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正好,氣氛也感染的很到位。於是盛夏理所當然的就把範莫給忘記了。望着手機裡林素珍發來的生日祝福,她決定這一天把心裡憋 悶的事情都拋在腦後。
豐拓的出現可以說是恰到好處,她正不知怎麼面對這些人。一時間還有窘迫,好在他出現後,把大家的視線都給吸引過去。
這些人中唯有盛夏是躲得遠遠地;見到他之後還能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豐拓拿着話筒走到聚光燈下,“歡迎大家光臨,來參加阿霧的二十歲生日。”他說着人羣中一眼就能找到她,瞧着她的眼睛,害的她都 不敢大聲呼吸了。
其實,盛夏對這種宴會還是比較牴觸的,畢竟都是些不認識的人。可要是現在就她跟阿拓兩個人,她也不願意,畢竟她這會兒心裡還堵 着刺呢。
“找到你了。”範莫穿着一身正裝,拉着盛夏的手腕,宛若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你今天真美。”
雖然範莫常說這樣恭維的話,但這句話可是發自真心的。盛夏的五官原本就好看,彷彿瓷娃娃似的。這會身上櫻粉色的薄紗禮服,讓她 看起來像是流落民間的小公主。
頭上閃閃的皇冠十分閃亮,加上脖子上一系列豐氏出品的高端首飾,今天的她彷彿是個活廣告一樣,美的動人心魄。
白皙的皮膚,粉嫩嫩的脣,要是,他比豐拓早認識盛夏就好了。
可是他沒有。所以,他註定是要藉着她來接近豐拓的。
“你來啦。”盛夏囁嚅着,實在不知道說點什麼好,畢竟她跟範莫也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多呆在一起一秒鐘,都覺得有些煎熬。
範莫可不這麼想,雖然普羅地產的名聲已經很響亮,但終究還是比豐氏要差一點,誰會甘心,永遠當第二。
尤其,豐氏曾經還敗倒在範家手裡。
他微笑不減,眼尾算準燈光燈正朝盛夏轉來。他隨即拉起她的手。“其實我,有件事早就想跟你說了。”
盛夏慌張的想要把手鬆開,此刻聚光燈籠罩在她身上,她只能看到這個抓着他手的男人,燈光外的一切都看不清。所以她害怕,怕他說 出一些她不知道怎麼回答的話,這麼小的年紀畢竟也才二十歲。
“你先別抓着我,這麼多人看着呢。”要是又被新聞抓到,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再說現場這麼多名流,阿拓肯定不喜歡她跟範 莫扯上點什麼。
越是掙扎範莫就越是拉着她的手。“我們訂婚吧。”越過了交往,範莫這一開口,讓出席的各位開始竊竊私語。
聽範莫的意思,他們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
人羣中,有一道目光陰沉的可怕。
有把人範莫的舉動看成是浪漫,有人可就帶着諷刺了。
盛夏這會兒已經六神無主了。左右不知道怎麼回答,乾脆提着裙襬逃跑。說她軟弱也好,她只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讓他出醜。可也 不想答應。記得之前她答應了宋朗,後來還不是結束的狼狽。
所以,還不如逃跑。反正,豐拓一定會幫她處理好的。
範莫要的熱點已經達到了。於是也放縱盛夏的離開,獨自端着酒杯,習以爲常的融入人羣之中。
這種連私生活都能拿來炒作的人,真也算是可怕。
她驚慌失措的跑着,這個世界上居然好像沒有能理解她尷尬處境的人存在,好像任何事都成了一個笑話。
一邊是怎麼也推不開的桃花運,一邊是怎麼也追不上的意中人。
今天,是她的生日呀。
發生這樣的事情除了竊竊私語,竟然沒有人理解她的心情。她哪裡知道,衆人對她羨慕的不行。既是豐拓的家人又被範莫傾心。光是這 兩個男人已經可以撼動整個賀城了。
誰會認爲她這是在出糗,只覺得才二十歲的她幸運而已。
盛夏加快腳步,不管到哪裡都能碰到賓客,又都是些探究的眼神,看的她着實難受。末了,她只得躲到廁所去。
想不到偌大的豐家,她居然只能躲在廁所裡。
坐在馬桶上才覺得心裡舒服一點,她恨極了自己這種總要給他人留有餘地的心態。到頭來受苦的還不是自己。
她要是像桐桐一樣堅定果決,這會也不是這個樣子了。
茫然覺得無奈,似乎跟豐拓是註定要糾纏在一起又不能成爲戀人了。怎麼想都覺得難受,乾脆就放空大腦,躲個五分鐘也好,再出去當 人人豔羨的小公主吧。
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嚇得她慌忙拿起手機,不想居然是豐拓打來的電話。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接吧。真不想再生出什麼事端來了。
“嗡嗡-”
可那電話彷彿有自己意識一樣,居然又一次響起來,真是跟她槓上了,不接就會一直打。她不知道,豐拓還有這麼執着的一面。要是能 稍微挪出一點這執着,用在迴應她的感情上,該有多好。
撇了撇嘴巴,她總還是捨不得讓這個男人等待,按下接聽鍵。
“你出來,這事我來解決。”他的聲音充滿磁性,和往日的冰冷判若兩人。瞧瞧,他連她在衛生間都猜到了,在剛纔卻沒有直接出面開 口。
盛夏吐槽着,還是離開了衛生間。沒注意在出門的時候,她的裙子有了一兩點血跡。
豐拓正在衛生間門口等着她,難得今天沒有擺出嫌棄的眼神,也許是因爲來了好多人,要維持他總裁的假面吧。
暗自想了想,只覺得這些男人都複雜的不行,她還是比較偏向於簡單的生活,簡單的愛情。就好比,她發現他找人偷拍他就回來問個清 楚。
畢竟才二十歲,想事情總是帶着些偏激。只把感情分爲兩種,是她的跟不是她的。不喜歡就拒絕,多一秒曖昧都覺的難受。
只是想法居然很好,在拒絕的時候還是少了一點堅決。
豐拓在她身後跟着,盛夏無奈只得往前走,走到豐家的花園深處,漠然又想起前段時間在原家兩人的初吻,一時耳根微紅。
女人嘛,總是感性多一點。
“範莫那裡,我會跟他說,你不用爲難。”豐拓低聲開口,剛纔他正要開口被一個合作商臨時拉到一旁敘話,這纔沒有及時去解決這樁 事情。
他突然後悔把盛夏推給範莫的衝動,也有些乾脆就把這份父親留下的痛苦保留下去的想法。畢竟,盛夏是無辜的,而他的感情歸屬都在 她身上。
猛然又覺得相差八歲成了代溝,這會兒到有點覺得阿霧實在太小了。小的還是個學生。
“嗯。”盛夏低頭瞧着自己腳下的草地,總之就是不看他。前幾天在快餐店廚房,他那樣的動作,讓她一時半會真是不能好好面對他了 。
這算是備胎吧?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盛夏都有點搞不清楚,自己算是先來還是後道。明明,已經準備藏起這份感情了,莫名其妙的桃花,總是讓他會做出些過激的舉動來, 所以她能天真的認爲,他是在乎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