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容氏易主的消息之後,容老爺子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容家。
雖然將容氏分給了容卓信,但那可是他花了一輩子心血建立起來的根基。
容卓信的父母,容仁德,許美衍也是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着急的回了容宅。
容卓將自己鎖在自己房間,不管是誰來敲門,他都不曾開過門。
現在他只想讓自己冷靜冷靜,不知道他是因爲自責還是覺的沒臉見家人,總之就是誰也不見。
容老爺子在門口足足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容卓信始終都沒開過門。
他在門內還能聽到容老爺子氣的真喘氣的聲音,柺杖不停的敲打在門上。
如果不是絕對優質的木門,此時恐怕已經被容老爺子給砸了不知道多少個窟窿。
“逆子啊逆子,容氏就這樣被你給敗光了。”
方美衍站在門口不敢走,看着容仁德從樓上把容老爺子給攙扶了下來,臉色都變了幾變,心裡更是跳的厲害。
這幾年雖然容老爺子不再關家裡公司的事,但怎麼說也是這裡的大家長,這容氏不管怎麼說也是他打拼下來的江山,就這樣被容卓信給敗光了,能不生氣嘛。
“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就這麼把容氏給敗光了。”
許美衍嚇的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臉色都嚇的沒了臉色。
容仁德卻一直賠着笑臉,不管怎麼說有錯在先的是自己的兒子。
“爸,您先別生氣,這中間說不定有什麼隱情也有可能,這些年阿信打理容氏都是親力親爲,從不假手於人,這一路他是怎麼過來的您應該比誰都清楚,如今容氏正是再次輝煌的時刻,他怎麼可能把容氏就這樣拱手讓人。”
“你給我住口,這些年我雖然是看着阿信將容氏一步步發展的更好,可是他就沒犯過錯嗎?現如今給我捅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你說現在整個容城是不是都在笑我容修平將容氏敗在一個不爭氣的孫子身上。”
容仁德不說還好,一說容老爺子就更是來氣。
雖然當初在分家的時候給容景煥比較多,但是容氏這塊金字招牌可是留給了他。
容氏這幾年確實發展的不錯,創新改革的這件事不說無錯,但也存在很大的風險,好在開了一個不錯的頭。
他人雖在山上,但心也繫着這次的新聞事件,本來還挺安慰的,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個小時,事情就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簡直讓人措手不及。
當時他的血差點噴涌而出,他付出一輩子心血建立的容氏就這樣輕鬆鬆的被別人佔爲已有,他能不難受嗎?
許美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在容老爺子面前開口道:“爸,您怎麼能說這樣的話,當初您分割財產的時候,給了景煥那麼多,我們有說什麼嗎?雖說留了容氏給阿信,可是您摸着良心說,這容氏其實就跟個空殼差不多,如果不是這些年阿信不辭勞苦的左右奔走,容氏早就不復存在了,何來容氏的今天?怎麼容氏一朝被毀就都成了阿信的錯了,那您當初怎麼不把容氏給景煥?您這偏心也太多了,這些年無論阿信做的是好是壞,您有稱讚過他一句嗎?他做的那些努力您都有看過嗎?您的心裡眼裡全都是景煥,就是因爲他早年喪父喪母嗎?容氏拱手讓人怎麼了,現在的容氏如果不是阿信在苦苦撐着,容城早就沒有容氏的立足之地了。”
“你……你好大的膽子。”
容修平聽完許美衍的話簡直要被氣炸了,容氏讓人也就算了,竟然還不知道悔改。
許美衍也沒想到自己一時竟然說了這麼多,做爲一個母親,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成爲衆矢之的,更何況容老爺子從小就不待見阿信,無論他做了什麼都是錯,他的眼裡只有一個容景煥,所以這纔會惹的她憤憤不平。
“爸,不管您是氣我也好,還是氣阿信也好,這些話憋在心裡很多年了,阿信從小就對您這個爺爺敬愛有加,總想得到您的一句讚美,您呢?有正眼瞧過他嗎?您難道都看不見他每次看着您那種熱烈的眼神嗎?”
許美衍說完已經淚流滿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阿信就變了,變成了一個陌生的人。
每天就像活在自己的世界城一樣,寡言少語,每次看他躲的遠遠的看着容老爺了跟容景煥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他都會跑到自己的房間哭一場。
這也許只是一個孩子獨有的敏感心思吧,自己敬重的人總是在心裡分外沉重,總想得到對方的認可。
可惜,容老爺子從來都沒給過他一個正眼,就算是平常一家坐在一起吃飯,眼裡也只有容景煥一個。
“你……你……”
容老爺子捂着胸口直喘氣,就連指着許美衍的手都在空中真哆嗦。
許美衍平時都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樣子,從她進容家門開始,總能聽到她不停抱怨的聲音,卻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在人面前開口。
容老爺子最是看不上她,感覺她俗氣,缺少內涵,裡面跟個草包沒什麼區別。
沒想到今天竟然說出這麼多話來,怪不得讓容老爺子氣血迸張,話都說不完全。
當初把容氏一分爲二,給了容景煥更多的財產,那是因爲他早就看出來容卓信根本就不適合商業經濟。
把更多的容氏給他,只會讓容氏消沉的更快。
這些年看看雷颯就知道一個人天姿夠不夠是什麼樣子?雷颯是一個全新的公司,當初開業的時候不過區區五個人,這不到五年的時間,雷颯擴張到多少人,地域拓展到多少倍。
而容氏呢?守着這塊金字招牌,卻也意外的支撐了幾年,也算是讓他刮目相看。
容景煥帶着蘇南晴進門的時候,容老爺子正在與容仁德夫妻兩人怒目而視。
見容景煥進門,許美衍立馬換了一個表情,冷冷的掃了一眼,轉過臉去,不再理會。
而容仁德卻在看到他的時候,撲通一聲給跪下了。
“景煥,這次你一定要幫幫阿信啊。”
容仁德這麼一跪竟然把蘇南晴也給嚇了一跳,這剛回到家怎麼就行這麼大的禮,再說哪有長輩給晚輩下跪的事。
蘇南晴慌忙上前一把將容仁德給扶住,笑着說道:“二叔,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你起來再說。”
蘇南晴幾乎是使上了全部的力量也不能將容仁德給扶起來,他的膝蓋就像長了釘子一樣釘在了那裡。
容景煥將蘇南晴不着痕跡的後退兩步,算是在安全範圍之內吧?
“二叔,你先起來說話,這阿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容仁德重重的一嘆,說道:“今天的新聞想必你也看過了,阿信現在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我真是很擔心。”
容老爺子冷哼兩聲,剛纔一激動差點要了老命了。
容景煥將容仁德從地上扶起來,淡淡的說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眼下也先別去打擾到他,就讓他好好的冷靜冷靜。”
許美衍不幹了,挑眉冷笑,扭着婀娜的小腰走到容景煥跟前,不由提高聲音道:“放心?哼,失去容氏比要了他的命還要讓他難受,你讓他怎麼靜靜?”
蘇南晴站在輕輕的搖了搖頭,心中不由的腹誹:‘對於沒了容氏他們也都沒有頭緒,又怎麼才能去勸慰他。’
在她的印象裡,容卓信那是那種小氣陰險愛記仇的男人。
現在估計只是躲起來療傷罷了。
容老爺子讓容景煥坐到他身邊去,而蘇南晴卻只是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角處。
她本就是一個心思澄明的人,現在可是他們開家庭開內部分議的時間,她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阿景,我想去花園走走。”
容景煥點了點頭叮囑她:“你一個人可以嗎?”
蘇南晴輕輕拍了拍容景煥的胳膊道:“沒事,我就是隨便逛逛。”
“那你小心點。”
一出從客廳出來,蘇南晴慢慢的朝着花園走去。
容宅裡面全都是復古的建築,就連一個小小的荷花池有設計的講究在裡面。
荷花已經敗了,卻依然可能聞到荷花的清香,深吸一口氣,將那僅餘的味道吸附體內。
還有那些個假山,可以說是怪石嶙峋,卻又不失爲一個精緻的風景。
踩在青石板上,腳下會發出那種很好聽的嗒嗒的聲音。
而室內因爲蘇南晴的離開,氣氛再次凝結成冰。
“景煥吶,這次你可要幫幫阿信啊,我真的不想讓他就這樣失去在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容景煥挑眉輕笑,“二伯需要我怎麼幫阿信?”
似乎對於容景煥這麼快應聲還沒反應這去,容仁德怔了一會才恢復自然神態。
“其實這個方法很簡單,就是能不能幫阿信將容氏再搶過來,只要你重新注資進去,說不定還有一線轉機。”
容景煥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簾,心裡卻還是忍不住的輕笑。
他這個二叔,容仁德可沒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這就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所有的內容都包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