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低頭瞄準他的心臟部位。
幾乎是一瞬間,那殺手連豐拓的動作都沒來得及看清。甚至手指已經在扳機上,仍然沒有擋住他擡腿一腳。
大概這殺手還不知道,對面的狙擊手,早已經被趕來的上官言給制服了。豐拓對這人頗爲輕蔑,若不是顧忌着阿霧,大概在病房裡就把 他解決了。
甚至,他都沒有把他手上的槍支踢飛,而是讓他拿着槍,卻連擡手的機會都沒有。
如此往返幾次,那殺手也不再反抗,只是暗地冷靜尋找機會。落在豐拓手裡,哪裡還會給他機會,三兩下折了他的手腳,這才停下來。
樓梯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剛纔發生的事情都是一瞬間。在盛夏好容易快衝上頂樓,口中喊着:“阿拓,快跑”的時候。
豐拓略微低頭思考了一番,一腳踢在殺手已然沒有知覺得手臂上,開槍打傷了自己。
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如此孩子氣的舉動,傷口的血大片大片染紅了他的白襯衣,頗有些受傷的意味。
或許,這個世界上,唯一讓他這樣做的人,也就阿霧了。讓她心疼,讓她心軟,讓她跟他在一起。
這是個有着睿智決策,卻又十分笨拙的男人。等盛夏衝到頂樓,看到的就是兩個人倒在地上的模樣。
她從未如此慌亂,氣喘吁吁,雙目泛紅,衝到豐拓面前,小心翼翼抱起他。“別怕別怕,有我在呢。”
她也會有說這句話的一天,皺着眉頭,眼淚仿似止不住似的,不要他有事,不要他受傷。
她真是愛着他的,愛慘了他。這幾天兩人的相處,讓她逐漸放下戒備。願意去接納他。可是她不想,他們的關係,纔剛剛好轉,他就受 傷了。
扯着她的裙襬,小心的放在他傷口上,那鮮血讓她不敢再多看一眼,感覺連呼吸都是痛的。
她後悔連手機都沒帶,可這會兒,又怎麼撇開他去拿手機。兩難之下,她也只能隨着自己心裡的想法,抱着他等待上官言的救援。
“你別怕,你別怕……”絮絮叨叨的唸叨着,不知是說給豐拓聽,還是她自己。小手冰冷甚至顫抖,她微微低下頭,在這熾熱的九月, 涼涼的脣瓣,貼上他的薄脣。“醫生剛纔跟着我上來的,很快就到了。”
還不錯嘛,至少,還知道讓醫生一起來。豐拓微微挑眉,享受着他心愛的小美人,爲他擔心的暖心。
偶爾這樣的試探,不得不說,確實讓他心情愉悅。一旁的上官言,眼見兩人親密的差不多,在這樣下去,說不定豐拓要做點更親密的事 了。
連忙從一旁現身。“總算是趕上了。”
他的出現,讓盛夏腦海中最後一根弦終於斷開了。“上官,你快幫我找醫生快一點過來。”
帶着哭腔,還有些小奶音。她哭得抽抽噎噎。躺着的男人終於過意不去,這才睜開眼,瞧見這滿臉鼻涕眼淚的小髒貓。眼眸中哪有什麼 虛弱,煥然是意猶未盡的笑意。
“好了,好了,別哭了。”
“你們再這樣下去,天都要黑了。阿拓你自己去找醫生沒問題吧。”從頭看到尾的上官言,對豐拓的演技更加欽佩。眼看再這樣下去, 都要發展成瓊瑤劇了。
果斷開口,讓他倆趕緊滾到一邊去膩歪。旁邊還躺着一個半昏迷的殺手,他還有很多收尾工作的。
豐拓無奈的在前邊走着,身後跟着鼻子紅紅的盛夏,扯着他的手,每走一步都要掉下點眼淚來,好似不哭個盡興就停不下來。
等醫生給豐拓處理傷口的時候,她在一旁看着,緊張害怕還要時不時抓着他的手,那小模樣十足像只小寵物。
“別再嚇唬我了。”終於醫生離開了,她撲到他懷裡,柔柔的開口,溫順極了。
頗爲享受的豐先生,順手摸着她烏黑柔軟的頭髮。“阿霧,我們在一起吧。”是啊,經過那麼多事情,他實在後悔了什麼勞什子的報復 。
上一代的事情,他不想再去管,看眼前就好,看着眼前這個可愛鮮活傻乎乎的小蠢貨,就好了。
兩人經歷了這一天,十分疲憊又意外的和諧。聽着豐拓的話,聲音溫和好似逐漸加熱的水,讓她這隻橫行的小螃蟹,東躲西藏卻繞不開 他的柔情。
“好。”十分乖順,十分聽話的順從。
她不要在跟他分開了,乖乖的,跟他在一起就好了。盛夏這麼想着,主動坐在他身邊,小手圈着他的脖子,盯着豐先生略顯涼薄的眼眸 。呼吸交融,她嗅到的都是屬於他的男子氣息。
就這樣不說話,互相看着,逐漸貼近。她柔軟的紅脣,粉粉嫩嫩的主動湊上,貼着他的脣,模仿他曾經有過的舉動,輕輕柔柔的吻着, 一下一下,直到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蓋章……”許久,她氣息微喘,輕吐出這兩個字,小手緊張到下意識捏着他的脖子。
溫馨的時刻,總會有些不合時宜的事情出現。這討厭鬼,不用猜也知道是上官言了。
他再次咳嗽了一下,算是提醒。隨即大刺刺的開門進了房間。
“我是真有事。”接觸到兩個當時人的‘幽怨’眼神,上官言老神在在的解釋。先不說桐桐回了學校,他整天孤家寡人。這會兒,自然 是要本着拆散一對是一對這種報復社會的想法出現,更何況他還有正當理由。
“最好是像你說的那樣。”豐拓冷冷的開口,雙眼微眯的盯着上官言,語言中不乏明顯的威脅。
盛夏實在尷尬,乾脆埋頭在他懷裡,聞着他的氣味,臉紅紅的。隱約感覺他的某處跟怒氣一樣,都是那麼火熱。
上官言一臉認真,“那個殺手逃跑了,我懷疑,他是僱傭兵。”迅速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跟豐拓說了下。若不是考慮到他們的安全,他怎 麼也不會在這時候出現的。
是放虎歸山順藤摸瓜的去追,還是直接抓回來嚴刑拷打的問,整件事情,都得跟豐拓商量。
豐拓輕輕拍了拍盛夏的背。“我先出去下。”他說的輕巧,決定要跟她在一起之後,滿腔的柔情,連平日裡的涼薄嗓音,都變得溫柔許 多。
盛夏不肯擡頭,因爲她的臉此刻紅的不像樣子。他們的對話,她卻聽的明白。“我不想讓你去。”悶悶的聲音傳來。
“三十分鐘,你數着時間,到了我就回來了。”不得不說,某些時候,豐先生霸道起來,也是十分帥氣。
拿起盛夏的手機,甚至已經準備好三十分鐘,期間的柔情蜜意,讓上官言硬是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向來被外界傳聞稱爲鐵血總裁的豐拓,居然會有這樣一面。幾乎是在哄孩子了。
盛夏還是不鬆手,她纔不想聽他說這些。總之就是不讓她去,怎麼說都不行。
“你再不鬆手,我要……”他的聲音渾厚,帶着特有的磁性,只是越到後邊聲音就更輕了一些。