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沐雲帆,你妄想!”
“不願意?不願意那就算了,我剛想起來我沒做安全措施,也不知道雪梅她會不會懷孕?”沐雲帆鬆開她轉身,輕鬆的語氣像談論天氣。
瘋子!
寧卿在心裡罵了一聲。
“等等,”寧卿開口叫住他,“我赴約了你可以跟雪梅分手嗎?”
沐雲帆緩緩勾起脣瓣,“當然…會。”
這時小隔間的門被打開,林雪梅走了出來。
“雪梅,我們走吧。”沐雲帆扣住林雪梅的肩膀帶她往門邊走去,臨走時還遞給寧卿一個“我等你”的眼神。
寧卿一陣惡寒。
“寧卿,謝謝你,我們先走了哦。”林雪梅跟寧卿揮手,兩人一起出教室的門。
“等等。”這時,寧卿從容開口。
沐雲帆腳步一僵,林雪梅轉身問道,“寧卿,怎麼了?”
寧卿將藏在褲兜裡的手機拿出來,素白的小手指輕輕一劃,裡面的錄音跑了出來…
當聽到那句“當然會”時,林雪梅一臉震驚受傷的看向身邊的沐雲帆,她哆嗦着嘴脣,問,“雲帆,這怎麼回事,你…”
寧卿看着自己好友的淚水嘩嘩都掉下來了,心裡很不忍,但長痛不如短痛。
她走到門邊,看着兩人,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了教室門。
走了幾步,“寧卿!”沐雲帆從後方追了出來,看來氣的不輕。
寧卿不想理他,加快腳步跑了起來。
她對他失望了,設防了,林雪梅發短信讓她送衣服她就猜到了**層,她進教室前就打開了手機錄音,將一切都錄了進去。
他以爲她沒有後手嗎?
她已經有了奶奶這個軟肋,決不允許自己再被牽制。
寧卿跑,沐雲帆也跑了起來,沐雲帆是誰啊,長跑冠軍,耳朵都能聽見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寧卿趕緊轉彎,走向另一條道。
這一轉,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還沒來得及擡眼看那人是誰,“寧卿。”身後沐雲帆的手抓了過來。
寧卿以爲自己會被抓到,腦袋裡已經想好了防狼三招,但一道頎長的人影擋了過來,將她護到了他身後。
寧卿擡眼去看,許俊熙。
她撞到的人,護她的人,都是許俊熙。
他怎麼來了?
有許俊熙擋着,沐雲帆也停下了腳步,兩人也是一起長大,分別三年第一次見面。
“雲帆,好久不見。”許俊熙淡笑着打招呼。
沐雲帆透過許俊熙肩膀看寧卿,那丫頭已經趁此機會跑了,他都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俊熙,好久不見,你怎麼來這裡了?”
“呵,雲帆,你爲什麼來這裡,我就爲什麼而來,我們認識那些年,我竟不知道你也喜歡寧卿。”
見許俊熙開門見山,沐雲帆也緩緩收了笑意,站直身,他一雙桃花眸露出了譏誚的冷意。
“是啊,就像我也不知道你得到了寧卿,後來竟然又選擇了什勞子寧瑤,那個白蓮花也就你會喜歡。”
許俊熙眼裡閃過痛色,不過他很快笑道,“雲帆,寧卿現在已經結婚了,她是陸太太了,我們祝福她,默默守護她就好,不要逼她,至少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去逼她。”
許俊熙轉身離開。
……
寧卿一路小跑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她摸着胸口鬆了兩口氣時,“寧卿。”許俊熙追了過來。
寧卿頓時有一個頭兩個大的趕腳。
“許總,你怎麼來這裡了?”寧卿禮貌疏遠的笑道。
“哦,許琳畢竟是我表妹,我狠狠教訓過她後也不能放她不管,我來這裡是給她辦手續,準備送她出國留學。”
寧卿點頭,表示知道了。
“對了寧卿,寧瑤那邊有消息了。”
寧卿神經一緊,這麼快。“怎麼樣,寧瑤聯繫誰了,誰是幕後主使?”
“寧瑤誰都沒聯繫,她只是找了我媽。”
寧卿面色一滯後迅速明白了,寧瑤沒有找那個幕後主使,她抓住了許伯母當成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寧卿心裡有點失望。
“寧瑤找到了我媽,她已經懷孕將近五個月了,她肚子裡是個…男孩,我媽知道後很開心,一定要讓寧瑤將這個孩子生下來,現在寧瑤住進了我們許家,有我媽保護着,我也動不了她。”
“恩。”寧卿聽着,她知道這個幕後主使很狡猾,她心裡有不好的預感,這個幕後主使不會罷手的。
那人想幹什麼?
寧卿腦海裡浮現出沐雲帆那張俊俏的臉,如果他是那個幕後主使,他究竟想幹什麼?
得到她嗎?
那她該怎麼辦?
他不肯放手,日後一戰必不可免了。
寧卿情緒低落的站在迴廊上,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濛濛細雨,突然肩上一暖,垂眸看,許俊熙脫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肩上。
“冬天的雨很涼,披上我的衣服別感冒了。”他柔聲叮囑。
寧卿突然就很想笑,她覺得人生太戲劇了。
許俊熙什麼意思,難道跟沐雲帆一樣也在打她主意?
不是她喜歡自作多情,做了陸太太她一個已婚…恩,少女也有自知之明,但實在是經歷了沐雲帆一事後她變得十分敏/感。
“不用了,你自己穿上吧。”寧卿將身上的衣服脫給他,然後拔腿就衝進了雨裡,“我放學了,先走了,再見。”
許俊熙神情黯淡的看着她嬌柔的小背影,大概怕他追她似的,她跑的特別快。
都將他當成了洪水猛獸了。
呵。
許俊熙自嘲的勾起嘴角。
……
寧卿站在學校大門門衛處那裡躲雨,站着就聽見不遠處有兩個女人在吵架---
“喂,你什麼意思?我是洋的正牌女朋友,你只是他的一個女同事,你爲什麼要給洋發那些愛昧短信,還讓他給你修電燈泡,換煤氣罐,你眼裡看的到我嗎,你想做別人的小叄?”
“鳳姐,我真的沒有,你誤會我了,那不是愛昧短信就是一些問候短信而已,而且他給我修電燈泡那只是一次同事聚餐他順手之勞,你不要多想。”
“行,你倒惡人先告狀了…”
寧卿聽着那兩個女人說話突然靈機一動,雙眼雪亮,她快步上前,拍住那正牌女友的肩膀,“鳳姐是吧?我們來做筆交易,你幫我去演場戲,我給你兩千塊。”
……
一個小時後寧卿就接到了嶽婉清的電話,“卿卿,今天有人找上我們家的門了,我覺得莫名其妙,你快過來一趟。”
“好咧,媽。”寧卿笑靨如花的應了一聲。
……
公寓裡。
寧卿坐在沙發上陪着奶奶,嶽婉清將一個小時前的事情娓娓道來。
“卿卿,當時我在廚房裡準備晚飯,奶奶在客廳裡聽黃梅戲,我聽見有人敲門,就去開了門,門外站着一個很漂亮的女孩,那女孩說她是雲帆的女朋友。”
嶽婉清看那女孩漂亮又有氣質,也十分開心,她親和說道,“姑娘,你是來找雲帆的嗎,他還沒回來,你先進來坐。”
女孩搖頭,禮貌道,“婉清阿姨,我不是找雲帆的,這次我是專程來找你的,寧卿媽媽。”
“找我?”
“是啊,婉清阿姨,我求你讓你女兒寧卿離雲帆遠一點行不行,寧卿已經破壞到了我和雲帆的感情。”
嶽婉清一聽一驚,迅速解釋道,“姑娘,你這話可不能壞說,我家卿卿和雲帆是兄妹關係,這20年都下來了兩人清清白白。”
女孩迅速擠出兩滴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阿姨,你們說他們是兄妹關係但別人不信。你不知道在學校裡雲帆是寧卿的健身教練,雲帆貼在寧卿身上教她舞蹈姿勢,兩人在食堂吃飯雲帆喂她吃糖醋排骨,放了學雲帆開車送寧卿回家,他們這麼親密將我這個正牌女友置於何地?我是相信他們,但我那些閨蜜都說他們有貓膩,打着兄妹關係玩地下愛昧,婉清阿姨,求你理解理解我的心情,我好難受啊。”
嶽婉清臉色煞白,一句話說不出來,“這,這…我…”
這時樓道里又上來一個鄰居,是樓上的住戶,鄰居和嶽婉清談的來,所以停下腳步,關心的問,“這是怎麼了?”
女孩一看那鄰居哭得更兇,“阿姨,你給我評評理。她女兒寧卿的哥哥是我男朋友,寧卿和我男朋友根本不是親兄妹,但我男朋友事事將寧卿放在第一位,現在還住在寧卿家裡,我們是知道他們是世交,但別人不知道的都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準沒好事。他們這樣糾纏不清,耽誤的是彼此,他們都20多歲了,不小了,應該保持男女距離,況且以後他們各自成家立業了讓對方的另一半怎麼想?”
那鄰居一聽面色十分凝重,拉着嶽婉清的胳膊小聲嘀咕道,“哎喲,孩子他媽,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注意,卿卿不是有老公了嗎,這事鬧出去你讓卿卿怎麼做人?這姑娘說的有理,二十多歲的男孩女孩就算是親兄妹也應該保持距離,人言可畏啊。”
嶽婉清坐在沙發上回憶起來還連連嘆息,“我好言好語的將那個姑娘勸走了,說會給她一個交代,卿卿,你看這事怎麼辦?”
寧卿沒回答,她直接挽住***胳膊,“奶奶,這事你怎麼看?”
奶奶也是十分鬱悶,“我也不知道怎麼搞這麼一出,我們寧家和沐家清清白白…”
“哎!”寧卿佯裝嘆息一聲打斷奶奶,她垂着眸,焦慮道,“好在少銘不知道這事,要是他知道了,這…”
寧卿在心裡說了聲sorry,沒辦法,這種事只能將陸少銘推出去擋槍了。
嶽婉清一聽迅速道,“媽,我看就讓雲帆搬出去吧,少銘不在家,我們祖孫三加雲帆一個男孩子是讓別人說閒話,我們再給雲帆找一個好房子就行了,您這樣也耽誤雲帆的終身大事。”
奶奶猶豫後點頭,“那行吧,你待會兒給雲帆打電話,委婉的提出來。”
“好。”嶽婉清應下。
寧卿心裡樂開了花,哈哈,看機智如她,終於讓沐雲帆脫離了奶奶和媽媽,她真怕以後事態嚴峻了,沐雲帆會傷害到奶奶和媽媽。
這樣她就放心許多了。
……
寧卿打電話約尹水苓晚上出去吃飯,尹水苓答應了,兩人約在歌廳裡喝酒。
這是這兩個女孩曾經最喜歡的消遣方式。
寧卿進了歌廳就接到了沐雲帆的電話,她並不奇怪,他肯定會打電話給她的。
“喂,卿卿,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找人假冒我的女朋友演了一場戲,現在讓我百口莫辯,趕我出去?”
不知爲何,寧卿還是被這句“趕我出去”刺傷了,她和沐雲帆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雲帆哥哥,如果你還願意做我的雲帆哥哥,那就請你停止吧,我跟你真的沒有任何可能,你回新加坡吧,你是沐家的獨子,你身上揹負着沐家人的希望,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呵,卿卿,如果你真爲了我好你就不會這麼想趕我回新加坡,我們20年的時間最後竟換來你這麼絕情的對我。”
寧卿疲憊的閉了閉眸,話不投機半句多吧。
如果她不反擊,就任由他進攻嗎,他已經威脅她去酒店房間找他了,下一步他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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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辜負了他們這20年的時間。
“如果沒有事,我就先掛了。”寧卿掛斷電話,直接關機。
服務員上了一杯雞尾酒,寧卿坐在吧檯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剛喝下去就聽見了尹水苓的聲音,“怎麼喝這麼猛,誰刺激你了?看你心情像不太好。”
尹水苓將手拿的珍珠小包擱吧檯上,打了個響指叫了杯勁酒。
“水苓,沐雲帆回來這麼多天了,你就不去看看他?”
“看他做什麼,他和許俊熙都令我心煩。”尹水苓將烈焰紅脣印在杯麪上,喝了口酒,眉宇冷豔,“你怎麼直呼沐雲帆大名了,以前你可叫他雲帆哥哥?沐雲帆這人啊,外表俊俏開朗,t市的小王子,一路虜獲了多少少女心,只可惜沒人知道他有一顆多麼清冷孤傲的內心,他這輩子眼裡大概就只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