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面對明顯對自己居心不軌的惡人,一味的退讓,只會讓他們更得寸進尺!
所以慕晚瑜並不準備息事寧人,既然傅江寧不顧及她的尊嚴和臉面,不顧及慕家的身份,也不顧及往昔的情分。堅持要縱容傅婉婷當衆羞辱她。那麼這件事情造成的最終後果,也將由他們來承擔!
更何況她的要求也並不過分。要知道,如果那血鑽髮卡真的從她的身上被搜出來。那麼不僅是她,整個慕家的名聲都會受到損毀,更會連累到她做市長的父親,畢竟,一市之長卻有一個眼皮子這麼淺的做賊的女兒,那將是很大的污點——因爲人們會懷疑他,連自己的家庭都管理不好,如何能管好這個正在迅速發展中的城市呢?!
所以她慕晚瑜交出去的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而她要的僅僅只是傅婉婷向她跪地認錯。
見慕晚瑜這樣說,衆人皆不由得讚歎她的膽量和氣魄。“任憑處置”也是要分對象的,倘若對方是個心胸寬廣的,可能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可傅婉婷就是個心眼極小,且無所不用其極的。如果慕晚瑜果真落到了她的手裡,不用想也知道會面臨怎樣的難堪和糟糕的處境。
可是再看看慕晚瑜的神情,雖然有些生氣,但卻異常冷靜沉穩。衆人又覺得,這件事情或許並沒有那樣的簡單。更有可能是慕晚瑜早已經胸有成竹,能妥善的解決好她所面臨的困境,或許是她根本就沒沒有拿傅婉婷的血鑽髮卡。
如果是這樣。那囂張得意、肆意妄爲的傅小姐該如何自處?真的會跪下來嚮慕晚瑜磕頭,並敬酒認錯嗎?
看下去,就知道了……
事情發展成這樣,方文韜的心卻沉了下去,他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樣子他心知肚明。以往傅婉婷禍害那些千金貴女的時候,有傅江寧袒護着,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好在那些人不敢招惹傅家,也就沒惹出什麼大的麻煩來。
可慕晚瑜能和那些人一樣嗎?他總覺得今天這件事情,會讓他們整個方家都爲之傾覆,這讓他無比的擔憂和驚慌。
於是他趕緊上前笑着打圓場:“慕小姐,我看婷婷也不過就是跟你開個玩笑,這件事情,還是就這樣算了吧!”
“算了,爲什麼要算了?方文韜到底我是你的女兒還是這個只會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儘想幫着她?難道你真的被這個賤女人給迷惑住了嗎?”
“哼,我們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你別忘了,你不過是我們家的上門女婿。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傅婉婷怒視方文韜,說出口的話更加的難聽。
“婷婷,你住嘴,你怎麼跟你爸說話呢!”傅江寧見方文韜氣得整張臉都黑沉了下來,連忙喝止了傅婉婷。
她怎麼就生出了這樣任性妄爲的女兒?平日裡對她的父親喝來呼去的也就算了。今天來的都是c市非富即貴的人物。她這樣當衆辱罵自己的父親。要讓別人怎麼想她?以後還嫁不嫁得出去?
都到了這時候,傅江寧想的並不是自己的丈夫怎樣難堪,而還是對女兒傅婉婷的損失,不得不說,她對傅婉婷的溺愛,還真是沒有任何的底線了。
慕晚瑜冷眼看着這一家人,冷聲說:“傅小姐說的沒錯。既然事已至此,今天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是要搞清楚。我慕晚瑜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就背了這樣的髒名!只要傅小姐小姐能夠做到我說的,我可以任由着傅小姐搜身!”
“東西就在你的身上,當然要對你進行搜身了,但你憑什麼讓本小姐跪下磕頭,還要給你敬酒認錯,你算什麼東西?”
“我算什麼?傅小姐這樣聰明的人自然是想不明白的。”慕晚瑜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圍觀的賓客們頓時發出了一些笑聲。
她說傅婉婷聰明?分明就是句反話,就傅婉婷這樣目高於頂的蠢貨如果也能稱得上聰明,那這世上聰明的人也就太多了。
慕晚瑜又接着說:“可能傅小姐生活在只憑着權勢和財力就可以隨意欺辱人的世界裡。但可惜我慕晚瑜卻是生活在一個公平公正的法治社會。所以,我知道,我國的法律明確規定,偷盜是犯法的行爲。栽贓和誹謗更是犯法的行爲!”
“既然傅小姐一口咬定血鑽髮卡就在我的身上,那麼如果東西從我的身上搜出來,我就是偷盜的行爲,我願意接受任何來自和傅小姐的懲罰,但如果東西不在我的身上,那傅小姐的行爲就是誣陷和誹謗!”
“如果事實證明是傅小姐誹謗了我,我也不要傅小姐付出什麼法律責任。只要傅小姐跪下,向我磕三個頭,敬個酒,認個錯,這件事情也就算了了,這樣算得上是很照顧傅小姐這個……小妹妹了,不是嗎?”
“慕小姐說的沒錯,傅婉婷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傅君澤掃了一眼傅婉婷,就將視線落到了傅江寧和方文韜的身上,眼裡帶着陰冷的警告:“你們也算是傅家的人?如果因爲這件事情讓傅家和慕家交惡,後果不是你們能承擔得起的!”
“就照着慕小姐說的去做!如果傅婉婷的那個不值錢的玩意兒真的從慕小姐的身上搜出來,不管你想對慕小姐做什麼,我都不會干涉!”
“可如果那東西不在慕小姐的身上,傅婉婷就必須跪下來嚮慕小姐磕頭認錯。否則,別怪我傅君澤對方家的公司撤資,讓你們傾家蕩產,流落街頭!也省得遭人詬病。說我傅家不辨事理,仗勢欺人!”
傅君澤這是站在傅家的立場上,用傅家掌權人的身份時候的這番話,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重。
一時之間,就連傅江寧都有些後悔了,她這樣幫着自己的女兒欺負慕晚瑜,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但傅婉婷卻又惡狠狠地盯着傅君澤,口氣無比囂張的說:“你敢威脅我們?真不知道舅舅是怎麼想的,竟然將整個傅家都交到你你這種爲了外人,卻要對自己家人下手的紈絝手裡。”
“哼!我倒是要看看,等我的東西從慕晚瑜的身上被搜出來,你還好不好意思站在這裡,如此的叫囂!”
傅婉婷是認定了自己的東西就在慕婉瑜的身上,所以說起話來也更加的肆無忌憚。竟然還指責起傅君澤來了?簡直是不知死活!
她說:“好!我答應慕晚瑜的要求,給我搜!”
傅江寧的臉色僵了僵,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頭皮幫女兒任性到底。
她站了起來,走到慕晚瑜的面前,滿臉歉意地對慕晚瑜說:“晚瑜,真是對不住了,我就簡單的搜一下,如果東西果真不在你的身上,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這是打算親自動手了,也算是給慕晚瑜留了幾分面子。畢竟她搜總好過讓旁人動手。
“但願寧夫人給得起這個交待,請吧!”慕晚瑜張開了雙手,很是配合的樣子。
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笑容,身上騰起的陰冷的氣息,便是連傅江寧都有些忌憚。
可衆目睽睽之下,她也只好將這件事情做下去。
慕晚瑜穿的是及地款的晚禮服,款式相對的簡單,別的地方也是藏不住什麼東西的,所以只需要搜查裙子上的兩個側開的口袋也就夠了。
傅江寧將慕晚瑜的口袋直接扯出來翻開,裡面卻什麼都沒有。別說是那麼大的血鑽髮卡,就連多餘的線頭都沒有一根!
她的神情頓時有些慌亂了。
怎麼會沒有呢!看女兒那樣篤定的樣子。應該是將那東西放在慕晚瑜的身上了呀!
她下意識地用審查的目光,掃過慕晚瑜身上的每一塊布料,最後落到慕晚瑜的裙子上。
慕婉瑜看到傅江寧的神情。臉上的怒意更甚,她勾起嘴角譏諷的笑了一聲:“怎麼?寧夫人以爲我將東西藏在裙子裡了嗎?”
傅婉婷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朱琳明明清楚地告訴他,已經將東西放在了慕晚瑜右邊的口袋裡……可怎麼會沒有呢!
這不可能,一定是慕晚瑜將東西給藏起來了!
她馬上衝着自己的母親喊道:“給我剪了她的裙子,將她脫光了檢查!東西一定在他的身上!”
“婷婷,你夠了?既然東西不在慕小姐的身上,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
方文韜是個明白的人,所以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想讓這件事情有轉圜的餘地。
他現在越發的肯定,慕晚瑜早就知曉了自家的女兒的陰謀算計,所以事先做了準備,東西肯定不在慕晚瑜的身上了!
這時候住手,彼此臉上都還能好看一點,如果將事情做絕了,那後果肯定會很糟糕。
至少,傅君澤的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慕晚瑜倒是對方文韜有了一點點好感,他也是不容易,這時候還一心想着維護所有人的臉面,也沒有夥同傅江寧和傅婉婷一起欺壓她。
但這一點點的好感卻不足以讓她放過傅江寧和傅婉婷!
所以,她只是淡漠的說:“拿剪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