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妖冶的女人戴着寬大的墨鏡,穿着長長的駝色大衣,棕色的捲髮披散在肩頭,精緻的有些刻意。
“你是誰?”這個女人冷冷地問。
小園覺得她簡直是莫名其妙,跟蹤自己那麼久,卻反問自己是誰。
“你和程浩是什麼關係?”她的聲音變得更加怨毒。
小園歪着頭不作答,只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
張雅琪摘下墨鏡,冷冷笑道:“你可真是健忘啊!”
向小園的腦子裡“嗡”了一聲,感覺自己的神經再次被轟炸了一遍。
她怎麼可能會忘,那種骯髒的記憶,想忘都忘不了。
她沒有作答,轉過身快步往別墅區走去,感覺自己就像在逃跑。
張雅琪氣壞了,她只想抓住這個女孩,抓住這個毀了她一生幸福的女孩。
當然,她並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把握住那種所謂的幸福。
當她被告知“結束了”時,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
前一分鐘,他們還在溫柔纏綿,後一分鐘,就結束了這一切,也斷送了她成爲程太太的夢。
她以爲自己是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她以爲那個男人有一天真的會愛上自己。
她打敗了衆多強勁的對手,最後卻栽倒在一個小女孩手裡,這讓她咽不下這口氣。
她知道那個男人有衆多的女人,她都不屑一顧。她親眼見過他摟着別的女人還和自己**,也親耳聽到他說寶貝今天不去了,然後話筒那邊傳來別的女人嬌柔的呼喚。
這些她都知道,她也都不在乎。
因爲她明白這樣一個男人的生活,本來就該是五光十色、精彩紛呈的。
只要他的心能在自己這裡,哪怕只有一點點,自己就贏定了。
可是,當那張支票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知道她精心編織的夢破碎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自己和他擁有過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她還是無法接受,接受,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
他不是最喜歡美豔的女人嗎?不是最喜歡自己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慌亂,這麼緊張,他不顧一切的跑出去,又頹然的回來,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這樣的程浩她從未見過,甚至想都不曾想過。
自己的纏綿變成他眼裡的厭惡,在那時她甚至看見他眼底的一絲悔恨,是悔恨帶自己回去,還是悔恨本就不該認識自己,現在已經無從判斷。
在商場裡她第一次看清小園的臉,也是第一次看見程浩臉上掛着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也是第一次看見他小心翼翼的攬着別人的肩頭,就像保護着一個名貴的瓷瓶;她也是第一次看見他選衣服詢問別人的意見,甚至接受一個他根本不曾嘗試的顏色。
他真的是個騙子,雖然說自己和他之間不過是場交易。
但是他不該騙了自己,也騙了所有人。
以爲他喜歡的是自己這樣的美女,不該給自己留下任何希望。
張雅琪一把抓住向小園狠狠往後一拽,拽的小園一個踉蹌。
“我和程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小園掙脫她,她看見她眼底的瘋狂,不想和她糾纏。
張雅琪看着小園晶亮的眼睛,帶着哀怨的口吻道:“好個可愛的小美人!”
小園不知她想幹什麼,下意識的往後蹉了一步。
突然張雅琪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她猛地從大衣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子,裡面的液體盪漾着在陽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
程浩駕着車,遠遠看見張雅琪和向小園站在路邊,小園的個子比張雅琪矮小半頭,又沒有穿高跟鞋,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顯得更瘦小。
他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但是他隱約意識到要出事,於是加大油門,但還是看見了那個刺目的玻璃瓶子。
程浩覺得自己都要瘋了,如果那裡面的液體潑在小園臉上……他不敢再想了。
雖然那時張雅琪大哭大鬧,雖然她用盡手段但是都沒有用。
程浩知道她比一般的女人要難以打發,兩套別墅的鑰匙都沒有讓她滿足,她的胃口太大了。
那天他在一間陰暗的房間裡,看着奄奄一息的她,抓着她的頭髮對她說“滾”的時候,他的眼神中閃爍着狼一樣的光芒。
張雅琪還是對他說,她愛他。在肉*體疼痛的折磨下,她的確是更加確信,自己是真的愛上面前這個像魔鬼一樣的男人了。
他冷冷一笑,掏出一個安全*套:“你真的愛我嗎?你以爲使出這種手段,就能成爲程太太嗎?”
是的,那一刻她崩潰了,她知道那個上面有幾個針眼,這是她最後的賭注,可是他早已洞悉。
他真的不是人,是個魔鬼……
程浩以爲事情從那天起就算結束了,可惜沒有,還殃及到小園。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接受的結果。
……
向小園看見張雅琪掏出的玻璃瓶,心裡一沉,用右手掐住她的手腕反向一擰,張雅琪吃痛“啊呀”一聲鬆開手,眼見那個瓶子要掉在地上,小園又用腳尖一帶,靈活地把它勾上來,用左手穩穩抓住瓶子,然後鬆開右手反手給了她一記耳光。
“這種東西是用來玩的嗎?”
向小園聲音不大,但充滿威嚴。
張雅琪和剛跑過來的程浩都愣在那裡,她的動作太嫺熟了,簡直是一氣呵成。
小園看看面前的程浩,將那個瓶子塞給他。
“程先生,管好你的女人!”
她的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感**彩。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去,只剩下那兩個人僵直在寒風裡。
“哈哈哈!”
張雅琪癱倒在地上,發狂的大笑起來,臉上還帶着那醒目的手掌印。
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丫頭,卻有好大的力氣。
一耳光下去,張雅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嗡嗡”作響,臉立刻腫起來。
程浩顫抖地打開瓶子聞了聞,愣了一下,又聞了聞,然後把裡面的液體倒在地上。
“是水?”他的眉頭蹙在一起。
“哈哈……你害怕了!你竟然害怕了!”
張雅琪的狂笑着,這個男人真的在害怕,害怕這瓶水會潑到那個小丫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