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一把推開西門琪。“敢碰我女人,就他媽別怕捱揍!”
西門琪狼狽地坐在地上。
呆愣地瞪着驚恐的眼睛望着司震,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司震爆粗口。
眼前的男人像變了個人一樣,有幾分陌生,
“臭小子……我警告你……這裡有監控,你在動手……啊!”
西門洪話都沒說完,竟被司震殘暴地抓住頭撞到了牆上。
牆上的鮮血順着牆面望向流淌。
他卻還似不甘心似的,抓住西門洪還要打,西門琪見情況不妙,用身體擋在西門洪身前,淚水滾滾落下。“在打我叔叔之前先打死我吧!反正,我被叔叔唾棄,被家族拋棄,又被你拋棄!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了任何意義!”
司震眼眸一滯,拳頭放了下來。“要死要活不是你的作風,琪琪,我一直以爲你很理智,很有想法,可是如此包庇一個屢教不改的人渣,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所害。”
“就算被他害我也甘願,他是我親叔叔!哪怕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我也是他侄女。”西門琪用手背抿下了臉上的淚水。
現在只要西門洪這一個最親近的人了,她不在乎西門洪做在乎,只想護他周全。
“隨便你!”豈料她撕心裂肺的心聲只換來男人冷冽的三個字。
他起身,就算手上還沾着血絲,就算他腳下的西門洪,早已頭破血流。
他依然乾淨地像濁世獨立的貴族一樣,俊美的身形依然無懈可擊。
大步走到尹施施面前,手掌覆上了她的後腦。“跟我來!”
西門琪就怔怔地望着他寵溺地帶着尹施施走向酒店走廊,刷了卡,進了房間。
而她,就低頭看着手掌裡握着的自己房卡,明明和他一起來參加會議,他卻也要和她地那麼清楚。
心裡前所未有地升起一種近乎絕望的憤慨。爲什麼?當年和他被譽爲學校金童玉女會走到這一步,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本來應該是她!她好恨!心也漸漸地冷卻,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溫度。
壓住着逼人的心虛,她將西門洪攙扶起來。“叔叔,我送你到醫院。”
“走開!”站起身的西門洪沒好氣地推開西門琪。“你不是不認我這個叔叔了嗎?我也只當沒你這個侄女!”
“叔叔!”
“西門琪!這就是你舔着臉倒貼人家的下場!”西門洪用手捂着出血口,面色有幾分扭曲:“我們家從小把你當公主一樣供着,送你讀最頂尖的學校,給你最淑女的教育,只盼着你將來能高人一等。到頭來在人家面前,你就這麼自甘下賤!叔叔爲什麼動尹施施?還不是爲了你出口氣!瞧你那沒用的樣子,還是當年的萬人迷嗎?”
西門琪身體一晃,她心底的傷疤,再次被西門洪揭開,呆愣不動,只悄悄地淌着眼淚。“有什麼好哭的?爭口氣,把司震從那個尹施施身邊奪過來,再狠狠甩掉!最好能毀了他司氏……”
“我不會那麼做!也不能那麼做。”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着。
讓她毀了司氏,她當然做不到,雖然,她在公司並不是沒有機會。
但司震也不是吃素的,他既然敢把她留在公司,就證明他有足夠的把握監督她。
她不能和司震爲敵,也不敢和司震爲敵!
西門洪抓住她的雙肩用力搖晃。“難道你眼睜睜看着叔叔被他欺負無動於衷?”
“叔叔好端端地非要招惹尹施施幹嘛?還有她的小阿姨,這樣對不起小嬸……”
“你懂什麼!男人在外面逢場作戲不可避免。”西門洪說着,痛呼一聲捂住頭。
西門琪趕緊扶住他,其實她這個叔叔因爲女人,沒少惹出事端。
先前和一個有夫之婦開放,就被人家丈夫發現,要被打。
幸好他也帶了人,反倒把那女人的丈夫打了一通,那女人心疼丈夫,從此和他一刀兩斷。
所以,這次司震打他,雖然原因她無法接受,但他當然理解司震的想法。
他是要面子的。
即便司震和尹施施已經結束,有人在他眼皮子這麼對待他昔日的女人,他的性情也難以接受。
相反,叔叔做出這種傷害人的不明智鉅額東,再次把尹施施推回到司震身邊。
不然現在,兩個人應該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
思及此,她有些憤怒地攙扶住西門洪。“逢場作戲也找個沒有後顧之憂的,走吧,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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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商務套房裡,白色的水晶燈十分耀眼。
這個時候能到光明的地方,尹施施如釋重負。
她心有餘悸地坐在了大牀邊緣,低垂着的眼簾看着地面。
腦子裡回想着司震痛揍西門洪的場面,雖然殘暴,她卻覺得過癮。
那樣的人渣,就得有人收拾!
司震脫下西裝外套,丟在了大牀上,解開了金色的襯衫袖口,捲起衣袖,一手撐在尹施施大腿變的牀面上,另一隻手輕輕擡起她的小臉,沉着面容仔細審視,發現她微微腫起的小臉上沾着一滴血,拿出紙巾擦了乾淨,骨節分明的手指如同春風一樣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疼嗎?”
尹施施搖了搖頭:“不疼。”
“還有點腫——”司震沉吟一聲,挑了挑長眉:“臉上的血,是西門洪那人渣的?”
尹施施點了點頭。
司震嚴峻的表情明顯放鬆了許多,幽幽地啓開薄脣。
“看不出來,你這丫頭蠻厲害,能把西門洪達成那個樣子。”
尹施施雙手緊緊地抓住牀單,有些羞愧地垂下了頭,吸了吸鼻子。“我不過是用了些小伎倆,被他逼地買辦法,纔拿起酒杯砸他。”
“砸的好!”司震語出驚人道。
尹施施猛地擡起眼簾。她剛纔還爲砸傷西門洪趕到擔憂害怕,怕西門洪報警,可是聽到司震這句,心一下子踏實了下來。
不過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司震,如果西門洪報警,我們是不是要到警局?”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陰戾。“怕什麼!他報警我奉陪到底!”
話落,他站直了身體,轉身走出臥室,走到客廳。
莫名的,司震一離開,尹施施的心裡就空
落落的,她現在,就想看到他那張帥臉,聽到他霸氣的語氣,彷彿只有這樣,她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某女正患得患失之際,司震拿着藥箱回來,在她身旁的牀面上坐了下來。
他熟練地拿出跌倒藥酒的瓶子,打開瓶蓋,修長的手指又從消毒的袋子裡拿出一隻乾淨的棉籤,蘸了藥酒。
另一隻收拉過她的胳膊,看着她胳膊上的幾處淤青上,低頭斂眉地塗抹了起來。
尹施施先是詫異了一下,可能是藥物的作用,她都沒有感覺到西門洪把留在她身上的掐痕,倒是司震,竟然心細如髮地察覺到。
於是乎,她很配合地擡着胳膊讓他擦酒,藥酒塗在皮膚上,涼涼的感覺還挺舒服,整個人身體有些緊繃。
“放鬆——”司震擡了一下眼眸,拉長了嗓音。“又不會吃了你,幹嘛總是怕我?”她難道不知道,她這幅小白兔見大灰狼的模樣,更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將頭搖地像撥浪鼓,尹施施彎起紅脣,帶着一絲羞澀和靦腆地笑了笑。“司震,別人怕你,我不怕你。”
男人聽着她嬌憨的嗓音,擦着藥酒的手動作僵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垂着眼眸,看她的傷口,啓脣。“傻姑娘,我更喜歡別人怕我。”
尹施施扁了扁嘴巴,自己已經成了別人嗎?
“哎呀疼!”司震的手不經意捏到了她一處淤青處,她疼地叫出了聲音。
“好啦我輕點。”司震緊張地鬆開她的胳膊,低頭看着淤青處,塗上了藥酒,還有意無意地用嘴巴吹了幾口氣。
“我是不是太嬌氣了點?”尹施施後知後覺地反省。
“沒有,西門洪太渣!”司震毫不客氣地狠狠道,竟然這樣對待他的寶貝。
尹施施的嘴角,微微地揚起。
當司震放下了她的胳膊,她的手指指腹搓了搓,感覺到粘稠的血液,覺得噁心,便擡起眼眸。“你這裡有浴袍嗎?我想洗洗澡。”
男人眼眸一滯,深深地審視着她沉默了許久。“確定在這裡洗?”
尹施施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難堪,她差點忘了,他是和西門琪一起來酒店的。
孤男寡女來酒店要做什麼?不用想也能多少明白些。
他這麼說,是怕自己打擾到他們吧!也罷,尹施施站起身體。“算了,我回家洗。”
“裙子都破了,怎麼回家?”
尹施施低頭一看裙襬,的確慘不忍睹。
男人將藥箱收拾好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身體猛地向大牀上一揚,很舒服地用手肘撐起身體,慵懶的目光睨着她。“施施——”
“啊?”
“留下來洗吧,浴室裡有浴袍,新的。”司震面色嚴肅。
“哦。”尹施施聽話地朝着浴室走去,忽然想到了什麼,她轉過身。“我想下去買些東西。”
“內褲?”
聽着司震毫不避諱的聲音,尹施施的小臉漲地通紅。
司震眸色深深地望着她。“先去洗,我打電話讓酒店工作人員送過來。”
說完自然而然地拿起了牀頭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