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書現
“咫尺天涯——”宋青書,一個移形換位,身體驀然從原地消失,秉着伶俐的身法,迅速來到蕭牧血跟前。
“悍天劍法——”來不及多想,眼看光劍即將到來,蕭牧血只好拿出了看家本領。
悍天劍法——天門殘普,一種極其普通而又難練的高深劍法,是專門爲修靈者準備的基礎劍法。
普通人只能練至第一層,而蕭牧血能有今日成就,除了天材地寶的原因外,就是仰仗着他高人一籌的悍天劍法,第三層的悍天劍法。
劍法有道,修靈無痕,蕭牧血催動青劍使出了悍天劍法第三層。
只見,青劍瞬間一分爲二,而分爲三,帶着破空之勢,朝着白劍而來。
“不好——”情急之下,宋青書無從閃躲,只能硬接。
“嘭——”一聲爆炸聲後,宋青書手中的白劍被撞的四分五裂,然後化作了空氣。
“噗噗!”連續兩聲,利劍插入身體的聲音,宣告了宋青書的失敗。
“額——”落地後,宋青書不甘的看着胸前的兩把青劍,口中落下了最後一口氣。
“飛蛾撲火——”蕭牧血雙臉蒼白,但是卻掩蓋不住他戰勝宋青書後的得意之心。
“宋叔——”鄭易的逃跑也以失敗告終,三四個尊者,很順利便來到了已經透支體力的鄭易跟前。
“宋叔——”看着宋青書慘死,鄭易百感交集,傷心之感涌上心頭,加速前進。
宋青書死後,鄭易傷心欲絕,來到世俗後最疼愛自己的人,竟然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還是爲了保護自己而死。
他不知,是該說自己無能,還是說對手太強。是該說命運弄人,還是自己就是這種孤獨的命。
他不甘,他害怕,是一種讓心顫抖的感覺。
拿着黑鐵弓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似乎和心顫抖的頻率是一樣的。
害怕!害怕慢慢變成了孤獨,便成了冰冷,變成了渴望……
慢慢的鄭易的雙眼開始不斷的充血,一條條血紅色的絲紋爬滿了鄭易黑白分明的雙眼,額頭開始滲出冷冷的汗水。
“幹——”鄭易疾行中的身體猛地一頓,將手中的黑鐵弓掄圓後,向追趕他的人拋去。
雖然黑鐵弓是高亮給自己的信物,但是此刻來不及多想,沒有了百斤重的黑鐵弓,鄭易揹着血龍劍疾射而去。
“這把黑鐵弓不錯,明日交到珍寶閣,讓華都拍賣!”
“傳我命令,給老三厚葬,行地葬之禮!”
就在鄭易離開蒼嶺鎮兩個多月的時候,一場血雨腥風不知不覺間在蒼嶺鎮颳了起來——
鄭易出行的第七天,徐大刀油盡燈枯,榮登極樂。
第十五天,齊御風,辭去官職,帶着一干隨從北上而去。
第十六天,劉雲海,脫離萬鬼窟,跟着齊御風的腳步,同樣朝着軍閥混戰的塞北而去。
第二十天,唐家三兄妹離開唐莊,拿着家族令牌,前往唐朝華都,參加唐人院。
第二十一天,徐家姐弟,金氏三雄等等青年才俊,開始陸續離開本土,前往酆都參加初選。
第三十天,酆都三大家族到來,開始了苦命的尋找易天圖的下落。
三大家族在近一個月的尋找後,斷定鄭易攜帶易天圖去了酆都,隨即陸續離開了。
冷家,冷心一個舉世罕見的天之驕子,品相絕佳,悟性極高,被直接派往華都,參加唐人院,慕容家、趙家也同樣派出了,家族內有前途的後生陸續前去了。
鄭易離家後的第二個月,三大家族暗地裡開始了吞併。
就在鄭易被俘的時候,趙家也被冷家和慕容家吞併了。
趙家除去前去唐人院的七個後生,一家一百三十七口,無一倖免,全部落難。
冷無常,一個血腥狠毒的中年人,從此成爲了鄭易英雄路上的踏腳石。
“家主!華都來報——”探子將從信鴿腿上拆下的信箋,恭恭敬敬的交到了冷無常的手上。
“怎麼逃了兩個?”
“屬下不知!”
“家主稍安勿躁!趙家已是苟延殘喘了!剩下的不過是兩個不成器的後生罷了!難道還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不成!”亞力——這個冷無常手中的利刃,多少生靈都是慘死在他的手中。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山大——這個和亞力形影不離的雙胞胎,但是卻有着和亞力不一樣等級頭腦的軍師。
“軍師可有高見?”冷無常一向敬重山大,此人彷彿能未卜先知,給冷無常搞定了不少的煩心之事。
“家住稍安勿躁!招架已是苟延殘喘!剩下的不過是囊中之物罷了!”
“切——”本以爲山大會有什麼高見,可聽到這裡,亞力兄不禁嗤之以鼻了。
“天書必在華都,我看還是由我和亞力帶隊,親自前去的好!一來可以剷除趙家餘孽,二來可以找尋那位天書之子的下落,三嘛,還可以保護少主。”
“軍師所言極是!只是勞煩軍師親自出手,豐都這邊該如何是好?”
“屬下願留下,替家主排憂解難!”
“這——”說實話,說道排憂解難,亞力絕對不是上上人選,亞力信仰暴力,幾次三番的糾葛都是因此人而起,奈何此人是山大的弟弟,冷無常也不好責備!
“關於塞北之事,家主不必過於着急,眼下三國鼎立,還需要一些火花,還不是您起兵的最好時機!待到來年寒冬之際,定能揭竿而起,眼下這段時間,家主還要繼續招兵買馬,以待不時之需的好!”
“還要等一年?”冷無常彷彿有點等不及了,但是山大的話,冷無常是堅信不移的。
“家主稍安勿躁!三國之勢還需借力,如今酆都之內唯有慕容家與您抗衡,慕容家乃是唐朝嫡系,傳自唐朝將門世家慕容氏,三國之勢破損,趙國成爲衆矢之的,必定向大唐尋助,慕容家必定是首選迎敵,而大唐內部也需要安定,故而酆都的慕容家便成了,趙國的援兵,到那時,家主便可拿下酆都了!”
“軍師英明!看來這段時間老夫要湊不少錢財呀?哈哈哈——”
“那是一定的!軍未動,糧先行,糧草軍餉是必不可少的,到那時酆都便沒有了可以和家主抗衡的勢力了,只要三國筋疲力盡時,我等便可一舉拿下楚國,從而吞噬塞北和趙國,一併稱雄東北!”
“到那時,我的就是你的了!”
“家主擡愛!小人只會當軍師,至於治理國傢什麼的!真是愛莫能助哇!”山大聰穎,字裡行間不漏一絲野心,做出一副大愛無私的樣子。
“軍師謙虛了——”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冷無常眼中一閃而逝的寒光,還是被亞力察覺了。
“我等告退!家主保重!”
“亞歷山大——”亞歷山大兄弟走後,冷無常莫名的唸叨這二人的姓名,也不知是個什麼麼意思!
另一邊的青風峽,鄭易昏迷後,被送到了一個滿是奴隸的營地。
獨自盤坐在石屋內,透過窗縫,藉着一絲陽光,慢慢的從懷中掏出了那封宋青書留給自己的一封遺書。
本來抱着很大希望的鄭易,當看到信上的內容時,平添了些許的失落之感。
信上並沒有說明殺害鄭易父母的人是誰,反而告訴鄭易帶着黑鐵弓尋找自己的女兒高細,還有就是帶着他的信物黑鐵弓,便可順利的進入唐人院。
靈國,一個排名第六的國度,與絕望峰共成一線,安落在蒼龍大陸的最西邊,一個在西北,一個在西南。
靈國無名,多產靈草仙芝,但靈國以西的天山,卻是大陸上與絕望峰齊名的存在。
天山之高,難以目測,百里外可見一簇白塔,直逼雲霄,穿過雲層,劃過清風,與天相接。
“熒惑已亂,天地驟變,烽煙四起,將星出世,你們是時候下山了!”天山絕頂,千米方圓的雲臺之上,一位白衣女子,對着兩個徒弟侃侃而談。
“師尊!可是天星出世了”女子身後,一少女,身披白紗,伏地行禮。
“今日天象已生變化,從此大陸不再安寧,天門是否可破,全在天星之爲了!”
“那易天圖,我等還要不要繼續尋找呢?”另一女子略小,跪於莫言身後,同樣一襲白衫,膚色偏白,長得眉清目秀,天庭間散發着絲絲的靈氣。
“天圖有主,還未出世,你等下山去吧——”
“可是——”似有不捨,或有疑惑,大師姐莫言,不知道如何開口。
“咻——”女子背對着莫言,莫語,信手一拋,一副畫卷瞬即定在了當空。
“這是?這個男子怎麼這麼黑?”見到畫中人物,莫語無話可說,但還是被畫中男子的膚色給嚇到了。
“此人無名,身具神力,你倆從此下山不僅要保護他,還要追隨他!”
“此人現在何處?”沒有對師父的話存有質疑,莫言只問畫中男子的位置。
“該遇見的時候,總會遇見的!茲有天書一卷共九頁,待到你見到此人時,如果他能看懂,就一併交給他!”
接過來,所謂的天書,不過是莫言,莫語常見的獸皮,他們確實看不懂,聽到師父的話,莫非世間真有人,能讀懂這幾張獸皮麼?
“去吧!此行兇險,你倆可能喪命,但是切記爲師的教導,持身,守正,易邪”說完話,莫言莫語便被一股溫和的靈力所包裹,緩緩地離開了天峰之巔。
待到二人離去,這個被稱爲師尊的女子才緩緩的轉過身來。
入眼來,女子不過青年,但眉宇間透露着難遇看透的故事,似是活了上千年似得。
精緻的五官,簡直就是天來之筆,神仙之作,與其說迷倒衆生,倒不如說是清新脫俗一般。
那是一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氣質。
奇怪的是,女子雖然清新脫俗,但雙腳卻埋在了土地之中,似乎是長在了那裡,和大地融爲了一體似得難以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