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淼額頭上有着冰冷的汗水,猛地坐起身,看見一個人影,透過模糊的視線看清竟是歐陽熀,她的眼角不禁意滑落一串淚珠,如同小孩子般哭的泣不成聲,“歐陽熀,我求求你,把童童還給我好不好?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歐陽熀疼惜地伸出長臂擁住思淼,對不起,我也想把小傢伙還給你,但是他丟了,失蹤了,我不僅派了幾百人去找,我自己也親自去找了,找了醫院的每一個角落,找了醫院附近的每一個地方,可就是找不到小傢伙,大手輕輕地拍了拍思淼的後背,溫聲道,“好好睡一覺,小傢伙很好,改天我將他的錄像給你看”。
“歐陽熀到底怎麼樣你才能讓我見童童,我給你跪下好不好?”思淼淚如雨下,說着下了牀,便要給歐陽熀下跪,“我給你跪下,只要你把童童還給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笨女人,你給我起來!”歐陽熀暴吼道,而這吼聲有着心疼的味道,扶起思淼將她抱在懷裡,緊緊的抱着快要崩潰的思淼,“睡一覺,也許明天你就能看見小傢伙了”也許明天,我們就能看見小傢伙了。
“不,不要”思淼瘋狂的用纖手抓着頭髮,哭道,“歐陽熀,以前是我不對,我承認是我害死了絲絲,所有的壞事都是我做的,只要你把童童還給我,讓他在我身邊,你想怎麼折磨我都行,我求求你,把童童還給我”。
思淼完全處於處於瘋狂狀態。歐陽熀緊緊地擁着她,心痛地擁着她,情緒激動的思淼沒有注意到,有一串晶瑩而冰涼的液體由着頭頂上方滑落到她仰着的臉頰上。
17年前,歐爸爸去逝,那天還是小孩的歐陽熀哭的泣不成聲。距離17年後的今天,已經成年的歐陽熀哭了,他哭的無聲,只爲一個女人,一個叫甄思淼的女人,還有心中那抹無比後悔的擔憂,小傢伙那個可愛的孩子,丟了,他的心痛惜呀……。
歐陽熀守在安靜下來的思淼牀*邊,伸出大手輕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笨女人,我後悔的要死,但卻不能挽回。
“少爺,千萬別讓少奶奶的情緒這麼激動了,打了兩針安靜針纔有效,她剛流過產,再這下樣去,身體會承受不住”王醫生嘆口氣又道,“少爺,您別閒我多事,少奶奶啊她是真的病了,上次的心病沒有好,這次您又刺激她”千言萬語最後變成了一句深深的嘆息,拿着醫藥箱走了出去,真是個可憐的姑娘,爲什麼要貪錢嫁給有錢人呢?要是嫁給一個普通人,何苦這麼傷心?!
即使是在睡夢中,思淼仍舊哭的哽咽,秀眉緊蹙,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歐陽熀很輕很輕的躺在思淼身邊,胳膊輕輕地搭在她的身上,溫聲道,“笨女人,該怎麼辦呢?我從沒有這麼後悔啊,這是我目前爲止最後悔的事情,看着你難過,我的心也好難過,該怎麼換求你的原諒呢”……。
居民樓三層,一間簡陋的臥室裡,甄鎮黑着一張俊臉,看着睡在他牀上的小男孩,冷聲道,“誒誒,臭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你爸爸媽媽的名字?”。
“不知道”小男孩明亮的大眼睛透着純真的說道。
“笨小孩”甄鎮氣結,當上個副經理,老闆經配輛奧迪車給他,剛開着得毖想去把妹,就在路中碰見這小子,要不是他車技好,恐怕這小子小命就玩完了,真他媽的倒黴,不悅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甄童童”童童稚氣的聲音一字一頓道出自己的名字,他不是笨小孩,他知道媽咪的名字,但是媽咪不要他了。
甄鎮眼前一亮,一抹笑意掛在脣角,“小子,咱爺倆還挺有緣,一個姓,張王李趙遍天下,可姓甄的還是蠻少的”仔細打理着童童,“還真別說,沒準啊,咱五百年前是一家,長的有些地方還和我挺像,跟我一樣帥”。
童童擰着小眉頭,明亮的大眼睛裡溢滿了聰慧,小嘴一撇,“幼稚!”。
一羣烏鴉從甄鎮的頭頂飛過,“誒誒,小破孩,你說誰幼稚,你不幼稚把你家的地址說出來,我好送你回家,別懶在我家,耽誤我把妹”。
“我沒家”童童如實的說道,垂下眼瞪,讓纖長的睫毛擋住他眸中的霧水。
“是沒家,還是不知道地址?”甄鎮疑惑道,走到童童身邊坐起,大手揉上童童胖嘟嘟粉嘟嘟的小臉蛋,還挺好玩,卻被童童一把酷酷的打掉,“呀,脾氣還挺大的,既然你不知道家,那就送你去警察局,讓警察幫你找家”。
童童擡起頭看了一眼甄鎮,二句不說,穿上自己的小鞋子下地,直奔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想了想又道,“叔叔,謝謝你”說完,翹着小腳把門鎖打開,出了房門。
甄鎮有些傻了眼,這是什麼孩子?!這麼有個性,脾氣這麼大?可這麼晚了,他一個小孩子要去哪?想着他有些不放心的跟着出了門。
很難想像,一個小孩子游走在寬闊的馬路上,邊走邊用着一隻小胳膊擦去臉上淚水的可憐模樣,那模樣讓甄鎮不由自主的心軟了,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抱起童童道,“你這個小破子還挺有個性的,看你的穿着脫衣服,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相信過不了幾天你爸媽就會來找你,到時候沒準還能給我一筆錢,所以,你先在我家住上一段時間,不過,咱可說好,晚上你可不許尿牀,還有不能耽誤我把妹”。
“把妹是什麼?”童童用着小胳膊摟着甄鎮的脖頸天真的問道,這個叔叔很親切。
甄鎮尷尬的對着童童,道,“把妹啊,跟你說不懂,等你以後長大了,就明白把妹是什麼意思了”。
“爲什麼要等着長大?”童童不解的問道……。
寬闊的馬路上,黑夜掩蓋了一大一小的身影,天黑進行中,白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