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過桌上的文件，冷汗都快要浸溼襯衫的助理慌忙鞠了一躬就離開了這間冰窟窿般的辦公室。
助理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地蒐羅資料。終於……
“咚咚咚”
“進來。”助理哭泣……怎麼還是這麼冷。
“顧總，這是市場部近兩個月的業務彙總，還有合作的公司，請您過目。”
顧南遷沒吱聲，目光如炬地看着文件。翻到後面幾頁，顧南遷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把文件攤在桌上，用手指着出現紕漏的幾處地方。
“這些項目都是公司近幾年沿主線新開發的輔助業務，以公司的水平，和專門的高水平的公司合作的機率在八成以上，帶來的效益也是客觀的，現在是怎麼回事，一個都沒拿下？”那反問的語氣着實讓人提了一口氣，卡在喉嚨處，卻又不敢大聲呼出來。
突然被提問的助理低頭認真看了起來，確實是啊，這些項目在市場應該是炙手可熱的……市場部是人才精盡了嗎？
“誰負責的這些項目的？”
“就是剛剛作報告的劉熙。他進集團已經有十年八年了，在市場部也有一定的資歷。”
“去把他給我叫過來，然後再去調查這幾個項目的原應該達成協議的合作方最後和哪個公司合作了。”
“好，我馬上去。”
出了辦公室的助理默默扶額，趕緊撥通了市場部的電話通知劉熙立馬去辦公室後，又趕去信息部策劃部調查情況去了。
此時的劉熙接到通知後生怕事情敗露，連忙打電話給柳父，希望他能給自己提供一些措詞。沒想到撥了幾個電話過去都是無人接聽，時間的緊迫下，劉熙只好硬着頭皮去了。
“這些都是你負責的？”顧南遷把攤開在他面前的文件反轉了個方向用手一推，沿着桌面輕滑到劉熙的面前。
呈入劉熙的眼簾的是那些自己動了手腳的項目原策劃書。劉熙的瞳孔緊然一縮，回答到：“是我負責的。”
一副點頭哈腰的的模樣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公司裡什麼時候養
了這種廢物。
“那你告訴我這些項目爲什麼都丟了。”
“額…”劉熙嚥了咽口水，回答：“原本是可以拿下的，誰知道半路上殺出了個程咬金，他們的策劃和我們的相差無幾，而且價格比我們要比我們低了許多，所以合作方就……就……”劉熙說到後面就說不出來了，他的額頭還有兩頰不停冒汗，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溼微微泛白。
“哦？公司什麼時候養了這麼一羣廢物，一個這樣幾個也都這樣，你們不會改進的嗎？”
劉熙被問得腦子一片空白，心裡一直暗罵柳父給自己挖了大坑。
顧南遷本就氣在頭上，在看到面前的人一問三不知還哆哆嗦嗦的樣子就更加煩悶，然後低吼了一聲“滾”。
猶如被釋免般，劉熙鬆了鬆氣，果真“滾”了出去。
顧南遷往後退了退滾動的座椅，把腳跟翹到了桌面上，右手食指若有若無地敲了敲扶手，目光狠辣。
最好別讓我抓出什麼貓膩來。
在國外的顧南軒，爲了兼得學業與生計，每天到處奔波，雖然苦，倒也樂得一份體驗，總比伸手找哥哥白吃白拿好。每每感覺難熬的時光，只要回想起和桑兒在一起打工上學的場景，就會精神力倍增，再困難都會咬着牙挺過去。
睡不着的時候，就會拿起臨走時桑兒送給他的禮物。
盒子裡裝的是明信片，是他和她爲籌得學費兼職時的合照，還有和路以陌一行人聚會時的合照，還有H大的隨角一拍，她把生活的邊邊角角都記錄了下來，洗成明信片的形式送給了他。
明信片的背後是桑兒娟秀不失遒勁的字跡，顧南軒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里邊的一字一句都是桑兒日日夜夜在寢室裡熄了燈後打着小桌子小檯燈細細斟酌出來的。
他將這些明信片的一部分用小夾子加在書桌前，一部分…擱置在了牀頭。這樣他就會覺得自己挑燈夜讀時是在和朋友一起奮鬥的，晚上入睡時夢裡能有她……彷彿映照了一句話：你是一場夢，白日不相逢。
睹物思人
什麼的，真的蠻痛苦的。隔着大西洋，不能仰望同一個太陽，同一個月亮……
我喜歡你，不爲其它，只爲你一個人。所以我願意等你，我可以不要現在的身份地位，重新努力拼搏，只爲你的一聲答應，只爲能與你肩並肩，誰也不必仰視誰。
他常在想：喜歡是乍見之歡，說的是他對桑兒的情感。愛是處之不厭，說的便是哥哥和嫂子了。
短短兩日，調查的結果也初有眉目。
“顧總，聽市場部的人說，這幾個企劃案原本是打算由其它人負責，劉熙這段時間不知爲何，就對這些企劃案很上心，一直暗地裡使招把那幾個企劃案歸於他負責。”
“接着說。”
“還調查到，劉熙拱手將機會讓給了本市的一家剛起步的小企業。”
“我知道了，把那個企業的詳細信息整理好文檔發到我的郵箱，找人跟緊劉熙最近的動向，有和什麼人密切聯繫。”
“恩好我馬上去。”剛轉身要離開，就被顧南遷叫住。
“等等，上次讓你調查那個快遞的事情怎麼樣了。”
“這個…”助理面色爲難，回答到：“這個還在調查中，線索太少，調查起來……”
“行吧先下去吧，這兩件事都去調查，抓緊時間。”
助理內心：啊啊啊啊啊！怎麼最近事這麼多！
“你趕緊給我想個法子，顧南遷對那幾個項目莫名其妙的上心，我今天被他叫辦公室，我怕事情敗露，你快點想些措詞讓我好應付顧南遷。”劉熙在停車場的角落停急得不停轉圈，握着手機的手臂青筋可見，生怕還沒出去單飛就先把自己的飯碗給砸了。
“你怎麼搞的，你跟顧南遷說了什麼！”柳父這邊送着快遞本就很煩躁，沒想到劉熙還給他整這麼多事，還有顧南遷！
“我哪能說什麼啊，他拿着企劃書問我，項目爲什麼沒拿下。我…我就說……”
“說了什麼，趕緊地磨嘰啥！”柳父覺得他不是敗在顧南遷手裡，而是被劉熙這個蠢蛋給蠢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