物了,他們再也不用遭人白眼,遭人唾棄,遭人嫌棄,遭人鄙視,再也不用委曲求全,戰戰兢兢的生活,他們再也不用在被那些修士欺侮之後繞道而行!
他們現在也可以說一句:我可以!他們的世界裡,也有同樣的精彩,他們的努力,有朝一日,也可以得到回報。這一刻,他們知道,雕刻師,又重新站起來了,站在這片黃土地上,驕傲的看着所有人!
六人鍛體成功後,相伴來到侯曉的宿舍。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激動的,他們的眼圈都是紅紅的,顯然是之前哭過,下一刻,不分男女,都擁抱在一起,抱頭痛哭,似乎要把所有委屈都苦盡。凌韻在一旁看着,她的臉上也掛着晶瑩的淚珠,她承認,她被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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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傲視天下,我們可以的!”侯曉伸出了手。
“我們可以的!”是莊牛粗壯的吼聲,他將手搭在了侯曉的手上。
其餘幾人也依次搭上手,衆人相互看了一眼,齊齊點頭,大叫一聲,“我們可以的!”話音剛落,大家一齊甩開了手,他們在這一刻,許下了諾言,立下了誓言,多年後,當他們站在世界頂峰的那一刻,仍然會回想起現在:所有人都意氣風發,雄心勃勃,他們爲了共同的目標,走到了一起。
宿舍樓後面的一個僻靜的樹林裡。
一黑人正跪在鸞家兄弟的腳下,瞧着他的身形,正是那日爲紫袍人辦事之人。
“兩位少主有何事吩咐?”黑衣人恭敬的道。
“去查一下凌韻的師父和師兄的來歷。”鸞鏡沉聲道。
“是!”黑衣人應道。
“還有,回去告訴師父,這裡的雕刻師,自從凌韻的師兄來了以後,他們的體質似乎改善不少,而且,他們的身體裡似乎有股詭異的氣息流動,去吧!順便代我們向師父問好!”鸞緣補充道。
“是!”黑衣人應了一聲,便消失不見。
黑衣人走後,鸞家兄弟也很快消失在樹林裡,月亮靜靜地掛在天空中,卻用冰冷的目光注視着這世界與它一切。似乎,有什麼,開始改變了,天邊的雲開始散開,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