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幾十招後,向小園瞅見倪琨一個紕漏,出掌直奔他的後心,卻不想是倪琨使詐,出腳直奔她面門而去。
小園向後一仰,倪琨及時收腿並未踢中她,但小園還是技短一籌,坐在了地上。
周阿媽不放心,一直在門口觀望,看小園倒在地上,趕忙跑過來。
“小心點啊!”她喋怪道。
倪琨把小園扶起來:“沒事吧?”
小園揉揉屁股笑道:“沒事!再來!”
周阿媽被他們氣樂了,對小園說:
“姑娘,你快別和他打了。少爺是空手道黑帶五段,他這是欺負人呢!”
其實倪琨不只是空手道黑帶五段,因爲從小瘦弱,被他那個專橫的老爹以鍛鍊身體的名義,強行訓練過散打和搏擊。
小園張大嘴,看不出文弱的倪琨竟然這樣厲害。
“你也夠厲害!”倪琨笑道:“踢得我手臂都是麻的!能跟我過這麼多招的人可不多!”
“呵呵。”小園撓着頭不好意地笑起來。
“嗯。”倪琨點點頭:“對付程浩足夠用了!”
說完他們都大笑起來。
周阿媽笑着搖搖頭,很久沒有見過倪琨笑得這麼開心了,於是放心離開。
向小園坐在地板上,想起這周抓住的那個通緝犯,於是講給倪琨聽。
“哦?”倪琨來了興趣:“那你是怎麼制服他的?”
小園想了想,演示給他看。
倪琨搖搖頭,過去扳過小園的右手,把自己當那個通緝犯演示道:
“如果我這樣轉過身,腳下這麼絆,然後右手反手腕……”
他的動作很快,小園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比作刀尖的兩根手指直接抵在小園的喉嚨上。
小園嚇出一身冷汗,當時根本沒想到。
“那……怎麼辦啊?”
她的聲音都發顫,幸虧那個通緝犯沒有這樣抵抗,要不倒下的就該是自己了。
倪琨收回手,揉揉她的短髮:“沒事!我告訴你以後再遇上這種狀況怎麼辦!”
說完,讓小園重複那個犯人的動作來教授她。
“天啊!好厲害!”
向小園倒在地下,但高興極了。
倪琨哥哥這麼厲害,哪裡是來切磋,根本是來討教嘛!
“還有什麼?您再教教我!”小園激動地雙眼放光。
收到一個好學生,倪琨也樂於指導,於是二人施展開來。
在這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整個健身房盪漾着歡聲笑語,夾雜着擊打的聲音,靜靜的大宅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鬧了。
向小園大口大口喝着水,真是累壞了,但是心裡很高興。
“慢點!”倪琨看她喝得急,不由囑咐道。
小園喝飽水,看着程浩的毛衣有些發呆。
倪琨低頭看看,笑道:“早壞了,補不上,湊合瞎穿。”
他告訴小園,這件毛衣是他在巴伐利亞的時候從一個老太太那裡買的手工毛衣,毛衣織法並不複雜,也談不上多漂亮,但是很柔軟很暖和。
每當冬天在家的時候他都喜歡穿這件毛衣,一來二去時間久了,手肘和前胸都磨爛了,找人都說補不上了,可是倪琨還是捨不得,於是還湊合着穿。
其實沒人知道他心裡一直留着一個毛衣情結。
因爲家裡沒有人會織毛衣,小時候看見同學們都有媽媽織的手工毛衣他只有羨慕的份。
雖說羊毛衫,羊絨衫樣式又多又好看,但跟用手一針一線織出來的“溫暖”牌毛衣畢竟不一樣。
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就更沒有可能再讓別人幫他織毛衣了。
總不能對下屬說:讓你媽媽,讓你老婆幫我織件毛衣。
這成何體統。
小園眨眨眼睛:“其實我認識一個人,應該能補上!”
倪琨來了興致:“那我要麻煩你了!”
說完把毛衣換下來給小園。
小園看時候不早於是道別離開。
因爲程浩不在,這個週末過得還算輕鬆愉快。尤其是和倪琨哥哥度過一個快樂的週六,要是週週都這麼過就好了。
向小園回到宿舍直接跑去找鍾原賴在她牀上。
“幫幫忙!”
小園掏出倪琨給他的那件毛衣,磨纏鍾原。
鍾原抖開一看,原來是一件有些破損的男士毛衣不由皺起眉。
“誰的啊?”
小園眨眨眼睛:“一個朋友的!”
“男朋友?”鍾原吃驚:“好啊!你個臭丫頭竟然都交男朋友啦!”
小園奪過毛衣氣道:“讓你幫忙你就說些沒正經的!我生氣了!”
鍾原笑着抱住她:“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到底是誰的?”
向小園這才笑起來:“一個大哥的,他挺照顧我的。我就算謝謝他了。”
鍾原點頭:“沒問題!”然後又看看這件毛衣,微微皺眉:
“我說你那個大哥到底是窮困潦倒啊,還是艱苦樸素啊?這麼破的毛衣他還穿呢?”
小園翻翻白眼沒答話。
***
田盼盼高高興興地回來,衆人的目光中又充滿羨慕嫉妒恨,真好啊,她又放寒假了。
這幾天加班加到抽筋的樂意最爲羨慕,羨慕的快流口水了。
“早知道我也當老師好了……”
盼盼氣得白她們:“一個個死樣!我忙的時候你們都沒看見嗎?”
其實也是,田盼盼的工作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那時她生病都不敢去醫院只能硬抗着,想想也很可憐。
“不過我現在還不打算走呢!”田盼盼認真宣佈道:“我準備臘月二十七再走,最近大家都很忙,乾脆這段時間我做飯吧!”
剛纔還吵吵鬧鬧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小園她們全都一起低下頭悶聲吃飯。
田盼盼這個氣啊,說了聲:“德行!不做了!”
大家這才鬆了口氣,田盼盼做飯簡直是得到了她姑姑的真傳——那個難吃就別提了。
週二上午,田盼盼一直在洗衣服,往日喧囂的樓道,此刻安安靜靜。
人們都上班去了,剩下她這個放寒假的顯得很無聊。
田盼盼在洗衣房哼着歌,用洗衣板賣力揉搓着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洗衣粉放多了,一大盆的泡沫消不下去。
於是她摘下手套又回到宿舍,蒐羅一下還有什麼可以洗的東西,反正一件也是洗一堆也是洗。
她看見鍾原牀邊放着一件毛衣,於是拽開看看。
“什麼破毛衣啊?”
盼盼嘟囔起來,袖口和胸口的線雖然極力想和本色靠,但是還是有些色差,看起來像補丁,而且這件毛衣顏色已經模糊不清,看來有些年頭了。
“也洗洗吧!”盼盼不由分說直接把它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