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眼看了看周圍的女生,冬日裡那些女孩紅撲撲着一張小臉,她們興奮到捂嘴,不敢尖叫,她們目光那般炙熱而仰慕,30歲的成熟大叔,本就是她們的鐘愛。品書網()
寧卿眨了眨眼,確定眼前的人。
這時前方那羣人都轉頭對她看,陸少銘緩緩將深邃溫柔的目光探來,教導主任溫和的招手,“小寧,陸少叫你呢,你還站着幹什麼?快過來。”
小寧,不是寧卿,這就是所有人對那男人的敬畏和尊重。
寧卿臉上很熱,就連雪白的小耳垂都染上了紅暈,他在萬衆矚目裡這樣叫她,會不會太…
寧卿碎步上前,停在了男人面前。
兩隻白淨的小手放身前絞着,眼神閃躲的不好意思看他。
這時垂下的視線裡闖入一大束花朵,男人低醇的笑,“寧卿,送你。”
寧卿怔住了,這是浪漫的紫色花朵,花朵裡是嬌弱的金色花蕊,淺粉色的精緻包裝,撲鼻的花草幽香。
寧卿數了一下,11朵。
11象徵着一生一世。
寧卿擡眸看男人,他手裡捧着花,正對她寵溺柔情的微笑。
她的小腦袋“轟”一聲炸開了,他在送她花?
他在送她花!
在校門口,在人山人海里,就是這般高調而張狂。
他不是不會浪漫,他浪漫起來比誰都浪漫。
“怎麼,不喜歡?”他見她不接,柔聲問。
寧卿趕緊搖頭,但發現搖頭表達的意思是不喜歡,她又迅速點頭,然後張開纖臂,將11朵紫色花朵全部抱入懷裡。
她的。
呵。
誰都搶不走。
陸少銘見女孩傻氣極了,她束着高高的丸子頭,額頭露出小巧的美人尖,半張精緻的小臉都埋在了脖間的紅色圍巾裡,她那雙快溢出水來的秋瞳像夜明珠般明亮,偷瞄着花朵又偷瞄着他,小鹿亂撞的欲說還休。
20歲的少女。
送她一束花將她害羞歡喜成這樣。
其實她想要什麼可以明着跟他說,想看電影想要花,只要她說出來,他都可以辦到。
他沒談過戀愛,沒接觸過女人,不知道女人喜歡什麼,她可以告訴他,他可以一點點的學。
但是她不好意思,那麼傻氣。
“陸少,這是什麼花,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時校長好奇的問。
這一問題也難倒了寧卿,她見過的花不少,這種花還真沒見過,不知道這花的花語是什麼?
他送她花,她很想知道花語呢。
紅玫瑰代表愛情,百合代表祝福…她都很喜歡。
他想要對她表達什麼呀?
好害羞。
這時教導主任開口道,“陸少,王校,這種花我倒是曾經在雜誌上看到過,這叫睡火蓮,是格蘭蒂亞最嬌貴的花,這種花一年只開放七天。”
“睡火蓮?呵呵,陸少好手筆啊,這種花從格蘭蒂亞空運過來都需要些時間吧,只是不知道這種花的花語是什麼?”
教導主任搖頭,含笑看了看陸少銘,又看了看寧卿,“這個,恐怕只有陸少知道。”
王校和一衆領導都會意的笑了。
寧卿更加羞澀,哎呀,他做什麼呀,昨晚那麼不解風清,今天追到學校裡來送她花,送花就送唄,還搞得這麼神秘兮兮。
睡火蓮嗎?
她喜歡,她好喜歡。
“陸少,您難得有空來我們學校考察一番,我帶着陸少四處逛逛,小寧作陪。”王校笑道。
“好,謝謝王校長。”陸少銘禮貌頷首。
一衆人走進了校門,校長在陸少銘左手邊,寧卿在右手邊,後面跟着朱瑞和一衆領導,浩浩蕩蕩。
陸少銘走了幾步腳步突然一頓,“咦,這不是沐少爺和許總嗎?好巧,今天在這裡遇到。”
寧卿心裡“咯噔”一跳,她擡眼看向沐雲帆和許俊熙。
“陸少。”
“陸少。”
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但依舊客套的回了一句。
陸少銘低聲跟王校長說道,“王校,最近學校裡可以允許外人隨便出入嗎,這恐怕不能保障學生的安全吧。”
沐雲帆和許俊熙聽着這話面色都一僵,今天陸少銘來這裡的意思他們都聽懂了。
陸少銘沒有表現出任何責備的意思,但王校長已經膽戰心驚,“陸少,沐少爺是我們學校的健身教練,許總是爲了他表妹許琳的事情而來,並不算隨便出入。”
“哦。”陸少銘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
沐雲帆雙手插褲兜裡,眯眼反駁道,“陸少,我們都是有事而來,那你呢,你一個總裁什麼時候有興致來學校考察了?”
“沐少爺,”王校長迅速解釋道,“陸少一直致力於學校教育事業,陸少早在一個月前就捐了我們學校2000畝地,”王校長興奮的指着教學樓後面的空地,“我們將在那裡興建傳媒大學第二棟連鎖教學大樓,陸少可是我們的貴人,他這次來是來考察的。”
王校長話音一落,圍觀的學生們“哇”一聲驚呼開了。
寧卿也震驚了。
陸少銘看向臉色越發不好看的沐雲帆和許俊熙,笑的很從容,“相請不如偶遇,今天既然在這裡遇上了沐少爺和許總,那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頓飯。”
“行。”一時火藥味特別濃,沐雲帆和許俊熙都應下。
寧卿隨着陸少銘轉身時就聽見女生們的驚呼---
“天呼嚕,這個帥氣的大叔是誰啊,睡火蓮,2000畝地?我請我的數學老師來都不定能算出這是多少米?太霸道,太囂張了。”
“這是寧卿的男朋友,帝國集團陸氏的掌舵人陸少,這個你都不知道?這個陸少今天來是高調示愛的吧,算算一個月前寧卿正好剛來學校,陸少那時就捐了2000畝地。”
還有女生在竊竊私語,“現在看來咱們的沐少爺和許總真是弱爆了,陸少今天一來,完勝。”
……
王校長帶着陸少銘在考察,寧卿小臉越來越紅。
他今天來幹嘛了?
他一定是知道沐雲帆和許俊熙騷/擾她的事情了,他來給她撐腰,給那兩個渣男巴掌的吧。
他捐了2000畝地嗎?
一個月前她確實剛來這所學校,這男人爲她捐的地嗎?
他都不告訴她。
寧卿抱緊了懷裡的花,秀瓊的小鼻翼貼上花朵歡喜的嗅了兩下,花香蔓延進心裡,甜上她的嘴角。
她整個人都快飄飄然了。
偷偷擡眸看男人,陸少銘站在她的側前方,寒風冽冽,吹鼓了他素色大衣的衣角,髮髻線深邃乾淨,側臉精緻如刀鑿,越看越英俊。
王校長跟他說話,態度恭敬,而他頷首低語着,言談間是對教育人士的那份尊敬。
他對每一種人是不同的態度,像皇家禮儀裡教出的風範涵養,完美到無可挑剔,令人嚮往。
寧卿趕緊垂下眸,不敢再看,怕自己真醉了。
這時一陣大風吹來,寧卿“啊”一聲輕呼趕緊護住懷裡的花朵。
“怎麼了?”她低低的一聲卻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側前方的男人兩步走到她面前,柔聲問。
寧卿羞的無處躲,素白的小手將腮邊的髮絲掖到耳後,細若蚊哼,“剛纔有風,我怕…把我的花朵吹跑了,少銘,我可以先回教室嗎,我想把花養起來。”
“哈哈,陸少,你送小寧的花朵小寧可當寶了,你就讓她先回教室吧,這裡也冷,等中午再一起吃飯。”王校長笑道。
寧卿微嘟着粉脣,就是嘛,哪有送她花了,還讓她抱着花跟他一路跑。
大概沒送過女人花,一點經驗都沒有。
“好,你先回去吧。”
得到男人同意,寧卿一轉身,小跑遠了。
……
在回教室的路上,寧卿就被那些小女生們圍住了,“寧卿,你手上是睡火蓮嗎,能借給我們看看嗎?”
寧卿將懷裡的花朵抱的更緊,邊走邊答,“你們看吧。”
“切…”女生們紛紛起鬨,她們要借過來看,寧卿意思讓她們遠觀,還有比她更小氣的女生嗎?
“寧卿,我們好羨慕你哦,陸少對你太好了,我們剛在校門口都快激動暈了,你不知道前幾天我們隔壁系的系花,她男朋友在她寢室樓下襬了一個心型花海,好浪漫,沒想到今天陸少一出場就直接秒了那人,你都成了全校學生羨慕的對象了。”
寧卿小腦袋一仰,眉眼彎彎笑的特別甜,“是吧,那些小男生太幼稚了,跟我家少銘不是一個等級的。”
“哎喲,寧卿,你這個我家是幾個意思啊?老實交代,你跟陸少發展到哪一步了?”女生用胳膊愛昧的推她。
寧卿趕緊用小手護住睡火蓮,垂眸一看,花瓣沒掉,她心裡美滋滋的,什麼發展到哪一步了呀,她們該問他們還有哪一步沒發展到。
小女生,懂什麼,不跟她們聊。
寧卿心情特好,腳步歡快的往教室走去。
這時面前出現了兩個人,許俊熙和沐雲帆一前一後的迎面來了。
寧卿看見他們笑的越發燦爛,她走至許俊熙面前,“許總,昨天你送我的花我收到了,謝謝你,但是sorry,我給扔了,因爲我這人對花過敏,當然,”寧卿揚了揚懷裡的花朵,“睡火蓮除外。”
話語一落,許俊熙面色變成了豬肝色。
寧卿從他身邊走過,又站到了沐雲帆面前,她笑道,“沐雲帆,早晨你說有話跟我說,現在你可以說了,說完我還要去陪我家少銘,今天他特意到我們學校來找我了。”
沐雲帆面色一沉,成了鍋底色。
寧卿看他倆啞口無言的模樣輕“哼”一聲,然後無比傲慢的擡腳走了。
她不是喜歡落井下石和炫耀的人,但這兩個男人太不要臉了,死纏爛打,沒完沒了,她現在不用言語刺痛他們,他們還會糾纏她。
她現在可是陸太太了。
“哎,寧卿,你慢點走,等等我們。”一羣小女生像小尾巴般追在了寧卿身後。
……
中午飯局,酒店高檔包廂裡,寧卿坐在陸少銘身邊,王校,教導主任,還有兩名教授作陪,沐雲帆和許俊熙都來了。
“想喝點什麼?”服務員在酒杯裡斟白酒,陸少銘垂眸問她。
寧卿碎碎髮亮的秋瞳笑着看着他,也不矯情,糯聲開口,“想喝紅豆冰沙。”
“冷的?”那男人一蹙眉。
寧卿不敢點頭,鮮貝般的細齒緊咬着瀲灩的下脣,小手在桌下攥他衣角,她的眼睛在說話---求求你嘛。
陸少銘對她無聲的撒嬌極爲受用,也是愛極了她少女嬌嗔的柔弱模樣,英俊的眉心一鬆,看了眼身旁的朱瑞,朱瑞點頭,低聲吩咐着服務員。
寧卿喝了幾口紅豆冰沙,男人們在低低的說話,寧卿沒有插嘴,這是男人的戰場她適合沉默。
聊完了公事聊點私事,陸少銘看向許俊熙,嗓音低醇的開腔,“許總,你表妹許琳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不知你今天來學校所爲何事?”
寧卿心想,陸少銘還挺直接的。
許俊熙抿了一口白酒,眉心輕皺,他也夠坦白,“因爲學校裡還有我牽掛的人,我想過來看一看。”
寧卿:這人不是我,絕對不是!
陸少銘勾起脣瓣低笑,“許總,恕我直言,你牽掛別人也要考慮一下別人是不是真的需要你這份牽掛。很多人分手了,永遠不可能再做朋友,不要勉強,即使勉強了也只能從陌生人變成反感的人。如果真要祝福,放在心底就好。”
許俊熙拿着酒杯的手一頓,陸少銘這番話何其犀利。
他看穿了他心底的所有想法。
沒錯,他想要默默祝福,可是他控制不住,他心有不甘,他想接近寧卿再接近一點。
可是,寧卿現在在陸少銘身邊有多幸福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到,她根本不需要他的牽掛。
許俊熙沒說話,他仰頭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沐雲帆知道許俊熙認輸了,他半眯着桃花眸,挑釁的看着陸少銘,“陸少,我這次回來就是爲了卿卿,我當健身教練也是爲了卿卿,所以卿卿在哪,我就在哪,陸少應該沒什麼意見吧?”
“恩,”陸少銘點頭,“我沒意見,但是,別人會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