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吵啊。”
褚幸運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彼時。因爲她醒來的消息已經大致的傳遍了,所以現在她的病房裡幾乎可以是用“人山人海”四個字來形容了。
先除去沈烈、褚豐羽、任雅還有四個小寶貝以及沈芝芝之外。還有錢霄、錢白曼、莫蘭蒂甚至還有在國外留學的曹瑩瑩聽到消息都趕了回來。
一羣人目光灼灼的似乎要將悠悠轉醒的褚幸運看透。
聽到褚幸運的聲音更是一窩蜂的涌了上去:“幸運!你怎麼樣了?”
“媽咪!你哪裡還疼不疼啊。要不要啾啾呼呼。媽咪還記得啾啾嗎?”
“幸運,我的孩子。你是不是渴了?要不要喝水?”
“褚小姐,您醒來就好了。”
七嘴八舌的,吵得褚幸運更是捂住了頭。
離她最近的沈烈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眉頭一皺:“先別說話。”
驟然間。整個病房安靜了下來、
捂着頭的褚幸運緩緩的放下來手,茫然的眨着眼睛:“你……”
沈烈對着她微微一笑,大手覆上她的臉頰:“你哪裡不舒服?”
可下一秒,整個病房的人都被褚幸運的話震驚在了原地。
褚幸運:“你……是誰?”
沈烈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我?幸運,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褚幸運搖搖頭:“不記得。”
一側圍着的任雅更是激動的上前,將沈烈擠到了一邊,拉着褚幸運的手:“幸運?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任雅,你的媽媽。這個。這是你爸爸,褚豐羽。”
她指着身後的褚豐羽。
可褚幸運的眼睛依舊是呆滯的搖着頭。
“那……那這個呢?我呢?褚幸運。老孃跟你可是認識十幾年的好姐妹,你不會也把我忘了吧?”
沈芝芝也顧不得的擠了上去。語氣有些着急。
褚幸運仍是那副神情。
捂着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們不要問了,我什麼不知道。我的頭,我的頭好痛!”
她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病房裡的人有些手足無措。
最終還是身爲醫生的莫蘭蒂上前:“幸運剛醒來,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會對她造成壓力的。還是先出去吧,然後把幸運的主治醫生請進來。”
又是一陣的嘈雜。
這次褚幸運再次放下手,眼前只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身旁也只有沈烈和褚氏夫婦、
醫生輕聲的哄着褚幸運:“不要緊張,我們只是做一些簡單的檢查。”
褚幸運遲鈍的點頭。
一系列的檢查過後,褚幸運已經累得睡着。她的身體特別的虛弱。
而醫生正在拿着檢查的報告對着她的家屬說着。
“現在病人應該是出現了失憶的情況,應該是腦中的淤血導致的,如果淤血能散去的話,那麼記憶也會跟着恢復。在這之前還是需要你們進行引導,多做一些在你們印象中深刻的事情勾起她的記憶。此外。病人身體方面也沒有恢復。所以還是要注意病人的身體。”
褚豐羽:“謝謝醫生,那,淤血什麼時候可以散去?”
醫生有些爲難:“褚先生。這種事情我們並不能給您一個特別準確的數據,在我從業多年來,像沈夫人這樣的情況我們也是見過的,但是,有一個月就恢復記憶的也有十年恢復的,所以,我並不能向您擔保。”
“是嗎?謝謝了。”
送走了醫生之後。
籠罩在幾人頭頂的烏雲並沒有散去。
而被攔在外面走廊上的人同樣心情也是複雜的。
尤其是以四個小萌寶,特別是啾啾來說。
啾啾緊張的幾乎要哭出來的扯着沈訴的衣服:“二哥哥,媽咪是不是不記得啾啾了?”
沈訴嘆了一口氣,輕聲細語的哄着:“啾啾乖。媽咪是生病了,不是不記得啾啾了。”
墨墨也重重的點頭:“對,媽咪這麼喜歡我們,一定不會忘記我們的!”
可,那倔強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卻是出賣了他的情緒。
他的小肩膀一聳一聳的,讓身旁的童童也是嘆了口氣,攬着他的肩膀:“墨墨,不哭,哥哥在、”
“哥哥……”
墨墨再也忍不住的撲在童童的懷裡,啾啾也撲在了沈訴的懷裡。兩個最小的孩子在同時的哭着。
兩個“大人”相視凝望。眼中雖然也有悲傷。但是他們知道,不能當着弟弟妹妹的面前崩潰。
四個小萌寶的動靜讓周圍的大人都有些同情的看向他們。
沈芝芝走到他們的跟前蹲了下來:“童童、訴訴、墨墨、啾啾。你們是媽咪的寶貝,所以不能這麼輕易的哭泣知道嗎?如果讓媽咪看到了會傷心的。現在媽咪在需要你們的幫助,你們更是不能這麼輕易的被打倒啊。”
童童:“嗯!童童知道。”
吱丫一聲,病房門被推開。
裡面的三人走了出來。外面的人彷彿在等待着什麼消息一樣的涌了上去、
沈烈對着正低聲輕哄着哭泣的任雅的褚豐羽頷首。
走上前:“感謝各位對幸運的關心,只是幸運現在有些身體原因。不適合讓各位進去探望。多謝各位今天前來看望我們幸運。”
說完到這裡。那些人都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也自然沒有過多的理由留在這裡。說了一些客套話之後就離開了。
沈烈又走到四個小萌寶的跟前,溫柔的抱起啾啾。“你們的媽咪還在睡覺。爸比先帶着你們回家好不好?等到明天我們再來看媽咪?”
啾啾小眼睛通紅,一抽一抽的:“爸比,媽咪真的沒有事情嗎?”
沈烈笑着:“沒有事情,相信爸比,好不好呀?”
“嗯。那啾啾相信爸比!”
……
在一輪又一輪的嘈雜之後。病房再次的恢復了平靜。
而褚幸運也又一次的醒了過來。這一次她看着空蕩蕩的病房有些發呆、
如果沒有看到那堆在牆角如山的禮物的時候。她可能會覺得剛纔的那一瞬間是個夢境。
但是。他們。到底是誰?
褚幸運在腦中用力的回想着剛纔在病房裡的人。一個個的人臉在她的眼前閃過,可她卻對那些人臉沒有一些的印象、
“嘶……”
後腦再次的傳來疼痛,讓她的冷汗涔涔。
吱丫的一聲,門被人推開。
酈雨婷本來是想過來看看褚林瀾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沒有想到褚幸運這個女人真是醒了。
“呵。你醒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還是你覺得這樣能勾引起我兒子對你的愛?真是可笑。你真以爲你的計倆我就真的沒有一點的對付?”
她的譏諷落在褚幸運的耳朵裡。卻是讓褚幸運更加的茫然,她歪頭:“阿姨。您是?”
“您是?怎麼?你還想裝作不認識我?”
酈雨婷冷呵一聲,十分直覺的坐在凳子上。在看到那些禮物的時候又是一陣的冷嘲熱諷:“看來,你這一次的裝病還是好的呀。這麼多的禮物。怎麼?你覺得這麼多禮物就有那麼多人在乎你。真是可笑。你這場戲我不想看下去了。抓緊時間。跟我兒子離婚。知道了嗎?”
更是讓病牀上的褚幸運聽的一臉的莫名其妙。一開始對於酈雨婷是長輩的那些尊敬也驟然的因爲她說的那些話消失:“這位阿姨,我真的不認識您,更不認識您口中的兒子。至於這些禮物是他們來看我的時候留下的。我覺得都是大家的心意就留在這裡了。但是醫生說我應該是失憶了,如果阿姨是我之前認識的人話,我們可以好好的聊聊,但是阿姨的話讓我覺得我和阿姨之間 沒有什麼事情可聊的。”
“失憶?多麼老的梗了,你還來這一套。行。既然你想玩。那我就好好的陪你聊聊!首先,我是酈雨婷是你丈夫的媽媽。但是。我不贊同你和我兒子的婚姻,況且在六年前你們本就是要離婚的,不過因爲你的死角蠻纏賴到了今天,我的兒媳婦我自己有心儀的人,你最好快點和我兒子離婚。不要橫插一腳。破壞我兒子的幸福、”
“兒子?您的兒子是沈烈?”
褚幸運莫名的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個自稱是她妹妹的褚林瀾說的話。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酈雨婷:“沒錯,看來你還記得。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因爲你生病,我兒子因爲你而導致了錯過了好幾次公司的重要決策。我的態度也絕不會因爲你的病而有改變!”
“……那,阿姨,您說的心儀的人是不是褚林瀾?您說六年前我本來就應該跟您兒子離婚是個什麼意思?”
“嘖。你還在裝蒜。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就跟你好好的聊聊。這個!是當年你和我兒子的離婚協議書,以及你和我兒子爲什麼結婚的事情!”
她從包裡甩出來手機,上面是一個視頻。視頻正是當時沈烈和褚幸運的協議結婚和離婚協議書。
當然。酈雨婷還將一個照片放大。讓她更好的看清協議結婚條議上的字樣。
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褚幸運的腦中猛地一道閃光閃過,緊跟着就是一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