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盯着她的手指看,桑榆也不避諱,很大方的把手上的戒指展示給我看。“漂亮吧?”
“很漂亮!”我點頭。
“這是非墨設計的。”桑榆笑吟吟的。
看到戒指的時候我心裡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可是還是不敢相信,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不是說葉總從來不設計戒指嗎?難道現在改變主意了?”
“非墨不是不設計戒指,而是他設計的戒指從來不出售,我手上這款戒指是非墨特意爲我設計的,他花了好長時間才完成,你不知道當我看到戒指時候那種心情,簡直無法形容。”看她一臉幸福笑得那樣美,我這心裡卻完全不是個滋味。
葉非墨那天晚上送我戒指的情形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他說,“我不會隨便送戒指給別人,這是我親自設計的,爲你設計的,我希望能把你圈住一輩子,也願意用我的愛守護你一輩子,明白嗎?”
可是現在桑榆手上卻戴着一個和葉非墨送給我一模一樣的戒指,甚至他對桑榆說的話都和當初和我說的相像。
他所謂的唯一愛巢曾帶着別的女人進入,他送給我的獨一無二的戒指現在也出現了兩個,原來這只是他哄騙女人的小手段,可惜我卻相信了。
我又想起我丟失戒指時候葉非墨的情形,他雖然有些生氣,但是並不很在乎,那時候我說服自己他是不想和我生氣,現在才明白,他因爲無所謂,所以不在意。
我心裡已經被憤怒填滿了,我儘量的忍受着這種痛楚,若無其事的聽桑榆說着她和葉非墨的過往。
好在許安安過來了,許安安的出現讓桑榆的話題從葉非墨身上轉移開了。
她接了一個電話,笑盈盈的說要去機場接人就和助理離開了。
桑榆走後許安安問我,“你還好吧?”
“還沒有被氣死。”
“你呀,男人的話都不可以相信的,誰信誰就是傻子。”許安安也看見了桑榆手上的戒指,她知道我現在難過,“如果你不死心可以當面問問葉非墨,看他是如何花言巧語抵賴的。”
我知道葉非墨和我沒有未來,但是我就是不希望他用這樣拙劣的謊言欺騙我。
我心裡很生氣,哪裡有心情去問葉非墨,我怕我忍不住會和他大吵起來。
人在憤怒時候都會失去理智,我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滿腔妒火的妒婦。
和許安安從健身房回去後葉非墨總算給我打電話來了,“昨天晚上有點事情耽誤了,時間太晚我就沒有去找你。”
“那你爲什麼不早和我說一聲,讓我等那麼晚?”我控制住自己的憤怒反問。
“對不起,手機沒有電了。”竟然用這種經不起推敲的謊言,當我是傻逼啊,楊佳妮曾說,他的手機如果一般是不可能會在白天關機的,上次他爲了白若曦他關了機,這次爲了桑榆又關機,下次不知道是爲了誰。
“手機沒有電了?你不會到現在纔開機吧?”我忍住氣冷笑。
“就是這樣。”
“誰信?”我更加沒有好氣。
“好了,別生氣了,這次是我的錯,你出來,晚上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真把我當成吃貨,就會用吃來敷衍我,我氣呼呼的回答:“我不想吃。”
“乖,聽話,我馬上來接你,打扮漂亮點。”他還真是把他當人物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沒有理會他,想讓我打扮漂亮一些,做夢吧?
在房間裡坐了好一會,葉非墨的微信過來了,“我到了,快下來!”
我看完微信把手機一扔,沒有理睬他,五分鐘後電話過來了,“寶貝,我過來了,快下來吧!”
“我現在沒有空。”
“我都過來了,怎麼你也得想辦法出來吧?”
“我不在家。”我撒謊。
“你剛剛爲什麼不告訴我?”
“你電話掛太快,我來不及說。”誰讓你掛電話那麼快,以爲我真的離了你活不了啊?我心裡冷笑。
“那你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他又問。
“我手機沒有電了。”他用手機沒有電騙我,我也會。
葉非墨在那邊沉默一下,“好吧,那我回去了,你回來給我電話。”
他還真當我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了,我氣得半死,想我給他電話,做夢!
幾分鐘後電話又響了,葉非墨的聲音和平時聽起來不太一樣,“安然,我剛剛爲了讓條狗撞車了,你趕快回來!”
“撞車了?”我嚇一大跳,“傷到哪裡了?”
“頭撞破了,別的地方不要緊。”他哼哼唧唧的。
“有沒有叫救護車?”
“叫了,救護車說馬上過來,現在我頭疼死了,你不要在外面玩了,趕快到醫院來陪我。”
我手忙腳亂的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跑,剛把車開出門,一眼就看見我家正門口停了葉非墨的車,他靠在車上拿着車鑰匙對着我笑得那個詭異。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我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媽不在家,阿姨也不在家,我也不怕別人看見了,把車倒回車庫,我打開車門衝下車就奔葉非墨過去了,本來是想打他的,手還沒有伸到就被他一把抓住抱起來塞上了車。
葉非墨敏捷的也上了車,安全帶都沒有系就發動車子離開了,“騙子,說謊精!”我氣得伸手打他。
他笑嘻嘻的,“明明在家騙我不在,你當我傻帽啊?”
“你真是不要臉,以後我再也不會相信你。”
“是你先騙我的好不好?多虧我長一個心眼,不然這次又白跑一趟了!”
“是我騙你嗎?是你昨天晚上不守信害我等你到後半夜上,換你你不生氣?。”
“對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對,等下我和你解釋。”
“解釋什麼?報紙上都寫了,你們在大晚上的親密飆車難道有假?”
“什麼飆車,就是共乘一輛車而已,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不以爲然。
“你在大晚上的和桑榆共乘一輛車幹什麼去了?”
“有點事情。”
“什麼事情?”我追問。
“待會告訴你。”
說着話他把車停在了一家飯店門口,“我餓死了,昨天晚上到現在就吃了幾塊巧克力,你陪我吃點東西。”
桑榆中午就已經去健身房健身,而他卻說現在還沒有吃飯,難道他們並沒有在一起?
我被葉非墨拉着進入了飯店的包間,他大概真的是餓了,也不管我,直接拿起菜單點菜,我發現他的臉色有些憔悴,黑眼圈很重,更加的奇怪了,“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裡了?”
“我連夜去了一趟鄉下。”
“去鄉下幹什麼?”
“找一個人。”
這樣一問一答的讓我很厭煩,“你能不能說全說了,這樣真的很讓人着急呢?”
“你真是一個急性子,先讓我吃點東西好嗎?我真的很餓,要審問也得想讓我吃飽肚子。”
服務員很快送來了菜,我忍住疑問幫他盛了碗湯,葉非墨很快喝完了,又吃了些菜才放下筷子。
“現在我來坦白,首先說昨天晚上的飆車,那不是飆車,就是送她回家而已,我昨天晚上湊巧開的是跑車,然後車速很快就這樣。”
他簡簡單單的說了這幾句話讓我覺得敷衍意味太濃,和沒有解釋有什麼兩樣?
“然後把她送回家後我媽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幫她去找一個故人的女兒,我媽找這個故人的女兒找了很多年,她很急,於是我就只有辛苦連夜下鄉了。”
“找到了嗎?”
“沒有,那家人早就搬走了,我白跑了一趟。”葉非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我的眼睛,讓我覺得不太對勁。他一定是有事情在瞞着我。
“既然是這樣你應該在你媽給你打電話後告訴我一聲啊?”
“我發微信給你了,難道你沒有收到?”
“你就是那個時間才決定去鄉下的?”我驚訝不已。他給我發微信的時間是後半夜,這後半夜開車出去他到底怎麼想的?
“我媽那個人是個急性子,我也沒有辦法。”
大半夜的開車去找一個人,一直找到現在,總覺得葉非墨的解釋裡漏洞百出,可是我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沉默一下後我又開口,“我今天在健身房遇到了桑榆。”
“你去健身房?我沒有聽錯吧?”葉非墨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你這麼懶的人去健身,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是我健身,是陪許安安去。”
“我就說嘛?遇到她怎麼了?”
“她手上戴了一個戒指,說是你送的。”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終於把戒指的事情說出來了。
“桑榆說我送戒指給她?她沒有毛病吧?”葉非墨竟然這樣反問我。
“我哪裡知道,反正她就是那樣和我說的。”
“安然,你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或者桑榆沒有發燒?又或者是她在和你開玩笑?不對,就算是開玩笑她也不會開這種蹩腳的玩笑吧?”葉非墨竟然哈哈笑起來,“哎,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我說,你生氣不見我不會就是因爲這個吧?”
“難道我不應該生氣?”我被他笑懵了。忍不住喊起來,“葉非墨,你別笑了,桑榆手上那個戒指和你送我那個一模一樣!”
“不可能!”
“我親眼看到的,怎麼不可能?”我真是氣瘋了,早知道就拍張照片留做證據。“那戒指就是和你送我那個一模一樣。”
“你是糊塗了吧?”葉非墨伸手摸摸我的額頭,“我曾經和你說過,我給你的戒指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這不是空話,設計圖已經被我銷燬,除非有人撿到你的戒指按照實物設計,但是製造出來和原來的戒指一模一樣的可能壓根不存在。因爲我設計的戒指不是別人可以模仿的。”
“可是……可是桑榆說她的戒指是你設計了親手送給她的。”我也糊塗了,葉非墨這樣理直氣壯的壓根不像是說謊,但是桑榆手上的戒指的確和葉非墨送給我的一模一樣,我不知道到底是哪裡錯了。
“安然,你也長點腦子,我這樣告訴你,我送戒指給桑榆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