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祁爺爺也知道,什麼時候祁澤做事這樣不靠譜了。
但邢梓海看到祁澤臉上吃驚的表情時,就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是從祁澤的口中說出來的。
“大伯,你聽誰說的?”祁澤吃驚之後,連忙鎮定了下來,看着祁少銘開口問道。
“你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們祁家,只能仰仗你,祁天國際,除了你,我不會交給任何人。”祁少銘看着祁澤滿臉正色道,“雖然我不是你的親大伯,但我跟你爸之間的情分,比親兄弟還要親。如果你嫌棄我沒有祁家的血脈,我無話可說。但祁天國際……”
“大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外人看待,你也是我的親大伯。”祁澤連忙道。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不少。祁天國際是我跟你爸一手創立的,雖然他中途離開了,但祁家唯一能夠繼承的只有你。”祁少銘語氣凝重道。
祁澤聞言不由地苦笑,到底是誰跟爺爺多嘴,然後被大伯知道的?
這不是害他嗎?
“大伯,不是還有哲明哥嗎?”邢梓海在一邊看到祁澤無言以對,即使有心反駁,也深怕說出來的話刺激到祁少銘,不由地在一邊微笑道,“哲明哥那麼能幹,大伯你爲什麼就從來沒有想過把祁天國際交給哲明哥呢?”
如果這件事被外人知道了,肯定都不敢相信吧!
祁天國際資產評估,少說已經達到億萬,可祁家,竟然想法給祁澤壓力,想讓他繼承。
邢梓海從剛剛的談話中,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祁爺爺可能看出了祁澤沒有留下來的心思,所以纔想藉由祁少銘之口,挽留祁澤。
在這個時候,只有祁少銘的話,大家是最願意聽,也不敢有半分的忤逆的。
“哲明……”祁少銘的語氣帶着幾分的惋惜和遺憾,“我也很想讓他跟祁澤一起打理祁天國際,可那小子自小就沒有經商的心思,現在他能夠在醫學上有所成就,也算是給我最大的安慰了。他的志向,我一貫支持。既然他不願留在帝都,那麼等我死後……”
“大伯……”祁澤和邢梓海臉色頓時大變,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大叫道,臉上都露出了驚慌是錯的表情來。
“人總有一死,只是我走的比較早而已。祁澤,梓海,大伯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爲什麼回來,大伯心裡也很清楚。但是,人類的力量太薄弱,老天爺想要你的命,你是無論如何都爭不過它的。也罷!活了這數十年,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特別看到哲明能夠娶妻,我這一生也算是完美了。”
“大伯……”祁澤頓時哽咽了,雙眼發紅地看着祁少銘。
其實祁少銘什麼都看在眼裡,心裡什麼都知道。
只是他不忍心說出來,讓大家傷心。
事已至此,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儘量完成祁少銘未了的心願。
祁少銘伸手枯瘦的手,緩緩地拉起祁澤的手,輕輕地嘆氣道:“祁澤,別傷心,大伯這一生很高興。能夠被爸收養,能夠在一個充滿溫暖溫馨的家庭里長大。大伯這一生最後悔的就是娶了你大伯母。祁澤,往後如果我不在了,你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
“大伯,你別說了。”祁澤哽咽地打斷了祁少銘的話,臉上帶着幾分的傷感,“你好好養身體,一定要親眼看到哲明哥的孩子出世……”
“傻孩子,你明知道我等不到了。我也知道,哲明是爲了我才娶伊麗莎白的,但伊麗莎白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們大家都清楚。祁澤,很多事情,不是你袖手旁觀就跟你沒有干係的。但只要你努力地做好你自己,就夠了。人生,哪有那麼多的如意。”
祁少銘說完,臉上已經露出了倦容。
祁澤跟邢梓海呆呆地看着祁少銘,心裡狠狠地震動着。
隨後,祁少銘揮了揮手,示意兩個人扶着他往餐廳走去。
餐廳裡,祁塏耀,藍玉白,祁少強,溫映萱已經坐在位置上。
看到祁澤和邢梓海扶着祁少銘進來,溫映萱連忙站了起來。
等祁少銘坐下後,大家也落座。
祁塏耀看着衆人,最後把眼光停在了邢梓海的臉上:“梓海,你小子回來了就來家裡蹭飯,難怪你爸跟我說,他白養了你這個兒子,即使回來了,也看不到你人。”
“祁爺爺,我這不是好久沒有看到你老人家,一回來先來探望您嗎?”邢梓海滿臉笑意道。
“就你小子會說話,怎麼也看不到你帶你女朋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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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塏耀滿臉好奇地問道。
溫映萱在一邊看得心驚不已,看來邢家想讓邢梓海相親的事,祁塏耀也知道了,所以纔在一邊打趣,緩和餐廳裡有些沉重的氣氛。
“祁爺爺,我長得太醜,沒有人願意做我的女朋友。”邢梓海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胡說,是你小子貪玩,不想這麼早被綁住吧!”祁塏耀頓時繃起了臉,看着邢梓海開口教育道,“你們老邢家就你一根獨苗,你爸媽爲了你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梓海,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們祁澤跟哲明都結婚了,你也趕緊定下心來吧!”
邢梓海沒有想到,自己留在祁家吃飯,竟然會被祁爺爺當着衆人的面教育一番,臉色漲的通紅,卻不能反駁,只能點頭含糊道:“祁爺爺,我知道了。”
祁塏耀這才滿意地點頭,讓大家開始吃飯。
溫映萱看到邢梓海難得的在衆人面前吃癟,感到好笑的同時,卻發現坐在一邊的祁澤,臉色有些不對勁。
發生了什麼?
溫映萱看着祁澤,又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祁少銘,心裡隱隱明白了幾分。
一頓飯吃的很是安靜,可能在飯前祁塏耀教育了邢梓海的緣故,所以之後只要有祁塏耀的地方,邢梓海都表現的很老實。
午飯用過之後,祁塏耀坐了一會,就回到臥室休息。
祁少強則扶着祁少銘回房裡,藍玉白去廚房收拾。
偌大的客廳,只有祁澤,溫映萱,邢梓海。
看到祁塏耀走了,邢梓海誇張地擦了把額頭的汗,在一邊苦笑道:“祁澤,你傢什麼都好,就是祁爺爺太會說話,身爲晚輩,又不能反駁長輩,真憋屈。”
“你覺得憋屈,大可以不用來啊!”祁澤不客氣道。
“可跟伯母的飯菜比起來,我還是願意聽祁爺爺的碎碎唸的。”邢梓海在一邊笑道。
“你呀,就是典型的吃貨。”祁澤白了邢梓海一眼道。
溫映萱在一邊看到祁澤對邢梓海的態度這樣不客氣,知道他是因爲心情不好的緣故。
但是,如果邢梓海繼續留下來跟祁澤說下去的話,溫映萱就不能保證,祁澤會不會因此而爆發,邢梓海遭受無妄之災。
所以,溫映萱在一邊對着邢梓海使了個眼色,想讓他不要再跟祁澤說下去了。
邢梓海是個鬼靈精,一看到溫映萱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做什麼。頓時在一邊冷哼道:“映萱,你就是太慣這小子了,才讓他無法無天。心情不好,就着別人發火嗎?誰給你這樣的權利?”
溫映萱看到邢梓海不但沒有領情,還用言語去激怒祁澤,臉色頓時變了。
她慌忙往祁澤那邊看去,只見祁澤臉色鐵青,滿臉憤怒地瞪着邢梓海:“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3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