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薇安笑笑:“不是什麼秘密,就是工作上的事情……”然後她又擡高了聲調,“你好像越來越關心他了啊……”
“我纔沒有……”夏沁臉紅反駁。
樑薇安卻瞭然地微笑,沒有繼續戳穿她的傲嬌。這段拍攝期間,夏沁跟趙安生演對手戲的時候頻頻出差錯,又是道歉又是賣萌最後都矇混過去了。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姑娘對趙安生是有心思的。
但是趙安生就像是個木頭腦袋,拍戲拍完就戴上耳機一邊聽歌去了,人家撒嬌賣萌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劇組裡一些單身的對夏沁有遐想的男同志們對趙安生這樣不解風情的做法表示深刻的鄙夷!樑薇安對此倒是沒有想太多,畢竟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趙安生本來就被那羣fans煩得不行,夏沁又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可能真的是不對胃口吧。
只是樑薇安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成了導火索。下午的拍攝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就有幾個男人打了保安衝進了拍攝現場,然後幾乎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拳打在了還在拍戲的趙安生的臉上。
對方來勢太迅猛太快了,所有人都驚呆在原地,半晌沒人反應,最後纔有幾個劇組裡的男攝影師衝上去阻攔,結果又被對方帶來的幾個打手給攔下來了,一時間沒有人再敢貿然靠過去,幾個膽子小的女演員都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領頭的男人這個天氣也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結實的肌肉,肌肉上面還有紋身。說的通俗一點應該就是道上混的,一身的狂氣,手裡玩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嘴角的笑容透着一股子戾氣:“就特麼是你這個弱不禁風的狗東西敢搶老子的女人?”
趙安生擦了一下被打破的嘴角,眉心微微擰了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但是本來因爲沒有拍到她的鏡頭而在一邊休息的夏沁卻在這個時候衝了出來,直接攔在趙安生面前,迎着背心男的目光瞪了回去:“李南澄,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再來煩我,你怎麼就是聽不明白?”
叫李南澄的男人嘲諷地彎了彎嘴角:“你說你的,聽不聽是我的事情。不過我最不痛快的是我居然輸給這種愣頭青,小白臉一個!他哪兒點比我好?”
“……”夏沁咬着嘴脣不說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旁邊的黃語也顯然看不下去了,走過去直接一把拽過了夏沁的胳膊,想把她扯到一邊去:“有什麼事情你們私下解決去,別在這大庭廣衆的給我丟人現眼。爲了這種小角色給你臉上抹黑值得嗎?做事怎麼這麼分不清楚輕重!”
黃語臉色着實不太好。
本來嘛,其實有男人爲了夏沁打趙安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新聞。但是夏沁自己這樣跳出來,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啊。
夏沁還是不肯動,但是她身後的趙安生卻抹了抹嘴脣,看了那個肌肉男一眼:“按照你的邏輯來說,你喜不喜歡她是你的事,她不喜歡你是她的事,那你在這裡是幹什麼?”
趙安生有的時候總是會冒出一些正義感來,樑薇安真是攔都攔不住。
好了,這句話一出口,肌肉男立馬炸毛了。
“你他媽說什麼?!就憑你也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趙安生雙手環肩,眉峰一挑:“我還真不知道……”
“我揍你就你就知道了!”
樑薇安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撥開對峙着的攝影師和打手,衝了過去攔在李南澄和趙安生之間。再打估計趙安生真的就要掛彩了,這戲還怎麼拍?接下去廣告還接不接了?再過幾天就是趙安生的休息時間了,這不是要命嗎?
李南澄的拳鋒已經幾乎到了樑薇安的鼻尖了,才發現又半路殺出個人來,於是動作收住了,一挑眉,看着樑薇安:“我不打女人,你要是識趣就趕緊給我起開,別妨礙我教育人!”
樑薇安卻定定地站在那裡,一步都不挪了:“我不會讓開的,有種你就打死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在白家練出來的膽氣,現在她看見明晃晃的刀片在眼前轉悠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怕的了。
李南澄見她面色如此淡定,也有點驚訝,但是依然一邊玩着手裡的刀一邊略帶一絲威脅意味地看着她:“雖然我沒有打女人的習慣,但是不代表我手下沒有。你看你,雖然胖吧,一張臉也挺白淨的,多了幾道疤多不好。”
樑薇安還是堅定地站在那裡,嘴角還彎起了一抹略帶一絲鄙夷的笑容:“你這種男人我最看不起了。自己沒本事爭取不到別人的喜歡還非要賴別人搶你的女人,誰欠你什麼了嗎?”
其實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樑薇安緊張得身體都在輕微地顫抖着,但是她的目光如火一般有點灼人,讓人覺得她底氣很足確實連這種場面都一點也不懼怕。
在她的話說出口之後,在場的人都有片刻的靜默。
畢竟對方可是真傢伙真本事的黑社會啊,她不管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女人,居然敢直接這麼跟李南澄嗆聲,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雄心豹子膽!
就連黃語也愣了片刻。
她確實是久經風雨的老資格了,這種時候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但是要她當面和李南澄這種道上混的人嗆聲,她或許還是不敢的。刀畢竟是不長眼的,萬一惹惱了對方一個失手,那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是李南澄看了樑薇安一會兒……在一陣所有人都神經緊繃的沉默過後,李南澄略略那麼一笑:“有點意思……這小子就靠你撐腰了是吧?”
樑薇安淡淡糾正他:“我只是他的經紀人,代他發聲而已。”
“行,不管是經紀人還是發聲人吧……要不這樣,既然你都替他發聲了,那麼本來該他做的事情就由你來代替吧……”李南澄笑得有點險惡,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你跪在我面前,磕三個響頭就好。這個要求不算太高吧?讓你給我磕頭那是給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