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不就是他們遇見的時候。
十四歲的她瘦弱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倒,所以她就倒在了他的面前,帶着一身狼狽。
她骨瘦如柴的手準確無誤的落在他昂貴的皮鞋上,然後抓住了他的腳踝,那大概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掙脫不開的顧北倚腳尖一轉,毫不客氣的踩在她的手腕上。
明明痛得要死,她卻很高興。
他踩傷了她,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問他要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讓他請她吃飯,總之要把她安頓好。
後來她發現,他是顧家的大少爺,比起一次性照顧,不如和他攀上一點關係,以後慕家的人也不會動不動就把她趕出去了。
她現在還記得那晚霓虹燈照耀下,十八歲的顧北倚一臉的陰鶩和無奈。
見身側的人失神,他心思一轉,捧着她的後腦勺,深深一吻,和早上在辦公室的狂風暴雨比起來,此刻的他,溫柔許多。
她的理智本來就在回憶過去,忽地被他這麼一吻,她完全就失去了思考的意識,在他的帶領下,徹底癱軟在他的懷裡,化爲一灘柔情的春水,任由他攪動,撩撥。
良久之後,才結束的吻讓她還是有些發懵,白淨的臉頰上浮現可疑的酡紅,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久久不能平靜。
看着她嬌羞的模樣,他不由得心情大好,但是轉念一想到某件事,剛剛含笑的臉瞬間變得冷冰冰,“不要告訴我你剛剛在辦公室亂跳,就是爲了不懷孕?”
“嗯。”
她的聲音細弱遊絲,但是她知道身側的人是聽清楚了。
車廂內本來因爲空調溫度就低,此刻更甚,就像是顧北倚拿着淬了冰的刀子在她的身上胡亂的刮,一刀一刀割着她的皮肉生生的疼。
“你……很好。”顧北倚咬牙切齒的聲音她聽得清清楚楚。
他不再說話,她也沉默不語。
一路到了顧家大宅,顧北倚依舊沒有說話,她身側的人已經下去,她卻在猶豫,是不是要直接讓劉洋給她送回去,如果顧北倚不反對的話,她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身側的車門被打開,顧北倚高挑的身形站在外面,她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出去了。
她一出去,顧北倚就一派怡然的摟住她的腰肢,緊緊的摟住,好像生怕她從他的面前忽然逃離一樣。
“顧大少不說說讓我做什麼嗎?如果等會兒說錯了什麼,丟臉的人可不是我。”忽然把她帶回家,她不信只是見家長那麼簡單。
不久前可是在她的面前說的振振有詞,他的婚事他能做主。
“少說話,多吃飯。”
“嗯。”她淡淡的應聲,顧家這樣的權貴家族,她也不想多說話。
有了顧北倚的恩典,她打算沉默一整晚。
兩人走到大門口,顧家的傭人齊齊躬身,“大少爺,慕小姐。”
她這是第一次到顧家,而且她在容盛市從來不出名,怎麼這些人好像都認識她的樣子。
她狐疑的側頭看了眼身側姿態挺拔的男人,詢問的意思明顯,而顧北倚顯然不打算給她答疑解惑。
顧家在容盛市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腳下的大理石板清晰透亮,大廳裡面的裝飾富貴華麗,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小物件拿出去也價值不菲,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寸土寸金,極盡奢華。
顧父顧母看到顧北倚回來,驚訝了下,早上才說的不回來,而看到他懷裡還摟着一個嬌俏可人的女子時,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北倚,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一點準備都沒有。”顧母蕭雨陌一臉笑意的看着慕涼泊,“涼泊是吧!快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