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肖鳶猛地攥緊拳頭,竟將那玉石雕琢的牀榻捏碎了一角!
好可怕的握力!
夜驚鴻並不想刺激這個處於崩潰邊緣,又或者說是處於崩潰之中的女人,悄然後退道:“前輩,晚輩和溫言只是幾面之緣,並無其他的交情。晚輩去而復返只是想問一問路星河的去向。”
肖鳶身軀微微一僵,隨後仰頭大笑,那笑聲帶着淒厲和悲涼:“也是,哈哈哈,那種無情無義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人爲了他而折返呢?本盟主對他掏心掏肺、付出一切,而他竟然……竟然……是我識人不清,是我的錯啊,哈哈哈!”
女人的笑聲慢慢變得尖銳,若杜鵑泣血般哀怨,還帶着濃濃的嘲諷和不甘。
夜驚鴻嘆了口氣,看來想從肖鳶的口中問出路星河的去向不大可能了。
她想轉身離開,但肖鳶不斷淌血的眼睛讓她心神詭秘之感,她沉默片刻道:“前輩您的眼睛……”
肖鳶似乎想起了什麼笑話,音調十分怪誕:“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哈哈哈哈……被溫言親手挖了去!!!”
哪怕早有準備,夜驚鴻也還是吃了一驚。
溫言竟然親手挖了肖鳶的眼睛?!
難道說……聞言從丹盟中偷走的寶物就是肖鳶的眼睛?!
不不不,這不可能,溫言明明是如此的愛她啊?!
夜驚鴻蹙眉,實話實說道:“前輩,您也知道只要您的眼睛還在,您就無法恢復實力……”
聽罷夜驚鴻的話,肖鳶發瘋一樣運起玄力朝夜驚鴻拍打去,一邊進攻,她一邊歇斯底里地怒吼!
“你以爲他是爲了本盟主好?!哈哈哈哈!你以爲他當真是爲了本盟主好嗎?!哈哈哈哈!”
“是的,每個人都這麼以爲,連本盟主自己也這麼以爲,纔會放心將去一切都交給他,可是他是個人渣!人渣!”
“去死!!!”
……
夜驚鴻心中微嘆,恐怕肖鳶已經瘋了。
夜驚鴻不欲與她糾纏,轉身一個拔步正待掠出院落,肖鳶突然大吼:“不準走!不準走!!!你不準走!!!”
肖鳶單手一揮,渾厚連綿的玄力堵死了夜驚鴻的出路。
若是一般的玄王,早就被肖鳶的玄力拍成了一灘爛泥了!
夜驚鴻默默翻了個白眼,大度地決定不和剛剛失戀的人計較,但她越是退讓,肖鳶的進攻就越是強勢!
那喊聲此起彼伏,如同魔怔。
“不準走!不準走!你不準走!”
“不準走!不準走!”
……
最後夜驚鴻也惱了,擡手襲向了肖鳶,將她一掌拍到了牆壁上,後者重重落地翻滾了幾圈,從喉嚨中吐了幾口鮮血出來。
雖然肖鳶的境界在夜驚鴻之上,但到底是處於身體剛剛恢復的階段,所以她還十分虛弱並不能和夜驚鴻抗衡太久。
她的落敗在夜驚鴻意料中,但她只是想阻止她,並不是想傷害她。
只肖鳶還在喊。
“啊……不要走……不準走……”
“不準走……”
看着如此模樣的肖鳶,夜驚鴻錯愕了。
她,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