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箬和幾個女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一到面前,林若箬自顧自熟稔的挽住鍾語珂的胳膊笑着說:“我們沒有打擾到兩位吧。”
孟成歡沒好氣的說:“我說打擾了你會走嗎?”
林若箬面不改色的繼續說:“語珂,大家好久沒見了 ,幾位夫人都很惦記你,所以我才專程帶她們過來見見你,你不會介意的哦?”
鍾語珂面無表情的抽出被她抱住的胳膊,面對着一羣來者不善高高在上的城中貴婦,不卑不亢的打了個招呼:“各位好久不見,我現在擔任GQM國內分部的負責人,這是我的名片。”
說着,她雙手給幾人遞上自己的名片:“我們俱樂部一年後會正式對外開放,歡迎諸位到時來玩。”
說着,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躲在幾人身後低着頭的蛇精臉年輕女人身上,是上次在禹家老宅當衆找她麻煩的人,果然是林若箬的朋友。
對上鍾語珂的視線,蛇精臉忍不住低了低頭,竭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想起上次兩人對峙的時候對面那兇惡的眼神和下手的狠勁兒,她可不願意再去招惹這個瘋女人了,要知道上次那兩巴掌讓她整整一個禮拜都沒辦法見人。
就在這時一個年齡四十出頭,妝容精緻但是仍難掩滿臉倦容的中年女人粗粗看了名片一眼便把名片扔在了路過服務生手上的托盤上。
她鄙夷的打量着鍾語珂:“幾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竟然在這種見不得人的小公司工作,簡直是自降身價,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算什麼女人。”
見識淺薄的女人並不知道GQM在國際上的名聲,只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作坊。
鍾語珂認真的點頭:“沒錯,正經女人就得像馬太太您這樣,一心一意的全都撲在家庭丈夫和孩子身上,顧不上保養顧不上健身也顧不上好好提升自己的修養,不過我聽說馬大小姐最近正準備開西餐廳,馬太太可要好好勸勸大小姐,千萬不要自降身價辱了馬家的名聲。”
“對了,馬太太和馬總現在還是住在西寧路那棟別墅嗎?”
“要說享受還是馬太太會享受,西寧路的別墅雖然面積不大而且有些年頭了,但是地段好啊,簡直可以說是城中心的世外桃源了。”
聽完鍾語珂的話,馬太太的臉色黑屋鍋底,整個人氣的臉上的皮肉都顫抖了起來。
有心想反駁,可她越是急越是說不出話來,只能伸着短而粗的手指指着鍾語珂:“你,你,你......”
所有人都知道她出身不高,又沒怎麼讀過書,陪着老公從一家小門面做起,白手起家到現在在全球範圍內擁有過千家連鎖門店的規模。
可是男人有錢就變壞,尤其是這個糟糠脾氣暴躁疏於保養大字不識幾個,更是連生三個女兒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馬總便愈發的嫌棄起了這個辛辛苦苦陪伴自己半輩子的女人。
自打五年前開始,更是堂而皇之的在西寧路的小別墅裡養了第二個家,還擁有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作爲女人,鍾語珂是很同情馬太太的,甚至於如果有人問她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罵馬總一句渣男,可是馬太太可憐並不是她可以肆意羞辱自己的底氣。
更何況鍾語珂也並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所以鍾語珂專挑她的痛腳踩上去。
林若箬低頭勾脣冷笑,又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來到馬太太身邊擔心的挽着她的胳膊勸到:“馬太太,彆氣彆氣,語珂她就是心直口快,想什麼說什麼,她真的沒有其他意思。”
“更何況這裡這麼多人,你看,別人都在看你笑話了。”
聽到林若箬的話,鍾語珂幾乎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這麼一說馬太太不是更要被氣死了。
果然,馬太太火氣上頭,她一把奪過林若箬手上端着的酒杯,迎面把酒朝着鍾語珂的方向潑過去。
鍾語珂躲得及時,可是頭髮還是被酒給沾溼了。
不解氣的馬太太奮力把酒杯砸向鍾語珂。
孟成歡緊張的低叫出聲:“語珂,小心。”
這一回鍾語珂沒有躲,只是擡起手輕輕擋了一下,酒杯改變飛行方向砸到了旁邊的香檳塔上。
瞬間,整座香檳塔倒塌下來,滿地狼藉。
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和距離香檳塔最近的鐘語珂身上。
鍾語珂尷尬的笑笑,擡手攏了攏頭髮,滿臉無奈的說:“馬太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住在西寧路,就當是我說錯話了,你也用不着發這麼大的火吧。”
“怎麼了?”禹千彧沉着臉走過來。
一看到禹千彧還有他旁邊面色同樣陰沉的丈夫,馬太太心頭一慌,伸手一指鍾語珂:“不關我的事,都是她。”
禹千彧看都沒看她一眼,他滿眼都是鍾語珂,關心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頭上這是......酒?”
就在大家以爲鍾語珂會趁機向禹千彧撒嬌告狀的時候,林若箬卻搶先出聲打圓場:“沒事的,千彧哥哥,就是馬太太不小心打翻了杯子,砰倒了香檳塔,語珂站的距離香檳塔太近了纔會被濺上一些 酒的,對吧,語珂。”
說着,她刻意的朝着鍾語珂眨了眨眼睛,串通打圓場的意思溢於言表。
見鍾語珂沒什麼反應,她就對在場的其餘幾人使了個眼色。
收到林若箬暗示的幾人紛紛出聲:“是啊禹總,沒什麼事情。”
“沒事的。”
“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天。”
“是啊是啊。”
“鍾小姐,馬太太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再跟她計較了。”
孟成歡被幾人氣到了,忍不住出聲:“林若箬,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若箬無辜的看着孟成歡:“歡歡,大家都是好朋友,沒必要鬧的這麼嚴重吧。”
“呵。”鍾語珂突然嗤笑出聲,滿眼譏誚的看着林若箬:“這種時候我要是不說一句是,我是不是就太不近人情了?”
林若箬訕訕的說:“我沒這個意思。”
鍾語珂無聲的揚了揚脣角,緩慢清晰的說:“我頭髮上的酒是馬太太潑的,香檳塔也是馬太太用杯子砸我的時候撞翻的。”
“至於她爲什麼要潑我酒還要用杯子砸我,這件事情恐怕只有問馬太太了。”
她不是聖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粉飾太平,否則以後真的任誰都可以來踩上一腳了。
馬太太怨毒的瞪了鍾語珂一眼,隨即緊張的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故意羞辱我,我氣急了纔會。”
孟成歡怒氣衝衝的打斷馬太太的話:“明明是你先挑釁的,我和語珂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聊天,你要不是主動過來挑釁,我們根本不會理你。”
鍾語珂無所謂的拽了拽孟成歡:“歡歡,陪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隨後,她淡淡的看了禹千彧一眼:“失陪了,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