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大吃一驚,沒想到容琳竟然會如此歹毒,竟然真的下手!容澈想過去幫秦悠悠,但是他現在是個瞎子,他理應看不到秦悠悠的危險,除非秦悠悠喊出來。
容澈的額頭上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等着秦悠悠喊救命,可是秦悠悠卻像是吃了鎮定劑,或是被嚇得癱軟在那裡,她只是看着容琳一步步向她靠近,不說話也不抵抗。
容澈捏着一把汗,如果秦悠悠再不出聲,那他就算是暴‘露’了自己的眼睛已經治好,也是無論如何都要救下秦悠悠的。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門’外又闖進來一個人,來人看到容琳正在行兇,趁她停頓的檔口,飛奔過去,一把搶下她手裡的刀,將她打到在地。
容琳倒在地上,破口大罵,“侯韜,你個王八蛋,我是在救你,秦悠悠必須得死,否則沒有咱們兩個的活路!”
“你閉嘴!”
“我爲什麼要閉嘴,侯韜,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這樣會毀了所有人的。”
“我愛的人是秦悠悠,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有什麼後果我承擔。”
侯韜一字一句的說出想說的話,鄙視着地上的容琳。
容澈鬆了口氣,侯韜雖然他也不想見到,但是侯韜畢竟救下了秦悠悠,不用自己暴‘露’,那原計劃還可以繼續進行。
容澈像是明白了未看見的前因後果,大聲叫過了龍影暗衛,幾個素質過硬的大汗出現在容澈的房間裡。
“把侯韜和容琳帶出去,不許再來龍家。”
容澈本想着把容琳的舌頭割了,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但是容琳後面要殺秦悠悠,就想着將容琳殺人滅口。可是秦悠悠在這裡,他不想讓秦悠悠沾染那些罪惡,這次姑且只是將他們帶了出去。
侯韜掙扎着大叫,“悠悠,跟我走,跟我走,容澈不要你了,我要你。”
“帶走!”
“哈哈,侯韜,看到了,就算是容澈不要了,秦悠悠也不會跟你走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容琳一陣快慰的大笑,嘲笑着侯韜,嘲笑着無知的人。
容澈怒吼一聲,龍影暗衛不再遲疑,將人帶走了。
“秦悠悠,雖然我看不到,但是從剛纔的情形來看,似乎容琳是想要殺你?”
容澈放下緊張的心情,靠回到‘牀’上,感到微熱,便解開了領口襯衫上的衣釦,稍微透了透氣。
秦悠悠臉‘色’蒼白,剛纔以爲容琳要說出她返回m市的真正目的就嚇了一跳,後來又要拿刀刺殺她,她更是嚇的說不出話來,她這一生悲慘之至,竟然被人仇恨到要殺死她的地步。
“是要殺我,但是未遂。”
“你爲什麼不求助,爲什麼不反抗?”
容澈執着於秦悠悠的堅持,難道求助於他就那麼難嗎?
秦悠悠自己也不知道,當時她是嚇着了,但沒有嚇到忘記了求助,忘記了反抗。那一刻,她想着,她被人仇恨到如此地步,是不是她真的做錯了什麼。“我不知道。”
哼,不知道,好吧。
“你先回客房吧,我要休息了。”
秦悠悠回到客房,看着昨天新種下的那盆水仙‘花’有凋零的趨勢,心裡止不住的疼。它能走過這一劫嗎?
秦悠悠從客房出來,不想留在那裡,她想的事情很簡單,但是執行起來確實異常的艱難,她只是想要治好蒼蒼的病,可是爲什麼會這麼難呢?
容琳來龍家搗‘亂’的事,雖然沒有人出去張揚,但是從容澈‘門’口經過的龍家人還是看到了,便傳了開去,傳到了龍老太爺和太‘奶’的耳朵裡,讓他們擔心不已。
“老大龍驥掌管龍家的保衛工作,請問你是怎麼辦事的?小四看不見東西,你竟然還讓人隨便進他的屋子,你是想害死小四嗎?”
龍老太‘奶’顫巍巍的質問龍驥,手裡的柺杖敲得地面咚咚響。
“太‘奶’教訓的是,我已經換掉了看‘門’的人,龍家的守衛也全部換掉。在容澈身體康復之前的這段時間裡,我會親自負責容澈的安危。”
“哼,說的永遠比唱的好聽。”
龍老太‘奶’鄙夷的看了一眼,便不再說話,龍驥站在那裡鬧了個大紅臉,這事確實怪他,這次任用的那兩個守衛屢次讓“閒人”進入龍家,已經被悄悄處死了。
“秦悠悠怎麼樣了?”
龍老太爺關心的問到,在他心裡,容澈是不會有什麼意外的,倒是秦悠悠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
“回太爺的話,秦悠悠沒事。”
龍驥站出來回了龍老太爺的話又退了回去。一個簡單的家庭會議就這樣結束了,可是落在龍驥肩頭的擔子卻更加的沉重。
龍家一日無安寧,龍家人就要多受一日的折磨。容澈在自己的房間裡沒有出席會議,他在想着,怎樣讓容澈徹底的安穩下來。
容澈要和安寧訂婚了,m市人盡皆知,這就苦了跟在容澈身邊的龍心蓓,她一邊要爲秦悠悠抗爭,一邊又要躲避楚卓凡的‘逼’婚,也真是辛苦。
龍心蓓不想見到楚卓凡,雖然楚卓凡也是足夠的優秀,足夠配得上龍家的千金,可是龍心蓓心裡愛的一直是司少麒,就算是司少麒一直愛着容琳,她也從沒放棄過,何況現在司少麒‘迷’途知返,她更沒理由放棄,但是,但是,她和楚卓凡的那一次卻成了她心裡永久的殤,她無法向任何人啓齒。
秦悠悠一直在容澈那裡,也沒有什麼空閒的時候跟龍心蓓聊天,龍心蓓感覺自己的生活又回到了秦悠悠回來的日子,秦悠悠的出現,只是在她的生活中‘激’起了一點‘波’‘浪’,便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地消失。現在龍心蓓一個人沒有什麼去處,又不想呆在龍家,不想被楚卓凡找到,她便一個人溜上街,漫無目的的行走。
從早上,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龍心蓓就沿着一條寬闊的馬路遊‘蕩’,看到開‘門’的店面便進去逛一圈,然後再出來,再去下一家。旭日從東方漸起,也帶來了少許的熱量,但是早上的風還是冰冷刺骨。龍心蓓緊了緊圍巾,縮縮脖子,繼續向前走。
龍心蓓突然想起那一日,本來跟司少麒約好了,可是他卻遲遲不來,等她去找他的時候,便看到他正和容琳親‘吻’在一起,然後,她便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控制自己,她便喝酒,喝酒,暈了也要接着喝,然後打電話給楚卓凡尋求安慰,在她醉的‘迷’‘蒙’中,錯把楚卓凡當成了司少麒,然後,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後悔着,如果那天她沒有小孩子脾氣去喝酒,如果她能靜下來去聽司少麒的解釋,如果她能控制住自己……可是,都晚了,釀成的苦果,只能自己來品嚐。
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加入了龍心蓓行走的隊伍,還有一羣羣孩子,三三兩兩的去上學,人不大,卻揹着大大的書包。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一個咖啡書屋,實在太冷了,龍心蓓鑽進去點了杯咖啡取暖。一杯拿鐵,一本《憶青‘春’》,靜靜地坐下來,享受着靜好的時光,咖啡淡淡的苦味,卻是濃重的香。很喜歡這種沒人打擾的時光,靜靜地一個人,完全與世隔絕,只是沉浸在主人公的感情中,唏噓不已。
咖啡涼了,周邊的人也來了又走了,龍心蓓繼續踏上自己的行程,她不知道她要去哪裡,她只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
她忽然明白了秦悠悠,爲什麼秦悠悠會走,爲什麼會消失了五年,那五年裡的時光,她肯定是幸福的,是心靜的,沒有世俗的紛擾,沒有勾心鬥角,看着日升日落,雲捲雲舒,生活便是美好的。
就這樣走着,一擡頭,便看到了於菲的小公寓,龍心蓓自嘲的笑笑,她還是沒地方可去,即使閉着眼睛,漫無目的的行走,走到的地方依舊是曾經依戀的處所。
不想再逃避,龍心蓓嘆口氣,便向於菲的住處走去,稍等片刻,裡面傳來點點歡笑的聲音,龍心蓓心裡一喜,就上前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沈柏瀾,看到是龍心蓓,臉上立刻涌上一層‘陰’雲,但也是稍縱即逝,換上一副笑臉,“啊,是心蓓啊,快進來,快進來!菲菲,看是誰來了!”
沈柏瀾把龍心蓓讓進屋,於菲從裡屋出來,看到龍心蓓,笑了笑,點點搶在於菲前面撲進了龍心蓓的懷裡。
於菲哈哈一樂,“這小妮子,跟誰都比跟媽親!”
“嘿嘿!”龍心蓓傻傻一樂,抱起點點。點點比之前又重了不少,龍心蓓抱着都有些困難。
“我一個人沒事在大街上溜達溜達,沒想到就轉到了這裡,看你這屋‘挺’熱鬧的,我就進來了。”
龍心蓓解釋着,在點點臉上親了親,看着點點那可愛的小模樣,突然意識到自己心血來‘潮’的造訪,忘了給點點帶什麼了,尷尬了一下,便摘下手腕上的那個翡翠的‘玉’鐲子,戴到點點的手上。
龍心蓓給點點戴了鐲子,被於菲看到了,立馬摘下來還給龍心蓓,“心蓓,你這是幹什麼,這麼貴重的東西,讓她一個小孩子戴,一會兒就給摔壞了。”
於菲嗔怪道,點點調皮,跑着玩兒一會兒肯定摔壞,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