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英應聲擼起袖子,從胳膊上取下騰蛇戰甲的腕帶,聶陽直接三觀崩塌:
“秦主管,你們家裡是不是人手一副以太甲?”
“嘿嘿,我們家以太甲比較多,好了別問了,聶校尉,幫我將那腕帶戴在我的左手上,我的右手斷了,行動不方便。”
聶陽點點頭照做,幫助秦非將腕帶套在了他的左腕上。秦非打量着這腕帶,燭光之下,墨綠的底色散發着金屬般的光輝。秦非將腕帶的開關對着牆壁一磕:
“騰蛇戰甲!”
頓時翠綠色的光影閃耀,很快就遍佈秦非全身,光華不斷凝實,化作一副造型酷炫,充滿科技感的機械鎧甲附着在秦非的身上。
聶陽和秦少英都興奮的拍手叫好,其時秦非已經失去了右臂,所以覆甲之後右手的部分也沒有,只有一層軟韌的皮包裹着。他一把抓住鐵欄的欄杆向一邊掰去,欄杆頓時被他掰彎,鐵欄也彎出一個缺口。他低頭從缺口走出來:
“聶校尉,你去換一身便裝,再備一匹快馬,等一會兒我將所有囚犯都放出來,你看場面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去拉響警報,然後自己也趕緊騎馬逃跑,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聶陽也鄭重的拱手:
“秦主管,少英,咱們後會有期!”
聶陽轉身跑掉,秦非左手攥拳,手背上頓時伸出兩片爪刃,他一爪便斬斷了秦少英牢房的門鎖,秦少英歡天喜地的跑出來撲入他的懷抱:
“爹~,你真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秦非一笑:
“少英,抱緊我。”
秦少英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雙腿也纏在他的身上,他笑嘻嘻的望着秦非,哪怕父親現在渾身是傷,但只要他出手,仍舊能使人感到以無盡的心安,這便是強者的魅力。
秦非揮舞着爪刃,一道道的門鎖被他切開,四海瓊漿衆人驚奇的看着他:
“以太甲?你是誰?爲什麼要救我們?”
秦非打開面罩:
“別問了,快逃吧~”
“啊?秦主管,你怎麼會?”
衆人又驚又喜,一個個都宛若第一次認識秦非一樣,實在是他的人設變化太快。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會武功,但是穿着以太甲在那裡劫獄?怎麼看都讓人有些無法想象,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是四海瓊漿裡一介廚子。
秦非啓動了反重力裝置凌空漂浮,快速的遊走於各個牢房。爪刃一擊便斬碎了牢房的門鎖,囚犯們歡呼着從裡面跑出來,就連秦少英也看得熱血沸騰,他趴在秦非的身上,舉着手跟人羣一同起鬨:
“大家自由啦,哈哈哈哈哈,快跟着我們一起打出去,衝呀~”
秦非也大手一揮:
“大家跟我來!”
他快速的飛往牢城營的軍械庫,衆囚犯在後面熙熙攘攘的跟着,秦非一爪斬斷了門栓,引衆囚犯進入搶奪內中兵器:
“殺光看門狗,奪回我們的自由!”
“好!”
“說的對!”
“必勝!必勝!”
哨塔的聶陽已經換上了便裝,原本哨塔的守衛已經被他拉去喝酒麻翻了,見樓下的場景逐漸開始失控,聶陽一笑,他拉動了警報,隨後迅速的爬下哨塔,策馬出小門向牢城營外逃去。
“怎麼了?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警報怎麼響了?”
獄卒們一個個從睡夢中醒來,此時的城北大牢暴動已經一發不可收拾。獄卒們紛紛手忙腳亂的起牀更衣,有的甚至連衣服都沒穿好,就拿起武器匆匆的出了門。
秦非來到了牢城營的倉庫,這裡貯藏了城北大牢需要的糧米,食用油,還有燈油。秦少英眼中充滿了興奮的目光,他開口道:
“爹,咱們是不是應該放把火?”
秦非尬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把少英給教壞了?這又殺人又放火的,讓小孩看了真的好麼?想了想現在也沒工夫管那麼多,他開始提升全身的炁力聚於泥丸宮。騰蛇戰甲的頭盔是以冷血動物的顱骨爲造型,在頭盔頂端兩側的位置,分別有兩隻紅色的眼睛。秦少英擡頭望着秦非,只見頭盔上的眼飾發生變化,兩道紅色的雷光從眼中激射而出,對準油桶便是一番掃射。
“哇~,哇~,騰蛇戰甲的遠程攻擊居然是鐳射眼,爹,這也太帥了吧~”
秦少英興奮的高呼。油桶紛紛爆開,雷光將各種油點燃,着火的油很快向糧米的方向流去,一時火光沖天,整座倉庫都着了起來。
“大將軍~,大將軍~”
其時不僅是城北大牢,就連將軍府也炸鍋了。一個軍士急匆匆的跑到姬高陽的寢房敲門:
“大將軍,不好了,牢城營失火了~”
姬高陽正在睡夢中,他也累了一天,從抓捕秦非到完成審訊,白天也沒休息過,直到午夜他才堪堪回來洗漱躺下,現在還沒睡多久。聽聞屋外有士兵的吵鬧聲,姬高陽迷迷糊糊的開口:
“門外何人?就不能讓本將軍好好睡個覺麼?”
門外的士兵大急,他哐哐的敲門:
“將軍,有警情啊,出大事了~”
姬高陽不勝煩躁:
“多大的事啊?莫非有敵軍打到大鹽城了麼?”
“不是不是,城北大牢失火了,城北大牢失火了啊將軍~”
“哦。。哦。。城北大牢失火了。。。”
姬高陽突然掀開被子從牀上坐起來:
“你說什麼??牢城營失火了??!”
“是啊將軍。”
“*,值夜的守軍幹什麼吃的?!”
他飛身下牀,瞬間變身成鎏金戰甲的覆甲狀態跑到屋外:
“今夜的守城中校是誰?”
“是楚天霸!”
姬高陽一拍腦門,哎呀喂,糟糕糟糕。城北大牢裡可是關押着秦非這樣的重犯,現在牢城營突然失火,偏偏守城中校又是楚天霸這個飯桶,倘若讓重犯跑了,那以後再去哪裡尋神農戰甲?姬皇陛下肯定也要給自己治罪啊。
“通知楚天霸,讓他緊閉所有城門,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對任何人放行!”
“大將軍,楚中校晚飯的時候喝多了,躺在家裡一醉不醒,現在並不在崗,我們也聯繫不上他,這可怎麼辦啊?”
姬高陽轉身一巴掌將那軍士打得原地轉圈,他氣急敗壞的跺腳:
“媽的廢物!全都是廢物!”
他縱身一躍漂浮在半空中:
“立即將楚天霸抓起來斬首,然後通知城防軍全體出動,不能讓一個欽犯逃出大鹽城!”
“遵命~”
姬高陽調遣部隊前往城北大牢進行增員,自己也先一步飛了過去。此時的城北大牢暴動如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囚犯本就不是善類,現在一個個又手持兵刃,在牢城營裡大殺四方,和獄卒們打得不可開交。
囚犯和官兵相互飈血,戰鬥中雙方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地,鮮血和暴力充斥着城北大牢。然而沒過多久,囚犯一邊就明顯出現頹勢,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牢城營中各個哨塔已經開始被獄卒們佔據。高地上的獄卒手持強弩,對準下方的囚犯們不停射擊。下方和囚犯互毆的獄卒見狀士氣大漲,反攻之勢猛烈,將一羣武裝暴動的囚徒打得連連後退。
“啊呀呀~,看門狗!”
一個手持狼牙棒的囚徒身中三箭,而對獄卒的恨卻令他宛若未覺,他掄着狼牙棒發瘋般的朝着一個獄卒打去:
“看門狗,我艹你*!”
獄卒大驚,急忙持刀擋架,然而輕刀不敵重錘,狼牙棒一棒就將他打得栽倒在地。獄卒眼中充滿了驚恐的目光,他轉身爬着就想跑,囚徒卻再次掄起狼牙棒,這一棒直接打碎了他的腰子。獄卒狂吐一口血,在地上痛得大叫,囚徒又掄起了狼牙棒,剛要往他的頭上招呼,誰知一支弩箭破空而來,一箭便洞穿他的喉嚨。
“啊額~”
囚徒的動作定格於高舉狼牙棒的一剎,他身體搖晃着,最終向後一頭栽倒。一個年輕的囚徒跑過來扶住他:
“爹~,爹~”
那獄卒也已經半死不活,他吐着血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奄奄一息的喘着。年輕囚徒目光含淚,他看向那奄奄一息的獄卒道:
“我們一家犯了什麼罪?搶了我們的地,又把我們抓起來,還虐待我們!”
他拔出刀站起來:
“去死吧!”
他掄着刀便向獄卒砍去,不巧空中又是幾計弩箭飛過,年輕囚徒瞳孔一縮,正道我命休矣,忽然一個身影擋在他的身前。秦非一把將他拽開,自己則用後背擋住了飛來的弩箭,這些弓箭只是普通金屬鑄造,對以太甲毫無殺傷作用。箭頭與騰蛇戰甲碰出幾許火花便被彈開,秦非立即轉身看向哨塔,用鐳射眼將哨塔一一射爆。
囚犯們歡呼雀躍,一時士氣大漲,而獄卒們失去了弓箭手的輔助,頓時被囚徒們的攻擊反噬。戰局再度逆轉,秦非看向牢城營大門,眼炮再次啓動,鐳射光線擊穿了大門的鎖頭和栓子,秦非一腳將大門踹開:
“大家不要跟看門狗糾纏太久,快往四面八方逃吧~”
囚徒們再度歡呼,混亂中又打死了幾個獄卒,隨後便一窩蜂樣的衝出了牢城營大門。
秦非扭頭看向那年輕囚徒:
“年輕人,你大好年華,不能荒廢在監獄中,快走,找有光明的地方棲身吧。”
年輕囚徒撲通一聲跪在秦非面前哭了起來:
“大俠,我已家破人亡,無處可去。再說這黑暗世道,哪裡又有光明?讓我跟着您吧,有您的地方纔有光啊~”
秦非一笑:
“年輕人的心中爲義,這世界便有光,你應當自己去想辦法創造未來,又何必跟着我?”
他摸了摸懷中秦少英的腦袋:
“這個孩子是我生命的全部,在我的眼中,有他在世界便有光,想必,令尊待你,也是這樣想的吧?”
秦少英一臉幸福的在秦非懷中蹭,秦非一手攬住他跑出了門。那年輕囚徒還跪在原地發愣,直到獄卒的喊殺聲再度響起,他才慌張的站起來往牢城營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