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芙這番話令歐澤眼眶都紅了,他咬牙切齒道,“夏小芙,你敢將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
“歐澤,別說一遍,就算一百遍我都敢!你千方百計算計到手的太太根本就是別的男人的,她的身體她的心都屬於別人,你不但被戴了綠帽子,你還是一條可憐蟲!”
“你!我現在就掐死你!”歐澤用兩隻手鎖上了夏小芙的粉頸。
夏小芙撞到了櫃子上,她頓時覺得呼吸難爲,小臉脹紅,歐澤已經入了魔,緊鎖着她的脖子甚至將她擡離了地面。
夏小芙不求饒,她不會求饒的,她狠狠的瞪着歐澤,即使做鬼也不會放過他,是他毀了她的人生,是他令她失去了一切,這一年如果沒有小伍支撐着她,她早就跟他同歸於盡了。
歐澤見她如此倔強,心頭的怒火越少越旺,她敢公然與歐洛浠**讓他顏面盡失,成爲了別人眼裡的笑柄,她該死!
他兩隻手收力,恨不得扭斷了夏小芙的脖子。
夏小芙已經呼吸不了新鮮空氣了,她兩隻小手痛苦的在櫃子上亂抓,她要死了麼?
也許她真要死了。
這時房間裡的警報突然響起,門外響起了嘈亂的腳步聲還有尖叫聲,“救命啊,有人殺人了,有人搶劫了。”
歐澤的神智都回來了,他鬆開了夏小芙的脖子,然後冷哼道,“算你命大,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
他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夏小芙癱坐在了地毯上,她一隻小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吸着這新鮮的空氣,差一點她就死了。
……
歐澤走在迴廊裡,迴廊裡全是到處亂竄的人羣,怕有危險,他擠在人羣裡往安全出口而去,保命最重要了。
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覺後面有一個尖銳的東西抵上了他的背部,他一震,迅速舉起兩隻手投降,“不要殺我,我只是一個過路的。”
誰料這時四周爆發出一陣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亂竄的人羣聽到尖叫聲頓時炸開了鍋,大家紛紛捂着腦袋飛奔。
歐澤整顆心都沉了下去,他渾身哆嗦的求饒,“別傷害我,我把我的錢都給你…啊!”
歐澤右手一痛,他爆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還沒完,後面的人朝他的右腿膝蓋上踢了一腳,他當即跪倒在地,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的響起。
歐澤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他右手的手筋被生生挑斷了,右腿也被廢了。
迴廊裡的人羣都散了,酒店的保安迅速跑了過來,保安看見地毯上流淌出的鮮血滿頭冷汗,“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快叫救護車!”
醫生擡着擔架匆匆趕來了,護士們將歐澤擡了上去,接上氧氣,歐澤面色慘白的打開了雙眼,完了…
“快送醫院。”
醫生們緊急上了電梯,將擔架擡往大廳,這時大廳裡走來了一道英俊挺拔的身影,“呀,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歐洛浠停在了擔架旁,他兩手插褲兜裡姿態慵懶的彎下了腰,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淡定悠閒的看着歐澤。
歐澤頓時都明白了,他瞳仁收縮着,想掙扎着起身,“是你!”
“大哥,你在說什麼?”歐洛浠往下看了一眼歐澤的右手和右腿,然後“嘖嘖”嘆息道,“大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酒店裡有人搶劫,你竟然被無辜牽連了,大哥請放心,那個劫匪已經被抓到了,他一定對傷害大哥的事情供認不諱,我會讓那個劫匪多做幾年牢,這樣也算對大哥有個交代。”
歐澤渾身顫抖,他瞪大了眼珠,“你…”
歐洛浠一隻手從褲兜裡拿出來,然後輕輕按上歐澤的胸口,看似沒用力,但一下就將歐澤按回了擔架裡,歐澤痛苦的一陣哆嗦。
“大哥,別動氣,恩?如果你太激動,那個劫匪不小心從監獄裡跑了出來又去找你,我可不能保證下一次你的左手和左腿還在。”
歐澤已經說不出話了。
歐洛浠又壓低了身,小聲覆在歐澤耳邊道,“大哥這個樣子倒讓我想起很多年前,我八歲那年看着整個寺廟被血洗的畫面,這一年我也總是睡不着,因爲我一閉上眼就想起小四臨死之前流着眼淚看着我的樣子,大哥一步又一步的親手教會了我,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對付壞人,我們要比他壞上千百倍。”
歐澤承受着劇烈的疼痛,他垂在身側的左手緊緊捏成了拳,他狠狠盯着歐洛浠,“我們走着瞧。”
歐洛浠站直了身,將左手重新放回了褲兜裡,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輕輕說道,“正合我意。大哥,我們倆,還沒有完。”
歐澤,“…”
醫生擡着歐澤離開了。
……
夏小芙從地上站起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打開房門,剛纔聽外面有人在尖叫,她也覺得這裡不安全,儘早離開爲妙。
夏小芙在迴廊裡看了兩眼,剛纔還有很多腳步聲的,現在卻一個人沒看見,難道大家都跑了?
夏小芙往前走。
走到一個房間門口,房門沒有關嚴實,留了一條門縫,夏小芙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是宮翎。
她停下腳步向房間裡面看,是宮翎和阿力。
“阿力,宮洺哥哥呢?我現在要見他。”
“大小姐,對不起,少主有要事處理,不方便見你。”
“哼,什麼要事?宮洺哥哥是不是去見夏姐姐了?”
“大小姐,歐太太是少主的大嫂,你不要…”
“既然是大嫂,那剛纔在地下賭場宮洺哥哥怎麼可以抱他的大嫂,還對她又親又摸?你們不要再瞞我了,我已經全知道了,宮洺哥哥跟他大嫂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宮翎情緒很激動,相比之下阿力十分鎮定,“大小姐,這番話是不是阿甘告訴你的?阿甘平日裡就喜歡編排少主,他的話怎麼能信?”
宮翎一滯,但是她迅速道,“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今天你們不將這件事解釋清楚我就打電話給我爹地,我爹地一定會派人徹查爲我做主的。”
聽到這話阿力的目光閃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大小姐,今天賭場的事情牽涉到一個秘密,你也許不知道,少主的大哥歐澤一直視少主爲仇敵,幾次派了殺手想要少主的命,這次少主回來就是要復仇的。”
“什麼,那個歐澤竟然想傷害我的宮洺哥哥,我看他不想活了!但是,這跟夏姐姐有什麼關係?”
“大小姐,其實歐澤表面是一個商人,但是他暗地裡一直在走私軍火,他的軍火線十分隱蔽,且有國外的勢利做靠山,如果不將這條軍火線切斷,我們無法將歐澤連根拔起,今天地下賭場那些外國大佬中就有歐澤的眼線,但是我們確定不了是哪一個,所以少主纔對歐太太做出那些親暱的舉動給人假象,果然那個眼線一看到歐太太和少主有私情就迅速彙報了歐澤,我們也順利抓到了那條大魚。”
“那你的意思是,宮洺哥哥是利用夏姐姐了?”
“是的,”阿力點頭,“大小姐,歐太太現在已經是歐澤的太太了,少主再怎麼樣也不會跟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的,再說少主現在身邊有大小姐了,只要大小姐一心一意的對少主好,不要猜忌他不要任性,總有一天少主會娶大小姐的。”…
宮翎跟阿力還說了什麼夏小芙沒有再聽,她乘坐電梯下樓,她都明白了。
其實她還挺奇怪的,自從回來歐洛浠都跟她保持了疏遠陌生的距離,今天地下賭場他卻一改常態,竟對她做出了親密舉動,一開始她還想不通。
現在她明白了,他是爲了找出歐澤的人,怪不得歐澤能那麼快得到消息找上她。
夏小芙看了一眼電梯的鏡面,鏡面裡她脖子裡那道勒痕很紅很刺眼,她將手裡的圍巾扎到了脖間然後擋住。
她出來的急,被歐澤扯落的頭髮也沒有梳,她伸手理了兩下,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狼狽和落魄。
不論怎樣,生活總要繼續。
現在天黑了,她想回家,她想抱一抱小伍,親一親小伍。
電梯“叮”一聲打開了,她擡腳走出去。
走到大廳時夏小芙就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歐洛浠站在一側,他身邊有一個黑衣保鏢跟他低聲說着話。
也許察覺到她的到來,歐洛浠擡眸看來了。
夏小芙對上他的眼,然後禮貌的點了一下頭,她擡腳往大廳外走去。
“少主…”保鏢叫了一聲。
歐洛浠沒有說話,他抿着薄脣看着夏小芙的背影。
這時“歐太太,請留步。”一個酒店的工作人員匆匆跑了過來。
夏小芙回眸。
“歐太太,你現在是要離開麼?待會兒拍賣會就要進行了,你可以進去看一看有沒有你中意的東西,這一次拍賣會我們推出了幾款嬰兒玉,歐太太可以爲歐小公主挑選挑選。”
嬰兒玉是掛在小嬰兒脖間的吊玉,通體晶瑩溫潤,玉會養人。
夏小芙就想起自從小伍出生她就沒有給小伍辦過什麼慶生宴,她連一件禮物都沒有送過小伍。
小伍一直掛在歐澤的名下,整個t市都在傳小伍從小就不得寵,是個不幸的孩子。
“好啊,那我去看看吧。”
“行,歐太太,請跟我來。”
……
拍賣會上
“宮洺少主,你的座位在前方首位,請跟我來。”一位禮儀小姐熱情道。
歐洛浠搖了一下頭,然後在靠後方的座位上坐下,他揮了揮手,示意禮儀小姐離開。
禮儀小姐走了,歐洛浠看向側前方的方向,夏小芙正坐在座位上。
拍賣會正式開始了,夏小芙對那些古玩並不感興趣,等到後半部分,終於等到了嬰兒玉。
夏小芙看中了一個淺綠泛着溫暖之色的月牙玉,竄一個紅繩,很適合戴在小伍的脖間,她想買,所以看了一下競拍的起步價,50萬。
“好,下面開始競拍,請大家起價。”主持人說道。
夏小芙舉起手邊的牌子,60萬。
“歐太太第一個競價,競價價格是…”主持人一愣,然後爲難道,“歐太太,我們的起步價是500萬,你這是…”
大家的目光紛紛看來,當看清夏小芙手上的60萬時,大家紛紛捂嘴偷笑,議論紛紛。
夏小芙這才發現自己出錯了,主持臺的競拍價格太小了,她看漏了一個零。
其實一年多年第一次聽到歐洛浠出事的消息她從樓梯上滾下去直接傷了右眼,後來她整天以淚洗面終究將右眼的視力落下了一個殘疾,太遠太小的數字她看不清。
當然這是一個小毛病,不影響她的生活。
面對着大家的有色目光,夏小芙沒有多少在意,她挺直了纖美的後背然後款款站起身,“對不起,我先告辭了。”
她拔腿離開。
一百萬以內的玉她還可以接受並且承擔,起價在500萬的玉她買不起。
夏小芙向門邊走去的時候正好經過了歐洛浠的身邊,兩人或許眼裡都有彼此但是沒有彼此互看,夏小芙與他擦身而過。
……
回了歐家,夏小芙第一件事就是將小伍抱在懷裡,小伍已經四個多月了,越來越沉了,在牀上也愛翻動了。
因爲她回來的遲,夏母已經給小伍洗了澡,夏母回自己的房間去睡,夏小芙將小伍抱在自己的大牀上,然後躺在她的身邊。
“小伍,媽咪今天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玉,但是媽咪沒錢買,對不起小伍,雖然媽咪沒有辦法給你最好的物質生活,但是媽咪會將全部的愛都給你。”
“小伍,媽咪已經決定明天就向法院提出離婚申請,我們搬離這個歐家,也許以後我們的房子不會太大,但是一定很快樂。”…
小伍聽着媽咪柔軟動人的聲音,她停止翻動,睜着一雙黑漉漉的大眼睛對着媽咪看,這一看小伍發現媽咪漂亮的杏眸裡閃爍着晶瑩的淚光。
小伍當即咿咿呀呀,伸出白嫩的兩隻小手去摸媽咪的臉。
夏小芙擡了一下眼皮,將眼裡的熱淚收回,她不願意在孩子面前哭,握着小伍的小手她垂眸親着,低聲道,“小伍,還有一件事媽咪要告訴你,也許,你以後不會有…”
夏小芙迅速哽咽,這聲沒有說出口的“爸比”此刻給了她最撕心裂肺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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