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吃驚,看到的人是我吧!”唐彬嘴角上揚,說道。
“的確很吃驚!”他們在七年前就已經分手了,他在萬盛公司的時候,爲了上位,跟她分手,選擇了白薇,不過白薇死了,他們兩個,算得上舊相識了。
一陣沉默……
一位服務員走了過來,問她要什麼,她說一杯水就可以了。
“那天撞到我的人,應該是你吧!”待服務員走後,楊舒婷擡起雙眼看着他,問道。
“是我。”他如實地說道。
“那手機也是你偷的?”
“不是偷,是拿,想要知道你的號碼而已,只能這樣做。”他笑,說道。
“這不像是你的習慣,這身手,這麼快,和扒手沒兩樣。”脫口而出,楊舒婷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說,“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係!”唐彬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了笑,說。
服務員端來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她雙手握住帶着溫熱的水杯,接下來不知道該如何挑起話題,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唐彬看着她,和七年前的她,似乎不太一樣,不過變漂亮了,身上散發着一股風韻的氣息。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吧!”這時楊舒婷突然間問他,她沒去想過去的事,但是他們是舊相識,是一個事實,既然老朋友再次相見,她理應問候一下。
“還好!”他淡淡地回答她,然後問她,“你呢!”
“我……一般般!”楊舒婷避開他的眼睛,低着頭,拿起水,喝了一口。
“一般般?還是很痛苦很難過?”
她詫異地擡起雙眼,看着唐彬,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彬笑了笑,說道:“你的事,我有些都知道,前不久,你跟凌維浩在法庭上爭孩子的撫養權,不過,撫養權最終凌維浩爭得。”
以爲他們兩個會相愛到永遠,卻沒有想到會淪陷到這個地步。
“你一直都在打聽我的事?”楊舒婷驚詫地反問他,他不是應該過自己的生活嗎,知道她的事,這些對他有什麼意思呢,是要嘲諷她現在的落魄嗎?
唐彬挑了挑劍眉,無可否認,他的確一直都在打聽關於她的事,不過有的時候,他通過金樸愛所得知。
那日,在法庭上,他穿着一黑色運動服裝,戴着鴨舌帽,坐在聽審的位置裡,最邊上的角落,一直看着楊舒婷。
她的臉上,寫滿了憔悴,心碎,難過,傷心,絕望,憤恨……眼裡滿含着錯綜複雜的情緒,低着頭……
看得他,心不由揪了起來。
以前是他負她,他對不起她,所以看到她現在淪落成現在這個地步,很同情她。
楊舒婷有些沒好氣地瞪着他看,但沒說什麼,這事身邊的朋友都已經知道了,她憑着自己韌勁和倔強跟凌維浩鬥到底,卻不想,最終失敗,受傷的人是她。
“還記得你女兒有迪斯尼失蹤的事件嗎?”唐彬看到她神色黯傷,垂着眼簾掩飾着她不安和難過的情緒,他沒繼續剛纔那個敏感的話題,是怕她會受傷,他轉了話題,說。
楊舒婷聽到他這麼說,擡起雙眼,訝異地看着他,就是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和凌維浩的感情出現破裂,直至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微蹙細巴,問:“你想要說什麼?”
“其實是我,把你女兒帶走的。”唐彬如實地告訴她這件事情的真相,那天,他跟蹤他們三人一起到迪斯尼,見她和凌維浩的女兒如陶瓷娃娃般漂亮可愛,然後趁着楊舒婷和文宇航不注意的時候,帶走她的女兒。
她女兒在被他“拐走”的情況之下,居然不哭不鬧,一雙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像極了楊舒婷,其他的地方,就連身上透着沉着和冷靜,卻和凌維浩一模一樣。
楊舒婷驚訝愕然地看着他,她沒有想到那次將女兒帶走的人是他,害得她找了整整一天,文宇航甚至還出動了樂園裡的工作人員,天黑了,還拿着手電筒到處找,始終找不着人,只好報警,她都嚇到了。
直到第二天,警察局找到了她女兒,文宇航到警局接回了女兒,她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天可真是把她嚇死了,真怕永遠也找不到女兒了。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她不解地緊鎖眉頭,眼底掠過憤怒,直直地盯着唐彬看。
“不爲什麼,再說了,她是你的女兒,我不會傷害她的。”他嘴角含着一抹輕鬆的笑容,完全把她的憤怒斂在心底。
“你這樣做,真得很過份!”她生氣地說道,不過這事情已經過去了,女兒安然無恙,她也沒有必要爲這件事情而計較這麼多。
“你如果想見你女兒的話,我有辦法將她帶回來。”唐彬看着她,信誓旦旦地說道。
突然聽到他這麼說,楊舒婷吃驚地看着他,雖然她很想女兒,而凌維浩只允許她一個月只能探望女兒兩次,這簡直是要剜她身上的肉,但是相信凌維浩不會這麼忽視女兒的,他會讓管家或是傭人時刻地看住她,唐彬他又有什麼能力可以從凌維浩那裡帶走女兒,讓她們母女倆重聚呢?!
想來都覺得癡人說夢,她在心底暗自嘲諷。
她說:“不必了,我的事,不想牽扯其他的人。”
“你不相信我?!”他已經不同往日了,外表穿得光鮮亮光,在一家公司裡打拼多年,爲了上位,不惜手段跟公司老總的女兒好上,這背後卻要殘忍地拋棄與自己相處多年的女朋友。不過白薇死了,因爲欠下鉅債,活活被打死,然後扔到江裡,之後警察在江的下游撈到白薇的屍體。只是這案涉及到黑幫,所以警察草草結了案。在白薇火化的那天,他有去殯儀館拜祭她。白薇的父親母親,哭得傷心欲絕。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不是不相信你,你要想想,對方是誰,對方是凌維浩,他纔不會這麼愚蠢地將女兒放出門,即使要出門,也有保鏢保姆管家女傭……”她勸他,希望她的家事,他不要插手得好。
“如果你想的話,我自然有辦法,沒有什麼事是我唐彬辦不到的。”他嘴角隱忍着一抹自信的笑,他信誓旦旦地對楊舒婷說道。
楊舒婷再次用詫異的眼神看着他,從他的身上,她看到了一種氣勢,那種氣勢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這七年裡,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她不得而知。
她微皺眉頭,說:“唐彬,謝謝你的好意,但這是我的事情。”
他挑了挑眉,只是對她說如果你想見女兒的話,可以跟他說一聲。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拿出紙和筆,快速地紙上面寫下他的手機號碼,然後移到她的面前,再次說道:“這是我號碼,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他衝她微微一笑,嘴角邊上的那道傷痕,像是一條蜈蚣似的,有些駭然。他說完之後,就起身離開了咖啡廳,只留楊舒婷一個人呆坐在那裡。
她看了看面前的手機號碼,許久之後,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折起來,然後放進皮包裡面,或許,她以後會求助於他呢!
凌家別墅
黎汐雨剛剛下班回凌家別墅,她現在已經完全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了,因爲這些天那個小惡魔都沒有在家裡,她顯得輕鬆自如。
想到這裡,她猩紅的脣角往往揚起一抹欣喜和得意的笑容,她倒是希望那個小惡魔一直住在老宅那邊,跟着她的爺爺奶奶姑姑在一起,不要回到這裡了,省得她見到她煩心,頭疼,還要想各種方法在凌維浩面前哄她,逗她,受她的氣……
這小惡魔的性子,倔得跟凌維浩一樣。
她正坐在純白色的沙發上,揉着痠痛的腿,她似乎好久沒有跟凌維浩同房了,要是她拍出他們睡在同一張牀上的照片,發給楊舒婷看,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想到這裡,她冷笑一聲,微眯着雙眼,眼裡是意味不明的暗芒。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凌維浩的手機號碼,很快接通了,她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說要見客戶會晚一些纔回來,叫她先吃飯不要等他了。她也沒說什麼,只是關心地叫他要注意身體,可別累壞了。那邊的他只是“嗯”了一聲淡淡地回答她。之後就掛斷了。
黎汐雨眼含微笑,輕鬆舒適地靠在沙發上,突然她挑了起眉毛,拿起她金黃色滿是珍珠的皮包,起身朝着二樓走了去。
這天夜裡,凌維浩回來得很晚,他陪客戶到皇夜俱樂部喝酒,喝得滿臉通紅的,是由榮宇鋒開車送他回來的,然後扶着他走進別墅,林管家上來了扶着他,將他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見他喝這麼多的酒,醉得不省人事。
榮宇鋒向林管家微微鞠了個躬,然後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凌維浩,沒說什麼,轉身徑直離去了。
待在房間裡的黎汐雨,聽到樓下傳來汽車的聲音,欣喜若狂,她今夜穿了一件黑色蕾絲吊帶睡衣,然後穿了一件淺紫色的睡袍,繫了帶,然後出了房間,走下樓,卻看到喝醉躺在沙發上的凌維浩,林管家正在拿着毛巾給他擦着臉。
“黎小姐!”林管家看到黎汐雨從樓下走了下來,直起身子,禮貌地喊道。
“維浩怎麼喝那麼多的酒啊?!”黎汐雨走到霍天擎身邊,見他面紅耳赤,滿身酒氣,她不由地微蹙細眉,說道。
林管家也沒有說話,少爺也不是第一次喝醉了,自從和少奶奶吵架鬧分手之後,他整個人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幾乎每個晚上喝得酩酊大醉,甚至有的時候徹夜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