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殿衛長手指快點,在令牌之上不斷描畫,催動出更爲強大的力量。散去的壓力,驟然增強,比之前的還要強上幾分,即便連骷髏頭亦位置一震。
骰同暗經,想不到錦裡三人居然帶來了如此強大的令牌,恐怕連頭祖亦難以抵抗。
此時,最爲難受的當屬易圖,他實力最弱,雖有基石護身,但是不能自主催發,效果並非最好,相對於令牌以及骷髏頭的護身之力,可以說相差太遠。
他的嘴角已被逼出鮮血,體內骨頭開裂,若是繼續如此,他遲早要被壓碎。
易圖的目光落在骷髏頭上,只見其出現細微的動搖,長久下去,終究要敗。
頭族已然被滅,如今最爲重要的是削弱主城殿的力量,念及此,他決定全力幫助骷髏頭。他知道,頭族需要的是域荒三族的力量,而他正好擁有三族的力量。
左手伸出,指尖帶着侵蝕之力,飄向骷髏頭的邊緣,這是麗族打開生命空界的力量。從骰同口中所述,他大概得知需要域荒三族力量的原因。
侵蝕之力沿着線條邊緣快速蔓延,將骷髏頭從空間之中分離而出。
得到分離之後,骷髏頭立時出現了顯著的變化,灰白之色旋轉攪動,融爲一團難以辨別的顏色,一看看上去,立時心神被攝,讓人無法自拔。
易圖右手掌血光一閃,將他的視線完全遮蓋,他才能清醒過來。面對這個怪異的骷髏頭,他覺得隱隱有些熟悉,不過又想不起來,這個熟悉的感覺,是最近纔出現的。
陰沉死氣的骷髏頭,變得玄奧難測,讓人難以捉摸自拔,在它面前,所有的一切,似乎皆變得渺小無比。
即便是強大的壓力,同樣如此。渺小之物,自然而然消失無形。
三位殿衛長大吃一驚,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這是來自血脈的壓力,來自實力的壓力,若非有令牌保護,他們恐怕已不支。
三人爆發力量,持着令牌急急後退,脫離了這個區域,那股顫抖的感覺才得以平復,但是他們的內心之中,依然帶着心悸之感。
可怕!實在太可怕了!自從達到獨衍境界之後,他們再沒有產生過如此心悸的感覺,更別提族敬境界!
骰同早已下跪,全身不停地震動,激動無比,來自於血脈的激動,來自於血脈的亢奮。只要頭祖迴歸,頭族便不會滅亡!
易圖身上血光瀰漫,將骷髏頭的壓力全部驅散於身體之外,因此他反而是最爲平常的人。
骷髏頭似乎有所感應,它的目光落在易圖身上。
骷髏頭明明沒動,亦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骷髏頭已看着易圖。易圖的眼前原本充滿血光,突然間一花,視線之中便多出了一個骷髏頭。在灰白相容之中,他的心神差點被攝。正好此時,眼睛血光一閃,實現除了骷髏頭之外,再次多出了血光,亦恢復了正常,骷髏頭還是在遠處,沒有震懾心神。
“打開界道!”骷髏頭開口,相比於第一次聲音清晰無比,這話所有人都知道是對易圖說的。
易圖身上血光快速閃耀,忽明忽暗,身外空間碎滅又凝聚,在連續數十次後,空間恢復平靜,血光同樣平靜下來。
易圖沉默不語,他知道剛纔若非血光保護,他已經死了很多次。
骷髏頭不再說話,一切變得安靜無比。
可怕的安靜,這是三名殿衛長心中的想法。
安靜的空間,突然間便暗下來,一瞬間整個頭族地界,便被灰白相容之色籠罩下來。
易圖身上血光快速閃耀,但是在這環境之下,血光越來越黯淡,難以對抗骷髏頭的力量。這是頭族地界,最爲適合骷髏頭的戰場!
隨着血光減弱,易圖眼前再次出現了那讓人難以自拔的顏色,腦海之中出現混亂。他知道,若是繼續下去,他即便不死,亦會喪失理智。
他快速思索着脫困的辦法,似乎只有使用祭禮儀式。血脈力量涌入雙眼之中,鮮血充滿眼睛,眼前出現一片紅幕,逐漸濃郁,化成血海,翻涌到海水,慢慢將骷髏頭覆蓋蔓延。
突然間,海水快速退去,血海轉眼間完全消失,如同乾枯了一般,易圖的雙眼乾澀無比,眼前只剩下一片灰白相容。
“你真夠大膽,居然敢祭我!”骷髏頭道,語氣平靜,沒有絲毫起伏,說出這個句話時,完全不在意易圖的舉動。
易圖心中一凜,知道自己所犯的錯誤,對方乃是頭祖,一族之祖,不可能成爲祭品!他動用了最強的能力,卻沒有對頭祖造成任何影響,自己反而遭受反噬,這就是實力的差距,若非血光的存在,此時的他根本無法站立,恐怕比之骰同更加不如。
壓力越來越大,易圖的腦海越來越混亂,再多片刻,他必將失去理智。
對方是頭祖,一切的力量似乎都不在管用,或者只能動用這個。易圖的目光落在骷髏頭上那纏繞的靈力之上,頭祖似乎未曾感應到這些靈力,因此並無清除,依然落在骷髏頭之上。
這些靈力玄奧複雜,不過能否困住頭祖,他不清楚如此情況之下,他只能冒險一次!
他身上靈力,飄向骷髏頭。他直接施展,因爲他覺得對方如今的狀態,似乎無法發現靈力。
當靈力出現,骷髏頭上的靈力痕跡立時受到了激發,還未接觸,便快速流轉,相鄰之間兩兩連接,骷髏頭上出現一個閃亮的符文。
四周的壓力頓時減弱,骷髏頭就這樣被制住。
在場之人不禁大吃一驚,因爲他們誰都不會料到,如此強大的骷髏頭會被這樣輕易地制住。即便是易圖,亦都難以相信。
此時,頭祖終於發現了異常,它依然保持平靜,“不錯,能夠制住這個狀態的我……”
話還未說完,三股力量同時洶涌而來,落在骷髏頭上爆發出強烈的碰撞。
“大膽,你們敢對先祖不敬!”骰同大怒,骷髏頭被封,他已經恢復正常,大喝三名殿衛長的同時,催動力量攻擊三人。
面對骰同,三人根本不懼,他們皆手持令牌,此時的力量已然強與骰同,錦裡一揮手,便將骰同的攻擊震散。
三人全力攻擊骷髏頭,必須趁此時毀掉它,不然整個冬嶺沒有人是它的對手。
猛烈的攻擊下,餘波落入禁山之上,易圖承受着強烈的衝擊。
“打開界道,我可保你無恙,打開界道,我可答應你三個請求,這裡沒有我滿足不了的請求!”
頭祖的聲音響在易圖耳邊,響在易圖心神。
易圖心中突然間想起了眼族,若是頭祖出馬,一定可以查處眼族被滅的真相。他需要這一點!爲了這一點,他可以打開界道。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骷髏頭,半空中被強大的力量震得空間碎裂,只剩下一片崩潰之象。但是在易圖的雙眼之下,依然見到那個灰白相容的骷髏頭,因爲其已經映入了易圖的腦海之中。
他腦海之內,是一片灰白相容,他不斷在這相容之間摸索,他需要尋找的是一扇大門,能有開啓界道的大門!
“頭祖!”骰同大喝一聲,再次逼出一口心血,灑向天空之中,他的面容因此蒼老了很多。他不在意,隨後,他手掌一番,一枚紅色石頭出現,在催動之下化作一團血光,包含着各族的血脈力量。他不能讓頭祖被轟散,他要保護頭族,這是他頭族的希望!
血脈力量融入骷髏頭之中,灰白相容之中,多了一層淡淡的血光。這些血光,同樣沾染上了靈力,符文通紅,骷髏頭上似乎多出了不少疤痕,如同真正的疤痕,給予頭祖真正的創傷。它的力量,彷彿逐漸減弱。
骰同沒有察覺到,此時他的心神已然混亂。
易圖腦海之中,亦多出了一道道血光,他的心神頓時恢復過來。立時便發現了骷髏頭的情況,它的力量在減弱,一切的源頭在於那些於血脈力量。
易圖立時想到,收集血脈力量,是上仙的安排,這些封印靈力,亦是上仙留下,眼前的一切便有了很好的解釋。
察覺到眼前的情況,他知道頭祖已經被封印了,他在衡量得失,是否要繼續打開界道。
身邊依然壓力環繞,短短的思索時間,他便受到不少衝擊,嘴角鮮血不停滲出。
就在這個時候,骷髏頭上方突然出現一團耀眼的血光快速融骷髏頭之內,這個骷髏頭被染成一片鮮紅。與此同時,還是一個小小的骷髏頭落在大骷髏頭眉心。
“海陸飛三族血脈,很好!”骷髏頭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強烈的殺意。與此同時,周圍的空間突然平復下來,一切攻擊似乎就消失在半空之中。
這樣的力量讓三名殿衛長倒吸一口涼氣,只有絕對的力量壓制,才能讓弱小的一方直接消失。他們動用的是令牌的力量,比他們本身的力量還要高很多,居然直接消失,地方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他們難以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