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繼承者,帝少的甜妻
“二殿下說,你這裡有他最重要的寶貝,他很快就會來把它拿回去。”楊雪芙臉上帶着冷凝的笑容,俯身貼着徐潔兒。
徐潔兒一聽這話,整個身子頓時癱軟在花壇上,一字一字道:“你、說、什、麼?”
楊雪芙卻不糾結這個問題,直起身子來,環顧了四周一眼,深呼了口氣,“有錢人家連空氣呼起來都清新不少啊。”
說畢,她轉身,扭着自己綽約的身姿,朝別墅裡走去。
上臺階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什麼,扭頭提醒道:“對了,以後對我說話別大呼小叫,我可是二殿下身邊的人,你最好想清楚啊。”
“你!你給我站住!”徐潔兒緩了許久,頓時驚醒過來。
她追了上去,一把抓住楊雪芙的手,質問着,“他什麼意思?五年前是他口口聲聲說不要小憶的!他現在又想把他搶回去是什麼意思?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她聲嘶力竭地吼着,拼命地晃動着楊雪芙。
楊雪芙站定,狠狠推開她,大罵道:“你神經病啊!二殿下只說要把你身邊最重要的東西拿走,鬼知道是不是你兒子?別發瘋了好麼?”
說畢,她拍了拍身上,大步走上臺階,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院子裡,只孤零零地留下徐潔兒,在那裡暗自神傷。
她身邊最寶貴的東西,除了兒子,還有什麼?
她還有什麼寶貴的東西?
不!一定是兒子!
她怎麼可以讓那個魔鬼把兒子帶走?
她一定要想辦法,想辦法阻止這件事!
午飯時間,飯廳裡坐了滿滿一大桌。徐家好久沒有像今天這麼熱鬧了。
只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卻只有徐潔兒像失了魂般,拿着筷子,半天沒動一下。
徐首相見女兒不動筷子,以爲她是許久沒回家,怕生了。是以自己親自夾了菜送到她碗裡,“多吃點菜。”
“恩。”徐潔兒悶悶地應着,將菜夾起送入嘴裡,細細咀嚼。
她猛然擡頭之際,正好撞見楊雪芙給徐夫人殷勤夾菜的畫面,徐夫人笑得簡直合不攏嘴。
以前,她對徐夫人就大呼小叫,十分瞧不起這個居家母親。
現在,看到她對自己不理不睬,對一個外人那麼歡喜,就很生氣。
事情的發展,不該是這樣的!
“對了,趁着大家都在,我想跟大家公佈一件事。”徐夫人吃到一半,忽然開口道。
楊雪芙急忙拉了拉她的手,卻被她安撫,“沒事,就今天說。”
徐潔兒瞪圓了眼睛,爲徐夫人‘公佈’二字所震驚。
以前她這個母親,在家裡可是沒什麼地位的。
現在,竟然可以不和大家商量,就公佈一件事?
一定是那身邊的小狐狸精唆使的!
徐潔兒心中憤懣。
“是這樣的,我已經決定收雪芙爲乾女兒了,隨後會找管家安排個日子,拍酒席請政界的朋友和親戚們吃個飯,把雪芙介紹給大家。”
徐夫人說這話的時候,手一直緊緊拉着楊雪芙。
楊雪芙一副羞澀的表情,靠在徐夫人身旁不做聲。
“什麼?收她爲乾女兒?媽,你是瘋了不成?”徐潔兒氣得當場發飆,站起身,將筷子往桌上狠狠一甩。
徐夫人看女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自己難看,頓時擡手指着她道:“你……你還是我女兒麼?竟然這樣對我說話?”
“伯母,您別生氣啊,二小姐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
“不是一時,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接受!你憑什麼取代我姐姐的位置?”徐潔兒咄咄逼人。
在旁邊一直緘默不做聲的徐首相,終於忍不了了,也將筷子狠狠拍在桌上,“夠了!這飯還吃不吃了?”
“潔兒,你別鬧了吧?母親她歲數見長,想找個人陪在身邊無可厚非,你不能常伴左右,就該體諒。”簡沁也忍不住,開口勸道,若再不開口,恐怕徐潔兒是沒有臺階可下了。
“連你也幫她?怎麼你們都幫她?好!這家裡就我是多餘!”徐潔兒氣得臉紅,眼淚吧嗒吧嗒落下,從兒童椅上抱起兒子小簡憶,扭頭就朝外面去。
傭人們想拉,可是徐家二老都沒有挽留,是以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徐首相眼眸深邃地看着自己遠離而去的女兒,強忍着把拳頭捏緊。
他今天不幫親閨女,自有他的打算。
眸光轉向餐桌,他的臉上揚起一絲笑容,“阿沁啊,潔兒任性,就麻煩你去看看了。”
簡沁起身正要走,點點頭,“放心吧,岳父。”
這一句‘岳父’,喊得徐首相歡喜地不得了。
“來人,送大王爺回去。”徐首相朗聲下令。
全本好好的團圓飯,吃得支離破碎。
楊雪芙得意地揚了揚脣角,狡黠的笑意稍縱即逝。
徐潔兒抱着小簡憶氣呼呼地出了白金宮,一邊狠狠地擦着眼淚。
小簡憶懂事地伸手,幫媽媽擦掉臉上的淚。
“媽媽,不哭,小憶乖,以後再也不惹媽媽生氣了。”
聽到孩子這麼懂事的話,徐潔兒終於忍不住,緊緊地抱緊他,把臉貼了過去。
“小憶,媽媽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你了。媽媽不會讓任何人奪走你的,不會……”
簡沁追了出來,見母子兩人已經進了車裡,車子緩緩發動。
他追了過去,拼命地拍車窗,可是車子就是沒停下來的意思。
“媽媽,怎麼不等爸爸?那是爸爸呀。”小簡憶指着外面緊緊追着的男人,小臉頓時緊皺了起來,着急地在徐潔兒大腿上蹭來蹭去。
徐潔兒看着車窗外風中凌亂的男人,沉思了片刻才吩咐司機,“停車!”
車子停下的瞬間,門從外面被打開。簡沁破口便大罵,“你搞什麼鬼?和家裡人鬧得不痛快,還把氣撒我身上了?”
徐潔兒悶聲不說話,她的雙手緊緊抓着兒子的兩隻小手。
現在想要保護兒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到一個他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既然父母這裡也不要她了,那麼她只能靠自己了。
不僅是簡墨,就連簡沁,也會和她搶兒子吧?
看着小簡憶深出小手,拼命地想要鑽進爸爸的懷裡,她就來氣。
“不準過去!”她厲聲吼道。
“你到底發什麼瘋?是想把身邊所有的人都推開麼?”簡沁撐着車門,將腦袋鑽了進去。
徐潔兒抱緊兒子,往車裡縮了縮。
“不是我要把所有人推開,而是你們重來都不屬於我!夏淺淺還活着,你怎麼不去找她?不去重新追求她?我知道,終有一天,你還是會離開我的。”
說到這裡,她忽然可憐地痛哭起來。
沒想到,時過境遷,她竟然會輪落到這樣可憐的境地。
面對徐潔兒的咄咄逼人和聲嘶力竭,簡沁選擇了沉默,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那裡。
“爸爸。”小簡憶帶着哭腔喊着,他不想看到父母吵架。
被孩子的這一聲軟化了心,簡沁忽然鑽進了車裡,摟住了徐潔兒和小簡憶。
“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自從有了兒子,他的人生纔好像重生了般。
以前他自怨自艾,爲夏淺淺而活。
現在,他爲兒子而活。
“嗚嗚……”母子兩人,頓時都依偎在男人的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
“你們放心,我不會再頹廢下去了。潔兒,你相信我,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好嗎?”
徐潔兒不可置信地盯着簡沁,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主動跟她說這樣感人的話。
第一次說要爲他們這個家負起責任。
她頓時拼命點頭,緊緊回摟住他。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她徐潔兒失去了可以依賴地孃家,卻得到了丈夫的承諾,不失爲柳暗花明,運氣真好。
現在,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守住小憶不是簡沁親生的這個秘密……
美國紐約
簡煜吩咐人將夏淺淺住的小公寓收拾妥當,把東西都送到了他住的酒店。
夏淺淺則去了院長辦公室一趟,親自提出辭職一事。
當初能找到這份工作,靠的是鮑勃教授的推薦,現在她幹了不到一週就辭職,總覺得對不起鮑勃。
“喂,教授,是我,夏天。恩,給您打電話時想跟您道別。我要回國嫁人了。”
“哦?是麼?那記得結婚請我啊。”
“當然。”
“恩,玉生堂的案子還有下文麼?”
“放心教授,合約我之後會親自去總部籤,以後估計就美國中國兩地跑了。”
“那就不算道別了,那今天有空咱們吃個飯吧?請你吃波士頓大龍蝦。”鮑勃教授一副用美食you惑人的口氣。
夏淺淺行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褪去。
她緊皺着眉頭,遲疑了許久,還是吞吞吐吐道:“教授,今天給您打電話,不止是道別這麼簡單,還想請您幫個忙……”
“你說。”
辦完離職手續出了醫院,夏淺淺立刻打車,朝火車站而去。
臨上火車的時候,她在臉書上給簡煜發了條消息:今晚和研究員教授以及院長有約,晚飯你和大果自己解決,買明天回國的票即可,我晚上一定趕回來。
隨後,她便設置了對簡煜的來電阻止。
三個小時後,夏淺淺順利抵達波士頓火車站,這個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忽然有種陌生感襲來。
剛出了車站,便聽到田悅的呼喊,“淺淺,這裡!”
她循聲看去,一輛絢麗的紅色跑車裡,田悅探出了半個腦袋。
她急忙走了過去,拉開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淺淺,我就知道你會答應來的。”田悅臉上帶着笑,可是又有點感傷,有種不捨得卻又不得不放手的煎熬。
“去哪裡?”夏淺淺淡聲道。她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爲了和薛景周複合,而是爲了勸說。
“給你們訂好了酒店房間,我跟他說是我約他。送完你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田悅眼神落寞地看了眼夏淺淺一眼,發動了車子。
夏淺淺明白她的笑有多勉強,她分明喜歡薛景周,還要讓給自己。
一路無言,但夏淺淺能感覺到身邊閨蜜的傷心。
雖然她不記得她們五年之前的感情,可是起碼,這些天相處下來,她能感覺到,閨蜜就是閨蜜,全心全意爲你好。
車子停留在了情侶酒店門前,田悅從包裡拿出房卡遞給夏淺淺,微微一笑,“加油哦。”
夏淺淺點點頭,心裡卻在道:傻丫頭。既然我是你的閨蜜,又怎麼會搶走你的最愛?
她開了車門,將卡緊緊揣在了手裡,大步朝着酒店走去。
每一步都走地很沉重,她這一去,是向過去告別。
別了她和他這五年的感情……
出了電梯,來到房卡上寫着的房間,她猶豫了許久,才刷了門卡。
滴的一聲,她的整個神經也緊繃了起來。
不知道房間裡,等待她的究竟是什麼。
輕輕推開門,房間裡卻漆黑一片。她撫上心口,鬆了口氣。
幸好,她先到,起碼有準備的時間。
將房卡插上,打開了裡面的燈,她首先走到了落地窗前,抱着自己,看着外面的夜色。
待會,她要從何說起,要怎樣才能把所有的人和事都處理妥當呢?
老天給她思考的時間不多,她正一籌莫展時,身後的房門忽然傳來一聲‘滴——’的聲音。
那聲音綿長,就像一根針長長地扎進人的神經裡,讓人下意識地緊張起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