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這一嗓子喊得一股氣堵在喉嚨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葉非墨還在那邊怒吼,“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下手那樣重?若惜的傷剛剛好沒有多久,你這樣打她知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
“非墨,你不要怪安然,醫生在搶救,我姐她會沒有事情的。”旁邊傳來白若曦的勸說聲音。
我就甩了白若惜兩個耳光,並沒有對她怎麼樣,聽葉非墨的意思好像是白若惜的傷好像很嚴重,竟然還開始搶救,這個賤人裝的功夫是一流了。
我最氣的是葉非墨,他怎麼就不問問情況就對我喊,白若惜不過就是臉上被我打腫了而已,他就這樣維護她?
他知不知道白若惜都對我媽做了什麼?我媽的腿摔斷了,人也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她那傷和我媽相比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見我不說話,葉非墨放緩語氣,“我給你五分鐘,把事情解釋清楚!說不清楚我饒不了你!”
我沒有說話用力把手機向地上重重一扔,手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顧南嚇了一大跳,“這是怎麼了?”
“葉非墨!葉非墨他太混蛋!”我咬牙切齒。
“有話好好說,摔什麼手機?”顧南撿起地上的手機,搖頭,“又報廢了。”
我氣得胸口直起伏,“這日子沒有辦法過了!”
“別生氣!喝口水!”顧南遞給我一杯水。我接過喝了幾口,還是很生氣。
“這事情不能這麼算,一定得解決!”
“解決什麼?”
“和葉非墨的事情,不能拖了,必須得做一個決定,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先吃飯,吃過飯再說。”顧南安慰我。
我氣都氣飽了,哪裡吃得下去。
出了飯店我和顧南迴了我媽的病房,我媽太累了,躺在牀上睡着了。
顧南已經陪了我們那麼長時間,我心裡不過意,“顧南,這邊沒有事情了,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就好。”
“我陪着你吧。”
“你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不要緊,我陪着你,反正這邊有沙發和牀,到時候你睡牀上,我就在這邊沙發上躺一下就好了。”
“真不用這樣。”
“聽話,就這樣決定了。”
顧南堅持不走,我也沒有辦法,只好由着她。
大約到九點,阿姨急匆匆的來到了病房,進門就埋怨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和我說一聲?你想急死我啊?”
“對不起,我都忘記了!”
“你這孩子,要不是司機回家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下次不能這樣一聲不吭,知道嗎?”
“知道了,以後有事情一定打電話通知你。”
阿姨走到病牀邊看看我媽,嘆口氣,“這都什麼事情啊,哎!”
阿姨和我媽在一起幾十年,感情和旁人不一樣,我知道她是真心替我媽難過。
“以後又要辛苦你了。”
“辛苦什麼,照顧夫人是天經地義的,我只是心疼她,她一輩子沒有做過壞事,怎麼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了?這事情放誰心裡會好受啊!”
“這件事會過去的,以後你不要在伯母面前提這個,多和她說說開心的事情。”
“放心,我會的。”阿姨回答,突然想起什麼。“然然,你跟我來。”
我跟着阿姨去了門口,她壓低聲音,“你和葉非墨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
“他剛剛去家裡找你,氣勢洶洶的,也不說發生什麼事情了,進門就找你,我說你不在,他還上樓看了一下,離開的時候吩咐我讓你回來給他打電話。”
“別管他!”
“你打個電話給他吧,有什麼誤會是解不開的?”
“阿姨,這件事我沒有錯。”我把事情和阿姨說了,阿姨聽了直搖頭,“怎麼會這樣?葉非墨看起來也不像是是非不分的啊?可是他到家裡來的時候真的很嚇人,然然,會不會是那個白若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阿姨,我就打了她兩個嘴巴,我不是什麼大力神,兩個嘴巴不至於讓她昏迷吧?再說了我和顧南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能出什麼事情?”
“可是如果只是兩個耳光的事情葉非墨應該不至於那樣啊?會不會這中間又了什麼事情導致葉非墨誤會你了?”
“愛誤會就誤會吧,我沒有心情去管他。”
顧南拉開門出來,“伯母醒了。”
我和阿姨馬上進入了病房,看見阿姨來我媽又傷心了,和阿姨流了一會淚,阿姨勸說了她好一會才止住。
這一夜我和阿姨顧南都在病房裡陪我媽,有我們陪着我媽情緒穩定下來,也不那麼悲觀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安然,明天你拿了你爸的保險櫃鑰匙去銀行看看吧。”
“我爸在銀行的保險櫃有什麼?”
“我不知道,只記得你爸有一天回來和我說過,說他把一些重要的東西放在保險櫃了。”
“不急,等你腿好後我們一起去。”我不在意。
“你去看看吧,你爸在保險櫃裡一定放了重要東西的。”
“你怎麼知道?”
“我猜測的,那是你被人抹黑的晚上你爸告訴我的,他當時心情很不好,很鄭重的和我說過,說如果以後他不在了,讓我們去打開保險櫃,他在裡面留了文件。他不是還在嗎,我就沒有想到要去看保險櫃,現在想想,我也不指望他會醒過來了,你去看看他到底放了什麼東西。”
我和顧南對視一眼,“好,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看。”
次日早上我和顧南去了銀行,路上經過手機店,我下車買了一個手機,把手機卡放進去,一個個未接電話跳出來,葉非墨像是瘋了一樣的打了我幾十個電話。
還發了幾條短信,“你躲到哪裡去了?這樣不接電話有意思嗎?”
什麼我躲?我有必要躲他嗎?我看着生氣給他回了電話,“有什麼事情?”
“若惜的事情你還沒有給我解釋呢。”
我真想罵髒話,強烈止住了準備衝口而出的髒話,“葉總,我現在有事情,你有什麼帳要和我算等我處理完事情再說。”
“你有什麼事情要處理?”
“這個和你沒有關係,等我處理完事情我再打電話給你。”說完不等他回答我就掛了電話。
我掛了電話,葉非墨不依不饒的又打來兩個電話,我直接按掉了。
我們到了銀行,顧南和我拿着我爸的身份證和保險櫃鑰匙找到了工作人員,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打開了我爸的保險櫃。
我爸保險櫃裡裝着的都是文件,其中有倆封書信,一封是給我的,另外一封是給我的。
我打開給我的那信封,我爸在信中說了一些事情,讓我照顧好我媽,還提到了關於喬羽的事情,讓我不要恨他,用平常心對待喬羽。怎麼說我們也是姐妹,血緣是斬不斷的云云。
我爸對這個私生女還真是有愛心啊,竟然還留下這麼一封書信給我讓我和喬羽友愛互助,把慕氏發揚光大。
我氣得把信撕得粉碎,我媽的信我沒有看,也沒有看那些文件,一股腦打包帶着那些文件回了醫院。
我把我爸給我媽的信遞給了我媽,我媽拆開信封看信,邊看邊流淚。
“媽,我爸在信裡說了什麼?是不是讓你照顧他的私生女?”
“不是。”我媽擦了下眼淚,“然然,你爸沒有那麼壞,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哼!他纔不會迫不得已呢,都留書信讓我善待私生女了,要是知道他一心看中的私生女把公司賣了,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然然。這事情你爸沒有錯,這一切都是蘇慧珊搞的鬼,當年蘇慧珊讓人在你爸的酒裡下了藥,你爸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人發生了關係,後來那個女人生下了喬羽。”
“你爸一直覺得很愧疚,不敢和我說這件事,後來你小姑家利用這件事大作文章,你爸怕傷到我對他們妥協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是因爲怕傷到我和你纔給的。”
我媽解釋,“喬羽做的事情你爸已經預料到了,只是沒有來得及應付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過他留有後手,贈與喬羽的那些股份其實並沒有生效,那只是一個口頭承諾簽字,沒有公證過,公司股東也沒有同意,你爸考慮到我們母女都不是心狠的人,如果喬羽爲人正派我們會容她,也不會在乎那點股權,反之如果她爲人歹毒陰險,我們有權不同意贈與,而是以現金方式回購那些股權。”
“這意思是說喬羽可以滾出公司了?”
“是。”顧南接過話。
“你爸還特意留了遺囑,那個遺囑是在出事之前一天立的,他的所有股份和財產全部歸我們母女所有,也是公證過的。”
我媽從保險櫃裡的文件中拿出一份遞給我,“這份遺囑現在在張律師的律師樓,只要你拿着這份文件出現張律師就會把遺囑公開,不過現在你爸還活着我們沒有必要動用遺囑。”
“那就按照正常程序回購股票吧!”喬羽的事情一直是壓在我心底的石頭,這件事這樣解決,無疑對我媽和我都是好事情。
“如果走回購程序是要召開股東大會的,現在喬羽已經翻不起大浪了,趕她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不用着急。”顧南插話。
“可是我一分鐘也不願意看見喬羽出現在慕氏。早點把她趕出去早點安心。”我現在是摩拳擦掌滿腔熱血沸騰。
“這件事你聽顧南的,他比你懂,先商量一下再說,反正她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多留她幾天無妨。”我媽說。
顧南去了公司,我留下來把我爸保險櫃裡的文件整理了一下,留下要用的,別的依舊送回了銀行,再次回到醫院,竟然在停車場遇到了葉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