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真正做主的,其實並不是尹浩,而是那個活了500多年的尹家二爺—尹仲,只是他並不知道這一點罷了。
此刻面對安柏,這位名義上的莊主滿臉憤怒。
“你這.你這逆子!!!”
“逆?”
安柏做出微微一愣的樣子,隨後嗤笑道:“你還真把自己當爹了,你配嗎?你以前也不配啊!更別說現在了。”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傳位給我,要麼就帶着兒子和女兒一起下去陪他們母親吧!”
“爹,別答應他!”
尹天奇憤怒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們,不然你休想得到莊主之位!”
“哦?是嗎?”
安柏收斂笑容,“父親大人,這是伱的意思嗎?”
“不,我可以把莊主之位傳給你,別傷害你的哥哥姐姐。”
尹浩最終還是選擇了屈服,“不過,你還要說服你二叔,他如果不同意,你這莊主之位也坐不穩。”
“沒事的,畢竟都是一家人,肉爛在鍋裡,二叔不會不答應。”
安柏從椅子上起身,看着尹浩父子道:“哎呀,父親大人怎麼這麼狼狽?大哥,不是我說你,兒子可不是這麼做的,還不趕緊把他老人送回房間休息?”
尹天奇滿臉屈辱,有心想要魚死網破,但身體卻壓根不受控制,一隻手摟着尹浩,緩緩朝後宅走去。
當大廳裡只剩下安柏一人之後,他臉上的表情統統消失,最後只剩下了平靜之色。
如果沒記錯的話,水月洞天的世界盃背景是西晉時期,八王之亂還沒有開始,那些內遷的胡人依舊只是匍匐在士族腳下的狗而已,但距離那場大亂已經不遠。
在這種情況下,安柏想做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司馬家指着洛水得來的天下,早該被結束了。
不過想做這些還得先把江湖上的事情處理完才行。
尹仲本事不錯,陰險狡詐,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如果能將之收服,將來能省下很多事情。
與之相比,以正義形象出現的童氏兄弟,看作是阻礙更爲合適。
也罷,反正距離大亂開始還有些年頭,先陪他們玩玩就是。
在得到記憶之後,安柏根據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做出了實力規劃。
首先是功法方面。
因爲有龍神決這種東西存在,他特地選擇了黃易江湖中的變天擊地精神大法,並且做出改良,能夠強行控制精神力弱的敵人,就算是意志堅定,也會收到強烈影響。
再之後就是肉身,安柏把注意力放在細胞活性,接着纔是其他各方面的素質。
至於內力就更不用說了,不僅恢復速度極快,容量也幾乎無窮無盡。
硬要做出比喻的話,這個世界最強者尹仲的內力如果看作小河,那麼他就是汪洋大海。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說是舉世無敵也不爲過。
更何況,安柏沒有弱點。
尹仲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自從被靈鏡所傷之後,他就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童氏一族下落,只可惜這一族躲得比老鼠還深,哪怕已經將當年龍騰將軍的後人殺到只剩下一名孤兒,也依舊沒找到任何消息。
前陣子尹仲在江湖上的暗線找到了疑似童氏族人的下落,他千里迢迢趕過去一看,最後卻只是個誤會。
雖然已經很多次這種事情,可如果再有類似的消息出現,他也依舊會毫不猶豫的過去看看。
靈鏡實在太重要了,尹仲不願意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只是,當他行色匆匆的趕回御劍山莊之後,突然發現了不對。
作爲鐵衛的創造者,尹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些人究竟該是個怎麼樣的狀態。
然而此刻所見,卻是一個個毫無生氣的面容,就像是.
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一樣!
“你,過來!”
他指着不遠處的一名甲士低聲道。
如果放在平時,後者會放下手上的任何事情,跑過來跪下聽候吩咐。
現在卻像是沒聽到一般,連眼珠都沒轉動一下。
作爲活了500多年的老東西,尹仲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不過他卻並沒有感到任何慌張,反而有些啼笑皆非。
自己不過出去一趟,沒想到老家竟然被偷了!
帶着陰冷的表情,尹仲嘴脣呢喃,片刻後,一頭身體足有成人腰部粗細的恐怖巨蟒,沿着房樑爬了過來。
“府裡怎麼了?”
隨着話音響起,蟒蛇像是通人性一般,開始不停晃動腦袋,同時還發出嘶嘶的聲音。
尹仲凝神傾聽片刻,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父子大戰?
什麼玩意!
尹天奇那個廢物敢跟尹浩頂嘴,但絕對不敢真的動手。
這是大逆不道!
自從司馬家丟掉信義得了天下,便開始大肆吹捧孝道,在這種大背景下,忤逆父母可是十惡不赦的重罪,更別說互毆了。
真要來個毆父三拳,整個御劍山莊都會變成江湖上的笑柄。
“說了等於沒說!”
怒斥了巨蟒一句,尹仲不顧後者委屈的樣子,大步朝前廳走去。
然而等真正看到了裡面的情形,饒是以他的見識,也忍不住微微一愣。
只見尹浩帶着一大家子人正在吃飯,尹天奇尹天雪姐弟二人都在,還有一些侍妾。
真正要說陌生面孔,就只有坐在主位旁邊的那個青年了。
可等看清楚他面容之後,尹仲又生出了新的疑惑。
這不是尹浩的私生子嗎?
“二叔!”
尹仲的出現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尹天奇起身舉杯,“快來坐,今天柏弟認祖歸宗,是大喜事,父親已經準備把莊主之位傳給他了。”
如果不是他雙目中的情緒波動實在太大,尹仲還真以爲他的腦子被門夾了。
“是啊,二叔,快來吃東西吧,今天的菜可豐盛了。”
尹天雪也跟着站了起來。
相比尹天奇,她就是完全的恐懼了。
如此古怪的一幕,讓尹仲將目光轉到了一直帶着微笑的安柏身上。
雖然桌上的人都在笑,可是看着都是那麼僵硬,只有他最自然。
聯想到外面那些失去神智的鐵衛,尹仲已經聯想到了很多東西。
也就在這時,尹浩舉杯道:“二弟,過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