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怎麼說!這裡是我的地方,我說了不讓你見慕晚瑜,你就不準去!”
盛火炎也沉下了臉來,冷聲喊道:“來人啊,送四小姐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看見盛火炎的兩個屬下朝着她走過來,盛清婉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走出去幾步,卻又忽然轉過頭來,對這盛火炎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哥,那你可一定要將那個慕晚瑜給看管好了,如今父親不在族裡,如果那個慕晚瑜出了點什麼意外的事情,等父親回來,你這個懲戒堂的堂主恐怕就得自己將你懲戒堂的那些刑罰都嘗一遍了,你應該知道,那個慕晚瑜,可相當於開啓寶庫的半把鑰匙呢!咯咯咯~”
帶着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盛清婉飄然遠去。
可那話裡面的意味卻極其的明顯,明的不行,她會暗裡面對慕晚瑜下手,橫豎,就是不想讓他太清閒!
“把所有的人手都給我調過來,將這個地方給我圍的水泄不通!我看這小毒女還怎麼使壞!”盛火炎氣急敗壞的下了命令。
盛清婉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伺候她的兩個丫頭趕緊彎着腰過來,低頭垂眼的等着聽她的吩咐。
“我今兒中午要吃鮮豆腐,讓歐陽以念那個賤東西趕緊給我磨!”盛清婉的眸光一冷,嘴角勾起殘忍的笑,那麼無辜,卻那麼陰森。
“可是小姐,歐陽以念昨天動了胎氣……”其中一個丫頭有些猶豫的開口,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丫頭打斷了:“小玫,你胡說些什麼?歐陽以念不過是個賤東西,動了胎氣又怎麼樣?只要那個賤東西沒死,我們小姐想吃鮮豆腐,她就得起來推磨,是小姐仁善,才留下了那賤貨肚子裡的爛肉……你就是個沒用的,見誰都心軟,要不是在小姐跟前伺候着,你早就被人給害死了!前幾天,三長老不就想要了你去做他的十一夫人?難道你想去?”
“不不不!奴婢不要去給三長老做十一夫人!”小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頭磕的“砰砰砰”的響:“小姐,都是奴婢多嘴,奴婢就是個蠢貨,眼窩子軟,求小姐恕罪,小姐不要將我送給三長老做他的十一夫人,奴婢只願意伺候小姐一輩子……”
小玫這樣說着,額頭磕破了皮,滲出血絲來,眼裡又害怕的滾出了淚來。
她哪裡想去給三長老做十一夫人,族裡沒有人願意給三長老做夫人的,只因爲三長老就是個老色鬼,還是個色中變態!跟了他的夫人都活不過三十歲,死的時候都被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太恐怖了!
“行了!起來吧!哭哭啼啼的,鬧的本小姐心煩!”盛清婉有些不耐煩的瞪了跪在地上的小玫一眼:“知道自己眼窩子的淺,就別動不動的就哭,你和小瑰一起去監督那個賤東西推磨!”
“是,小姐。”
“奴婢謝小姐,奴婢這就去!”
兩個丫頭一起出了門去。
盛清婉卻望着她們的背影,眯起那雙看似清澈的眼睛,眸光漸漸變得陰狠。
這兩個丫頭她用了五年了,算是用的最順心的兩個人,所以就連她們的名字都是用她最喜愛的玫瑰花,可小玫卻是是個不中用的蠢貨,竟然對歐陽以念那種賤東西心軟,小瑰爲了怕她處置了小玫,竟然還先聲奪人,故意斥責了小玫一番,大有逼着她放過小玫的意思……看來,這兩個丫頭,也該給她們找個“更好”的去處了!
盛清婉喜歡吃鮮豆腐,而且要求現磨現做,原來給她推磨做豆腐的是兩個壯漢,可自從她將歐陽以念抓來之後,就強迫她做這吃力的重活。
歐陽以念就住在磨坊裡,不足十平米的泥巴小屋,只能放下一張簡易的木頭牀和一把瘸了腿的小椅子,窗戶和屋頂都是破的,好在這天氣已經漸漸緩和,被子雖然薄了些,也能勉強睡的暖和了。
她被抓來這裡,已經五個多月了,而她也懷胎七個多月了,可能是因爲長期營養不良,肚子並不是很大,昨天推磨的時候不慎摔了一跤,動了胎氣,也沒人管她,她只能在牀上躺一趟,硬生生的扛着,並在心中不斷的期待,她的孩子要堅強一些,再堅強一些,千萬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
孩子,是她活着的希望!
她是歐陽以念,也曾是父母養在溫室裡的花朵,捧在手心裡疼愛着的寶貝,一場z國的旅行,讓她遇到了讓她無比心動的男人——天凌。
第一次見面,就天雷勾動地火,她其實並不是個特別開放的女孩,可遇到天凌之後,眼睛就再也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那種相見恨晚和整個靈魂都爲他瘋狂的感覺,讓她在與他相遇的短短几個小時候之後,就心甘情願的讓他將自己從一個乾淨青澀的女孩變成了一個嫵媚多情的女人!
她一再推遲迴家的時間,每天只想和天凌在一起,如膠似漆!
有時候她對他的愛戀,甚至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想要時時刻刻的看見他,想要分分秒秒的都和他膩歪在一起。
可能是她纏的太緊,而他總是那麼的忙,兩人漸漸的就有了口角,就開始吵架,和無數對情侶一樣,當他偶爾晚上不回來,沒有睡在她的身邊,她就心中起疑,查他的手機,問他的行蹤,有時候他說他有任務要去做,她不信,還質問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後來,她才知道,情感上的懷疑和不信任,是會將一段情深似海的感情也蒸發成乾涸的河牀的!
在和天凌的感情裡,她付出的多,便也想收穫更多,她任性她無理取鬧,想要他的世界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可那怎麼可能呢?他原本就有一個讓他絕對忠誠的主子——那位盛先生。
儘管她從來沒有見過盛先生,可是她卻很討厭盛先生,她覺得在她眼裡那麼優秀的天凌,就該是自己的主子,怎麼還能聽命於人,所以即便天凌向她解釋過,說盛先生對他有恩,他們只是名義上的主子和屬下,其實就像兄弟一樣,她也不信,她認定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兄弟情,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彼此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男人,關係怎麼可能那麼好?
盛先生?不會是盛小姐吧?
終於,又一次他去見那位盛先生後,她徹底忍耐不住了,她給了天凌留了一封分手信,然後就走了。
其實沒有走很遠,就住在那附近,她想讓他找她,可還沒等他找到她,她就遇到一位真正的盛小姐——盛清婉。
有着天使面孔,無辜的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蘿莉,卻有着這個世界最陰狠惡毒的心,盛清婉將她抓來這裡,將她當奴隸一樣的對待,隨意的踐踏她,剛開始的時候,她想過逃,可卻怎麼都逃不出去,盛清婉就等到她逃到精疲力盡之後再將她抓回來。
直到,盛清婉知道她懷孕了。
孩子,自然是天凌的。
才兩個月的身孕,是很容易就流產的。
她終於低下了頭,放下了她所有的驕傲和尊嚴,只爲了求盛清婉放過她的肚子裡的孩子。
再然後,她就被盛清婉丟來了這間磨坊,每天都要推動那原本要兩個壯漢才能推動的沉重石磨,將新鮮的黃豆洗乾淨,放進石磨中間的圓孔裡,將黃豆磨成汁,做成鮮嫩細滑的豆腐,端去盛清婉的餐桌上,換取她和孩子的苟且偷生!
後悔嗎?當然也是後悔的,如果不是她想要獨佔天凌,任性的跑出來,怎麼會遇到盛清婉這個女魔鬼?
可自從知道這裡原來應該是那位盛先生的地方後,她又開始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那位盛家桐知道她在這裡飽受折磨,那樣的話,盛先生也會看在天凌的面子上,將她救出去的吧?
又或者,如果天凌知道她在這裡,也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找她的吧?
她盼啊盼,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卻始終沒有盼來她想見的人,只有沉重的石磨,每天都在等着她,只有盛清婉的折磨,每時每刻都在威脅着她和孩子的性命!
她終於從光鮮亮麗,變成了骨肉如柴,有時候,她甚至擔心,什麼營養都沒有得到過的她的孩子,生下來,會不會有什麼缺陷!
誰能救救她?還有誰能救救她呢?
遠在d國的她的父母?天凌?那位盛先生?還是別的什麼人?
沒有希望了,早就沒有希望了,她被困在這間磨坊裡,誰也不知道,或者有一天死了,一屍兩命,也不過就是被拖出去隨便挖個坑埋了……
歐陽以念這樣哀哀的想着,卻又緊緊的攥起了拳頭。
可是!只要沒死,只要她歐陽以念還有一口氣在,她就不能放棄,就算她自己想要放棄,她也不能放棄肚子裡的這條命,她孩子的命!
就在這時候,她聽見了盛清婉身邊那兩個丫頭在外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