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楊舒婷不但不躲,反而仰起臉,讓她打。
“別以爲我不敢打你!”金樸愛舉着手,遲遲不敢打下去,見她現在這般氣焰囂張的,一定是仗着昨晚凌維浩跑到她房間寵幸她的原因,平日裡像只小兔子,馴乖得很,有的時候她是敢惹不敢言。
“對,沒有什麼事情,是金小姐你不敢做的,如果可以,你趁早把我踢出去。”楊舒婷看着不敢打她,只是做做樣子的金樸愛,一抹冷笑掛在脣邊。這可是她真實的話,倒是希望金樸愛可以幫她一把,將她踢離這個如同地獄一般的地方。
金樸愛收起手,雙手環抱在胸前,揚起鼻子,斜斜地睨她一眼,然後一邊欣賞她的指甲一邊挑眉說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不過趁早,未免也太早了吧,我要留着你,一點一點地折磨,折磨得你不成人樣。”
以爲金樸愛會“幫”她一把,沒有想到她心狠歹毒,這讓楊舒婷臉色變得陰暗起來,再這樣下去,她,還有凌維浩,隨時都會折磨得她到死爲止。
看到楊舒婷臉色微變,金樸愛心裡爽快起來,笑意在嘴角邊愈發的明顯。她纔沒有那麼笨呢,雖然很想她馬上消息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她還沒有捉弄夠她,留她下來,一點點折磨,那才叫大快人心。她又怎麼會那麼輕易一腳踢開她呢!
“好了,那飯菜我不吃了,你喂狗吧!”金樸愛放開手,從她面前走過,好似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冷笑地看着楊舒婷說,“我都忘了,家裡沒有養狗,不過那飯菜我也沒動過筷,你吃吧!”
楊舒婷面無表情地看着氣焰囂張的金樸愛,很明顯,她的意思說她就是一條狗,那些飯菜,是她賞給她吃的。
對於這種女人講的每一句,楊舒婷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理會她,走去收拾好,將所有的食物打包好扔到垃圾桶裡,反正浪費的又不是她的錢,她根本就一點都不心疼。
一直待在客廳裡看電視的金樸愛,時不時地往這邊瞥一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一塊做傭人的布料,想跟她爭男人,簡直是自不量力,以卵擊石,到時候她會讓這個女人死得很難看的。
收拾清理完畢,楊舒婷朝着二樓走了去,在經過金樸愛身邊的時候,金樸愛卻喊住了她:“收拾一下這裡,亂七八糟的。雖然我容許你去公司上班,但是你下班後,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傭人,是維浩家裡的傭人,做爲傭人,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吧!這裡都沒收拾乾淨,就想回房了,你這樣子,我可是可以向維浩投訴的,說你做事一點都不負責任……”
聽着金樸愛滔滔不絕地說着,楊舒婷轉過身看到玻璃桌面上,被她搞得亂七八糟髒兮兮的,自她住進別墅以來,家裡從未乾淨過,表面見她乾乾淨淨,沒有想到她實際上是一個如此邋遢的女人。
“好啊,等凌總回來,你就向他投訴我的不是。”楊舒婷挑眉哧笑地說道,這可是她最想看到的事情。
在凌維浩那兒,印象越不好,他就會越討厭她,那麼他丟下解約書,叫她簽下名字,然後一腳將她踢出這個鬼地方,從此她就可以重獲自由了。
金樸愛再次被她氣得臉都綠起來,手指顫抖地指着她,憤憤地說:“好,你等着瞧!”
楊舒婷冷笑一聲,轉身直徑地走上二樓回房了,已經是六點半了,還有半個鐘頭,她需要換衣服,裝打一下。打開衣櫃,找來找去,始終找不到一件適合的衣服。她的衣服本就不多,從舊處拿回來的衣服更是少之又少,何況又派不上用場,也就只有一兩件可以穿,過去那些都被凌維浩撕破撕成布條……
那些如黑暗如地獄一般的生活,她一點都不願想起來。
從衣櫃裡挑了一件寶黃色高腰裙,穿在身上,再配一雙不太高的高跟鞋就可以了。坐在梳妝檯前,略施粉黛,不需要太濃妝,因爲她懷孕了,有些細節要十分注意。
這時放在皮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楊舒婷拿出手機看到是一條短信,是誰發來的呢?打開一看,是文宇航發來的“今晚是凌家老爺子的壽宴,我也會到場祝賀的。”
楊舒婷看着短信,可見凌家老爺子的壽宴如此隆重,一定會宴會各界政要人士,還有其他的名媛貴族。也難怪今晚凌維浩會說要穿得隆重,不可丟他的臉面。
她冷笑,爲什麼要穿得這麼隆重呢,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隨時隨地都會被他一腳踢開。
想到可以在壽宴上見到文宇航,楊舒婷心裡有着小小的竊喜。平時裡他們見面次數不多,即使見面基本都要找個比較幽密隱蔽之地。
爲了以防萬一,楊舒婷把短信刪除了,怕凌維浩會偷看她手機裡的短信,若是被他發現她和文宇航有來往,她就會死得很難看的。
現在的她,做每一件事情,都要經過深思熟慮,甚至連說一句話,都要經過大腦再說出來。
她時刻要爲肚子裡的孩子着想,畢竟惹怒了凌維浩,他發瘋得像只野獸,一巴掌就可以將她打倒在地上,隨時都會流出鮮紅的血液。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將她從思緒之中拉回來,她回過神看到手機來電顯示是凌維浩,她連忙接過一聽,裡面傳來他冷冰冰的聲音:“準備好了沒?我現在在大門外面,我現在給你五分鐘,趕緊給我出來。”
還沒等楊舒婷開口說話,耳邊就響起了陣陣刺耳的忙音。
她趕緊起身,再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不覺得什麼不妥,拿起皮包,踩着高跟鞋走下一樓。
斜靠在沙發上的金樸愛,看到楊舒婷換上了一身衣裳,問道:“穿着這樣去哪呢?不會是去勾引別的男人吧!這件裙子,也太老土了吧,不過也就只有你這種人適合穿這種在地攤買回來的裙子。”
楊舒婷懶得理會她,也是將她的冷嘲熱諷拋向腦後,大步地走了出去,看到鐵門外面果真停着一輛汽車。
走了過去,她看到坐在駕駛座位上的凌維浩,連一眼都不肯看她一眼。這樣也好,她生怕他的眼光會將她殺死。
她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坐到前面來!”凌維浩擡起墨黑冷冽的雙眸,看着後視鏡,聲音冷冷地說道,語氣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像是老闆命令下屬一樣。
楊舒婷怔了怔,她真得一點都不想坐到前面去,坐在他旁邊,他身上的戾氣令他感到渾身不舒服。
“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見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凌維浩很不耐地低吼道,這女人的耳朵經常有問題,老是聽不懂他說的話。
還有他不是叫她穿得隆重一點的嗎,爲何穿得這麼樸素簡單呢?不管她這麼多了,宴會已經開始了,爺爺已經命人打來電話催了幾次。
她回過神,無可奈何地推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偷偷地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凌維浩,好看的側臉,剛毅的線條透着寒光。
凌維浩緊閉着雙脣,面無表情地啓動引擎,開動車子,車子行駛在道路。
很快就到了市中心,城市的夜晚,燈光璀璨。楊舒婷靜靜地看着車窗外面,看着這城市的繁華,在霓虹燈閃爍裡,誰又能看清心深藏的歸跡呢!車來車往,在匆匆忙忙中,誰載的快樂誰裝的哭泣……
凌維浩看了一眼楊舒婷,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眉宇之間有着一抹憂鬱。
凌家老爺子的壽宴舉辦在她a市的希爾頓五星級大酒店。
車停在酒店大門口,楊舒婷推開車門,走下車,驚呼地看到這座豪華富麗的大酒店。
凌維浩走了過來,微微彎了手肘。楊舒婷看了一眼,知道是什麼意思,伸過手勾住他,這是她第二天挽着他的手臂了,心裡緊張,窘迫,害怕……
老爺子的壽宴設在酒店的一樓大堂裡面,凌維浩的出現引得貴賓們紛紛側目,他是凌盛雲凌大董事長的孫子,自然會成爲宴會上耀眼明亮的人物。
衆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邊的女人,驚訝妒嫉羨慕恨都投向楊舒婷,她心裡有些慌張,迴避這些各式各樣的眼光。
凌維浩帶着楊舒婷穿過衆人走到坐在最上位的爺爺。
“爺爺!”凌維浩聲音變得溫和起來,喊道。
正在和朋友聊天的凌盛雲聽到孫子維浩的聲音,轉過頭笑着說:“維浩,你來啦!怎麼那麼晚啊?”
眼尖的凌盛雲早已經看到了楊舒婷,看到他這個未來孫媳婦來向他賀壽,他心裡十分高興,笑得合不擾嘴,忙喚她過來,坐在他旁邊。
楊舒婷坐了下來,今天是老爺子的八大壽,笑着說:“爺爺,祝你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哈哈……”凌盛雲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拿了一個紅包遞給她。
站在旁邊的凌維浩,雖然臉上帶着笑意,但是眼裡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眸光,眯了眯雙眼看着楊舒婷,施些小伎倆,贏得爺爺的歡心,別以爲他不知道她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想嫁入凌家,門都別想。她不過是他利用的工具,用完就會扔掉的。
“爺爺,你先坐着,我帶舒婷去招待一下貴賓。”面帶笑容的凌維浩抓着坐在椅子上的楊舒婷起來,然後伸手摟住她的腰間,衝他假惺的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