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很早就醒了過來,腿上的傷口也不疼了,整個人感覺神清氣爽的,我麻利的穿好衣服走到門外,今天天氣好好哦!對了,昨天晚上我睡覺之前師父好像對我了什麼,是什麼來着?我敲敲腦袋,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哦!對了,師父說我把心法口訣都記下來了,今天要教我怎麼運用呢!一想到我馬上也可以像師父一樣自由的飛來飛去我就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師父,師父,起牀了!”我興高采烈的跑去師父的房間,可是令人失望的是,師父根本沒有在裡面。奇怪,這一大早的他會上哪兒去?難道他上光明頂去了?我心中一驚,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好像就是這幾天吧?那麼身爲四大護法之一的師父自然不會棄明教的危難於不顧。
可是,師父至少應該會告訴我一聲啊!而且他昨天晚上還說今天要教我輕功呢。難道是突然狀況?可是師父不是會不辭而別的人。這時,我的眼皮突然開始跳起來,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會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不行,我得去看看。想到這裡,我也顧不得許多,連忙朝山上跑去。
越往山上,我眼皮跳的越是厲害,心中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不會有事的,我安慰着自己,師父聰明機警,武功卓絕,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咦?前面草叢裡好像有人!我急忙奔過去,可是剛一走近,一股冷氣就撲面而來。
“師父!”我驚呼,師父蜷縮在草叢裡,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依然冷的不停的發抖,他的身體還冒着一絲一絲的冷氣。
“師父,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我伸出手去拉他,卻發現他的全身冷得跟冰塊一樣。
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師父的寒毒不是要運功之後纔會發作的嗎?運功,對了,昨天晚上我腿受傷了,師父用了輕功,後來又出去給我抓野雞……天吶!我真是笨蛋,明明知道師父只要一激發內力就會寒毒發作,我居然都沒有想到,還一副一所當然的樣子,我真該死!
“丫頭,哭什麼呢……我沒事……”師父努力的對我笑了笑,艱難的說道。
“師父,你告訴我怎麼辦,怎樣才能救你?”我跪在師父方便,哭着問道,我現在已經急的六神無主,我從來不知道師父的寒毒發作起來會這麼嚴重。
“傻丫頭……快走……”師父的呼吸已經越來越微弱,連說話都很吃力。對了!血!師父的寒毒發作不是都需要吸人血的嗎?想到這裡,我似乎看到一線光芒。在地上撿了一塊鋒利的石頭,我毫不猶豫的朝自己的手腕上割去——
“阿離,你要做什麼!”意識到我的舉動,師父憋足力氣喊道,“你快點走,快點去找人來救我。”
師父,我哪裡有那麼笨,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想支開我?可是師父,我想救你,即使我們才做了兩天的師徒。我沒有說話,石頭劃破皮膚的感覺真的很疼,鮮紅的液體慢慢的冒了出來。我舉起手湊到師父嘴邊,可是不知道他哪裡來的氣力,狠狠的將我推開,“阿離,你若在不走,便永遠都別認我這個師父!”
“好,不認便不認,韋前輩,我現在不是你徒弟了,這樣你就可以接受我的血了麼?”我再次將手伸到他嘴邊,“師父,別忍了,我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如果我的命能夠救你,也不枉我走這一着。”
濃濃的血腥味刺激着師父,他拼命的剋制自己,“快走!”
“不!”我堅決的搖搖頭。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咦?這不是吸血蝙蝠麼?喂!老蝙蝠,你怎麼了?不會是死了吧?呀?你這個小女娃兒是誰?”他低下頭看見我手腕上的傷,表情複雜的問我:“你要喂他喝你的血?”
“周……周顛,帶她走……”師父對着來人,斷斷續續的說道。
周顛?他就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周顛?
“哎,我說毒蝙蝠,這個小女娃兒是誰?我可好奇的很,她是不要命都要救你,而你寧願不要命都不吸她的血?”周顛一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一邊問道。
“你知道什麼……她是白眉老兒……的親孫女,也是我徒弟,你說……我能吸她的血麼?”師父白了周顛一眼,吃力的回答道。
“呀,你徒弟?你毒蝙蝠什麼時候有徒弟了?”聽到這句話,周顛明顯很吃驚。
看着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調侃着,我急得六神無主,也就顧不得那麼多禮數,抓住周顛的衣袖道:“周前輩,求求你,先救救我師父。”
周顛點點頭,將師父扶起來然後面對他坐着,雙掌相對。過來一會兒,周顛的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可是師父卻依然冷的發抖,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我急急的問道。
“老蝙蝠體內的寒毒太厲害了,我控制不住。”周顛一邊說着,一邊將師父扛在背上,“我得趕快找人救他,不然他的老命就要歸西了。”
眼看周顛就要施展輕功,我連忙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周前輩,你讓師父喝我的血吧,這樣會比較快一點。”周顛卻說:“呀,我說你這個丫頭,剛剛老蝙蝠說的話你沒聽到麼?你是白眉老兒的孫女,現在又是他的徒弟,他怎麼會喝你的血?”
我剛想說話,周顛卻瞪了我一眼,道“你不想老蝙蝠就這樣丟了老命的話就馬上閉嘴。”聽了他的話,我自然不敢再多言,眼見周顛揹着師父朝山上飛奔而去,我也慌忙的跟了上去。
走了一會兒,我隱隱約約聽到一陣說話聲。剛想開口,卻聽得周顛氣急敗壞的叫道:“說不得臭和尚,鐵冠老雜毛,快來幫個忙,糟糕之極了,糟糕之極了。”周顛話音剛落,卻看下山上兩個人飛奔而來。其中一個說道:“啊!周顛揹着什麼人?是韋一笑!咦?他身後跟着那個小女娃兒是誰?”另一個也說:“周顛休慌,我們來助你了。”
周顛叫道:“慌你媽的屁,我慌甚麼?吸血蝙蝠的老命要歸天了!”那兩人明顯大驚,一邊加快了腳步,一邊齊聲問道:“韋兄怎麼啦?受了什麼傷?”待他二人走近,我打量着面前這兩個人,挺周顛剛剛說的話,手上提着袋子的定是“布袋和尚說不得”了,那另一個應該就是“鐵冠道人張中”。
說不得將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從周顛手中接過師父,然後他簡單的將剛纔運功給師父療傷卻絲毫沒有效果的事情說了一遍,鐵冠道人道:“你們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我下山去抓一個活人上來,讓韋兄飽飲一頓人血,到時候他又可以活蹦亂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