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青色血液正在消散,被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消磨着。
這時,他才真真正正害怕起來,這血液是他力量的根本,若是消失了,不說力量,恐怕連整個人亦要死去,即便不死亦會變成廢人。
“可惡,你居然又要搶我的力量,你爲何一直要搶我的東西!”冒充者大聲喝道。
易圖雙眼一直看着天空缺口,口中散發祈禱之聲,在東來城中傳播。城內所有人面容虔誠,接受着祈禱的洗禮。
半空四人已從天空下降地面,神色上同樣虔誠無比,停止了剛纔的行動。
衆城主的生機不再散失,並且在洗禮之中,他們的身體正在快速恢復。
天空的缺口在企圖聲中逐漸縮小,但是其爆發的力量卻越來越強大,似乎要衝破血海,掙脫被獻祭的枷鎖。
紅光閃閃,但是始終掙脫不了,強大的力量剛剛探出就被壓回去。
冒充者就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他操控身上全部的力量全力將青色血液吐出,射向缺口。血液一瞬間來到缺口,溶於其中。
紅光力量瞬間掙脫了血海,朝着易圖而去。沿途空間扭曲崩潰,沿途之物化作粉碎。
毀滅性的力量來到易圖身前停下,無法再進絲毫。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冒充者失神,不能接受。
這股力量在祈禱聲中快速消散,被當成了祭品獻祭。
缺口的力量不斷散發,不只是攻擊易圖,向各個方位而去,強大無比的力量,原本能夠將此地化成廢墟,基石的存在把此地保留下來。
缺口越來越小,最終被完全封閉,天空中血雨失去了顏色,變成普通的雨水,隨後溫度越來越冷,雪落下。
寒意入心,衆人回過神來,只見東來城範圍已經變成白茫茫一片,完全被雪覆蓋。
這個時候,易圖已經帶着那個城主離開,至於那冒充者,他根本沒有理會。
“厲害,閣下手段實在厲害!“城主道。
易圖直接詢問眼族被滅之事。
一聽到這個問題,對方沉默起來,沒有開口。
易圖亦沒有催促,只是等待着對方。
沉默良久,城主才道,“眼族被滅,是主城殿的命令!”
聽到此話,易圖身體一震,爆發出一股戾氣,不過瞬間收斂,因爲經過耳族以及心族一事,他知道事情可能很複雜,畢竟那是一個種族被滅。
“頒佈命令的是廟主!”城主又道。
又是廟主,易圖雙目兇光一閃,這個廟主一定要找出來,他問道,“廟主是誰?”
“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這是主城殿的機密。”對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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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圖亦沒有糾纏下去,而是問道,“是誰出手?”
“城主以及守衛,還有一些種族。”城主道,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滅族,那樣慘絕人寰之事,居然發生了。”
“是誰?所有城主?”易圖平靜的目光之中出現寒意。
即便眼族之人對他冷嘲熱諷,大多不屑,不過他心中始終記掛着眼族,因爲這是他成長之地,在他心中佔據着最爲重要的位置。這段時間經歷看似極多,但是與眼族的日子根本無法相比。
在他的印象裡,離開眼族還是不久前發生的事,很多細節仍然記得一清二楚。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城主道。
對於此話,易圖居然還能夠忍下來,他繼續問道,“主城殿爲何要滅眼族!”
“因爲眼族作亂,擾亂冬嶺!”城主道。
“作亂?眼族只不過是一個小族,即便族老剛剛突破族敬境界,仍然只能算是中等種族,它有何能力搗亂冬嶺?”易圖道。
“就是眼族的族老在冬嶺四處引得腥風血雨。”城主道。
“不可能!族老已經死了!”易圖道。
“他是死了,但是在他死之前引出了大亂。”城主道。
易圖心中疑團升起,問道,“眼族族老是什麼時候死的?”
“六十多年前,他死了之後,眼族被滅!”城主道。
怎麼可能,他明明見到族老在族宴當日已經死了,爲何出現瞭如此情況。他開口道,“你確定那是眼族族老?”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能確定那是眼族族老!”城主道,說着他嘆息一聲,“若非他的作爲,眼族亦不至於被滅,他一人連累了整個眼族。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易圖的思緒混亂無比,他猛然擡頭,道,“那耳族是怎麼回事?你們爲何要滅耳族,莫非又是因爲他們的族老作亂!”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就是有人想要滅掉眼族,族老只不過是一個無中生有的藉口。就像他啞霸一樣,爲了大量力量到來冬嶺的藉口,主城殿直接污衊他滅掉了兩個種族,他的罪行比之族老還要大上很多,他自己可以確定,這事他並未做過。
“那是因爲頭族的野心!”城主道,“以及他們與耳族的恩怨。”
“如此大野心的種族,你們城主非但沒有揭制,反而出手幫忙!”易圖道。
城主一愣,沉默片刻,他才道,“此事事關各位城主的選擇,他們有自己的想法!”
易圖心中一動,看來大部分人已經察覺到了端倪,他們不甘心死於主城殿手上,因此做出了自己認爲最好的選擇。
念及此,易圖想到了更多,衆城主的目的是扶植頭族獨大,成爲冬嶺霸主,他們通過頭族與主城殿對抗,自成一方。
那麼,主城殿這一次派遣大量力量過來,目的不僅僅是爲了應對上地各種實力入侵,還是爲了對付冬嶺這股即將脫離控制的力量。
念及此,易圖大吃一驚,越來越覺得事情很複雜,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很多。他有種感覺,眼族滅族的真相,他還未接觸到邊緣。
“你有沒有參與眼族滅族之中?”易圖問道。
“沒有!”對方搖頭,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出,這話不解。
易圖相信了,道,“你可以離開了,小心提防主城殿!”
“爲何?”現在輪到對方詢問。
“剛纔發生之事你親身經歷了。”易圖道。
城主沉默下來,面色黯然,他有所猜測,但是難以接受現實。
易圖身體一閃,離開了此人。他要重新回到眼族,施展返本還原之力,把事情重看一遍,他要看看還有沒有新的線索。
路上,他聽到了一個消息,東來城發生的是已經傳出來,啞霸屠城東來城,並且殺掉了冬嶺的大部分城主。
啞霸罪行滔天,天地不容,因此天空越來越冷,飄雪即將降臨整個冬嶺。
直到此時,易圖才發現,天氣一日比一日冷,冬嶺似乎真要下雪。飄雪的範圍,不再是被獻祭的範圍,而是整個冬嶺。
天空中缺口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獻祭之後,竟然能夠讓整個冬嶺飄雪,易圖不敢想象。
同時間,他還得到了另一個消息,就是頭族被啞霸攻打了。頭族畢竟是冬嶺大族,因此他們並沒有被啞霸滅族,反而將啞霸擊退。
這個消息讓易圖十分疑惑,攻擊頭族的可能不是冒充者,而是主城殿,之所以被擊退,一來是頭族強大,二來是爲了削弱啞霸在衆人心中的強大,啞霸並非不可戰勝!
隨後,易圖在路上還發現了一個現象,很多人結伴向着一個方向而去。一打探才知道,他們是投奔頭族而去。
整個冬嶺飄雪,說明任何種族皆可能被滅,而此時能夠對抗啞霸的就只有頭族一人,因此不少人選擇前往頭族。
一時間,頭族的聲勢無兩。
易圖似乎想到了什麼,那一次啞霸襲擊頭族,恐怕是頭族自己所爲。
一時間,冬嶺處於極大的不安之中,各族族人人心惶惶。
一片區域居然發生瞭如此大事,此事主城殿不可能不管,但是偏偏主城殿還沒有出手。易圖不解,莫非主城殿要在等到頭族完全安定下來纔出手?怎麼可能給予頭族喘息的時間。
冬嶺越來越冷,已經出現飄雪,衆人不禁加快了腳步。
衆人如同走難,見到這個情景,易圖不禁想起了岩土,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大轟動,讓冬嶺整個區域大混亂,比之域荒當年的沉寂恐怕亦差不多。
他搖搖頭,將這個思緒甩開,速度提升,往無夜山而去。
當他回到無夜山時,不禁大吃一驚,因爲無夜山外已經大變樣,到處焦黑,顯然被大火燒過。這不是普通的大火,而是帶有靈力的大火,濃郁的靈力,干擾了易圖返本還原之力,使他無法再現當日的情況。只有等待靈力消散,又或者他達到更強的實力,直接破開靈力的干擾。
易圖心中憤怒無比,無夜山已經化爲廢墟,卻還要遭受大火焚燒,完全衝破了他的底線。
“上地五行宗!”他口中喃喃道,目光異常寒冷。
五火跟隨輕靈得知了不少情報,他逃跑後即便自身無餘力,他將情報告知族中,自然有人到來眼族,以及其他被滅掉的種族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