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嫣一時語塞,倒是那些有易國的親衛,聞言心中都開始暗生怒火。大家都有家小,給國主陛下作活只是爲了吃口飯,卻遭你這小王八蛋如此戲弄?縱然你是王子,那也不過是命好投生在了國主家,沒有國主罩着你算個屁!
“這當然不夠!”
王亥也跨前一步說道:
“因爲你們根本就沒有抓到!”
勾綿臣冷笑一聲:
“我們抓不到,莫非你~”
他話未說完,小花貓就從遠處躥出向王亥飛奔而來,縱身一躍跳入王亥的懷中。王亥笑嘻嘻的將它抱了起來:
“如何?我贏了,你們要不要履行承諾?”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連姬重黎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勾綿臣更是崩潰:
“這這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突然一拍腦門:
“啊呀對對對,肯定是你這傢伙使詐,這隻貓就是你養的。你讓它來偷郡主的東西,在我們立下賭約之後你又讓它來耍我們!一定是這樣,王亥你犯規了!”
勾綿臣大手一揮:
“弟兄們,今日誰擒拿了王亥,我就賞賜他一百金,上啊!”
有易國衆親衛猶豫,姬重黎突然冷哼一聲:
“這裡是由雄國,此地更是軒轅宮,怎能輪得到你們有易國的傢伙亂抓人?!”
姬重黎轉身面向衆人:
“誰敢輕舉妄動,我現在就傳令將他正法!”
衆人不敢吭聲,勾綿臣也蔫了:
“祝融少爺,別啊,那就這麼認輸了麼?”
姬重黎皺着眉頭,是啊,難道就這麼認輸了麼?給王亥一點錢倒也沒什麼,但皇族的顏面何在?況且布魯小姐還在這裡,先前自己在四海瓊漿就被秦少英追的滿院子亂竄,現在和王亥打賭又輸了。自己和綿臣兩個皇族中人,就這麼被一對兒平民兄弟給虐得體無完膚?
姬重黎越想越氣,正自糾結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天上傳來一聲鳥鳴。幾人擡頭看去,只見是一隻䳋渠從遠處飛來,它落在王亥的身前恭敬的低下了頭。勾綿臣一愣,這䳋渠的體型非常巨大,比一般的馬匹都要大。王亥走過去笑着摸了摸它的羽毛,之前和肥遺對戰時用得那隻䳋渠死了,這是他從錢來鎮回來時又去松果峰弄的一隻。當時姬重黎和秦少英幾人都是坐馬車回來,就王亥這個傢伙騎着鳥在旁邊飛,看得其他幾個少年好不羨慕。
王亥一手抱着小花貓,一手牽住姬如嫣,兩人一同騎上了䳋渠的背部。姬重黎道:
“王亥,你想幹什麼?!”
王亥冷哼一聲,他高傲的瞟了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勾綿臣的身上:
“你是王子,可以調動成百上千的親衛,但這一切都是你爸爸給你的。如果沒有他,你什麼也不是!而我就不同,操控動物是我天生的能力,像你這種無能的二世祖,竟敢以己之短較人之長?和我比抓貓?真是不自量力!”
王亥說罷,䳋渠一聲長鳴便帶着兩人飛向空中,姬重黎急喊:
“喂,王亥,你要帶我妹妹去哪?!”
王亥哈哈大笑:
“這就不勞祝融少爺操心了,你把輸我的五百金準備好就行,我會去將軍府取的。哈哈哈!”
說罷他便帶着姬如嫣遠飛而去,姬重黎憤怒的跳腳,一個軍士走過來問:
“少公子,那要履行承諾給他五百金麼?”
姬重黎愣了一下,他本來還不想違約,但現在看來真是不得不違約。此時的王亥雖然帶着如嫣跑了,但到底也不過是出去約約會玩玩,真要給了他五百金,那他不直接帶着如嫣私奔?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賠了五百金又折了妹妹?
“畜生~,這個畜生!”
姬重黎說完便反應過來娜歐拉還在,他頓覺自己失態,一臉尷尬的看向娜歐拉。誰知娜歐拉望向天空䳋渠遠去的方向,眼中滿是憧憬。
姬重黎輕咳幾聲:
“布魯小姐,你?在想什麼呢?”
“嗯?啊?”
娜歐拉回過神來,她在想有一天能否也像這樣的和少英一起遠走高飛,多浪漫呀。
“嘿嘿嘿,沒什麼~”
“布魯小姐喜歡飛的麼?我可以找兩個影武甲軍士帶着你一起上天兜兜風。”
“額?不用了,我們家瓊斯也有以太甲~”
娜歐拉轉身離去,姬重黎尷尬更甚,他氣鼓鼓的轉身傳令:
“把五百金備好放在將軍府,哦對了,綿臣你出四百金,這是先前就定好的。”
“啊??”
勾綿臣哭喪着臉:
“祝融少爺,你放過我吧,我一個月的供錢才一百金啊。”
“你不是要給如嫣送彩禮的麼?連四百金都掏不出來你拿什麼娶我妹?回去問你爹要!”
勾綿臣趕緊低下頭,這姬重黎做事其實還是挺向着他的,但他的行爲風格一貫霸道,相處沒幾天勾綿臣就感覺到了。他不敢違拗姬重黎,急忙吩咐手下去辦。姬重黎也氣呼呼的對手下道:
“待王亥來將軍府之時,讓他歸還如嫣,你們把如嫣控制住,再去通告姬皇陛下將如嫣軟禁起來,隨後才能給他錢,明白麼?”
“遵命!”
這幾日秦非都沒有去賭場幹活兒,他一直在自己的臥房裡休息,小蓮依舊要處理前臺的事務,蘇雲霞也時而幫忙,倒是秦少英負擔起了照顧秦非的責任,就連練功也少了。
“爹,你的腿還疼麼?”
“嗯,感覺好多了,但要完全恢復的話,恐怕還需有一段時間。”
秦少英低着頭幫他換藥消毒,又去剪新的紗布幫他纏在大腿上。秦非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少英,你在原來的那個世界時,也是這樣孝順的麼?”
秦少英搖了搖頭:
“沒有,在以前的世界,我什麼都不懂,最後稀裡糊塗的就被李世鑑害死了。而且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得到過李世鑑的消息,就連索林都沒有找到他,我感覺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他了。”
“少英,如果你找到了他,你想要怎麼做?”
秦少英搖了搖頭:
“以前我想要將他碎屍萬段,但現在我不想了。”
“嗯?爲什麼呢?”
“因爲如果不是他的話,我也不會遇到你~”
秦非點了點頭:
“世事總是如此,有的時候你遇到了許多很可惡的人,但這些傢伙對你的刁難,反而也讓你陰差陽錯的避免了更大的災難,甚至是讓你獲得了更多的好處。”
秦少英擡起頭來笑了笑:
“爹,所以如果我找到了李世鑑,我該怎麼做呢?”
“嗯,我也不知道。但不論發生什麼,你的心中都不要常懷恨意。這世上的人,總會因爲種種利益關係而相互結仇,人與人不停的發生鬥爭,仇恨的鏈就不斷的產生。如果要結束這樣的惡性循環,就必須得從放棄自己心中的仇恨開始,大家都不再追究過去的仇恨,才能夠一同攜手去擁抱未來。”
秦少英又低下了頭:
“爹,你這次傷得這麼重,究竟是誰幹的?”
秦非語塞了一下,隨後便不再做聲。
“是索林麼?”
秦少英停下了手頭的工作開口發問,秦非不知該怎麼去回答,秦少英又問:
“那是索隆?”
“不是,都不是~”
“那到底是誰?”
“少英,能夠將我打成重傷的人,你絕不是對手,所以你不要再問了。”
“爹,我可以練功,可以長大,我還會不停的變強。你告訴我是誰害了你,不管將來過多長的時間,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他爲你報仇!”
“少英,你的心又被恨填滿了,你不能這樣~”
秦少英低下頭:
“爹,我錯了。”
“少英,你知不知道,你越強,心中就越不能夠有恨。試想一下,一個心中充滿了恨,又性格扭曲的人,如果他變強了,該有多麼可怕?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樣的人總會被比他更強的人制裁,所以縱然他再強,也不是真正的強。如果一個人對心中的恨無法釋懷,那麼就說明他的心中有痛點,有弱點。真正的強者,必然是歷經磨難之後,心中依舊充滿光輝的人。”
“爹,你還是告訴我吧,至少讓我知道究竟是誰想害你,我也有個數啊。”
秦非靠在枕頭上沉默不語,秦少英一抿嘴,他擼起了衣袖,只見他的雙臂上各套着一個臂環,他笑嘻嘻的對秦非揮了揮手:
“爹,這是我這次去錢來鎮最大的收穫,兩副以太甲,怎麼樣?我厲害吧?”
秦非笑了起來:
“嗯,你真是爸爸的驕傲。”
“爹,這個影武戰甲是劉賁的,我可以用它變成一隻手臂覆甲的狀態。哦,還有這個綠色的,沒有名字的鎧甲,這個我現在無法使用,要不就給你吧?爹,你總是和蜥蜴人作戰,有個鎧甲也好保護自己呀~”
秦非噗嗤的笑出聲:
“不必不必,少英,我有鎧甲。”
“嗯?什麼鎧甲?我怎麼不知道?”
旋即他一拍腦門:
“哎呀,是了是了,爹就是玫紅俠吧?那這綠色的鎧甲是爹留給我的?那天在太華峰也是爹救了我?”
“嗯,少英,你的表現非常出色,的確配得上這副鎧甲。”
秦少英欣喜萬分,他撲入秦非的懷中使勁的蹭,隨後又將那綠色的臂環取下來:
“爹,這本來是腕帶,但是太粗,就讓我當臂環用了。這個我沒法變身,你用它變個身讓我看看它是什麼樣唄?”
“嗯,這當然可以。”
秦非將它戴在自己的手臂上,觸動了上面的機關,腕帶綻放出了綠色的光芒,只見一條綠色的光蛇從腕帶中躥出盤繞在了秦非的身上。秦少英瞪大眼睛,以太甲的變身畫面十分玄幻,這樣的景象在二十一世紀可是看不到的。
光蛇在秦非的身上凝聚成實質,頓時一副外形酷炫的鎧甲覆蓋了秦非全身。秦少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這鎧甲入手冰涼,質地堅硬。它的通體都是一種灰綠的色調,腹部是銀白的甲殼,上面還有如腹肌一樣的條紋。胸,肩與大腿都是灰綠的底色,配上金色如鱗片一樣的斑紋,小腿和手臂則是銀黑相間。整副鎧甲散發着金屬光澤,頭盔如蜥蜴般的造型更是帥氣到令人不能自拔。秦非伸手攥拳,手背上頓時伸出兩片如金剛狼一般的爪刃,秦少英激動的拍手叫好:
“爹,這鎧甲叫什麼名字啊?”
“嗯,它叫騰蛇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